"喂？"
"我记得..."
陆圣轻轻地说：“你的办公室有个超级大的落地窗，透过那窗户看出去，能望得很远很远。”
听筒那边的赵康泰，本能地抬起了头，朝着窗户的方向看去。
此刻，陆圣也正在出租车内扭头看向窗外。
两人仿佛在同一刻，都将视线投向了一个共同的方向。
那是一座巍峨壮观、直刺云端，呈现六角形的独特高塔，那就是第七圣武大学的象征，武圣谭中玉的权威与意志所在——武圣塔。
更远处，还有另外六座类似的高塔矗立。
陆圣的眼睛里仿佛映照出了那高塔的虚影。
他安静地坐在后排座位上，背部挺直如剑。
眼睛凝视窗外，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稳。
"副校，你知不知道我一旦成为武圣之后要干啥？"
电话另一端的赵康泰一愣。
没来得及思索如何回应，就听见陆圣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
"将来我若是成为了武圣，必将那高塔击碎……让人们都能颂扬我的真名。”
电话“嘟嘟嘟”地挂断了。
赵康泰木然站在原地，盯着桌上不停闪烁忙音的电话，心头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昔日“九三零”，我若成为武圣，必将击碎高塔……让世人皆知我之真名。
陆圣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赵康泰扭头，视线落在了桌边的一个银灰色平板电脑上。
屏幕显示出一个全黑的人形轮廓，下方滚动着通话时间的数字。
“武圣……”
赵康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复杂地开了口。
黑影微微波动，从中传出一个平静而又温厚的中年男子声音：
“如果他不愿意，那么就算了。”
赵康泰欲言又止，最终只能点点头，低声应道：
“好吧，那我把所有的仪式都取消……”
“你也不必对此感到遗憾……”
黑影继续开口。
“他有自己的道路要走，只是与我们选择了不同的方向。
尽管他的想法显得稚嫩且荒谬，但是……”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有趣的武道新人了。”
赵康泰脸色复杂，能得到眼前的这个人如此高的评价，足以说明问题。
他咬紧牙关，鼓足勇气说道：“大人，陆圣是因为我们的原因才惹上了极道武馆连家的。
您也知道连素的性格，如今连济北父子俩死在陆圣手里，恐怕她不会轻易放过陆圣……”
“如果是陆圣自己选择的道路，那么无论何种后果，他也应当清楚并独自承受。”
黑影以淡漠的口吻回应。
这句话让赵康泰的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可是我担心连素会丧心病狂，去找陆圣家人的麻烦……”
赵康泰知道自己已经说得够多了，但他真的很想为陆圣争取些什么。
黑影陷入了沉默。
赵康泰垂首站在平板前，身形笔直，态度谦逊，汗水沿着额头悄然滚落。
很难想象，身为七级宗师的赵康泰也会有这样的模样。
过了许久，黑影再次发出波动。
“那就保护一下他的家人吧。”
平淡的声音响起。
“赵极一直在派遣极道武馆下属二十八宿之一的通奎星贴身守护在他五夫人身边。
连素想要报复，必定也会借助他们的力量。”
声音稍作停顿，继续道：“我会安排怀玉前往，有她在，应该能够确保陆圣一家三口的安全。”
赵康泰惊喜地抬起眼帘，毕恭毕敬地回答：“武圣英明。”
黑影没有再多言。
平板屏幕闪烁了一下，通话随之结束。
“呼——”
赵康泰长舒一口气，向前一步将银灰色平板仔细收好，放入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内。
做完这一切，赵康泰抬起头，走向办公室那扇落地窗前。
遥望着远处那座巍峨耸立、似乎永不消逝的武圣塔，眼神中泛起了一丝复杂而微妙的情感。
“击碎高塔……”
“陆圣，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唉……”
……
陆圣挂断电话，静静地望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色。
他对赵康泰所说的话并非一时心血来潮，而是早已有了周密的计划。
至今为止，陆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他眼前的那个小家。
你可以指责他自私，但陆圣并不是圣人，的确做不到牺牲自我，为天下众生奉献。
“等我成就武圣，拥有了推翻一切的绝对实力，那时……”
陆圣低语道：“我才可能真正地去尝试……挽天倾。”
他亲口拒绝七圣大，谭中玉之后，意外地感到了一种轻松，仿佛卸下了重担。
实事求是地说，即使身负承载未来一万年武道辉煌文明结晶的重任，也并不看好谭中玉所谓的传承。
但在现实中拒绝一位屹立于世界顶峰的九级武圣，确实不是普通人所能办到的事。
毕竟，拜谭中玉为师并无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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