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喝的,就是味道重了点,再清淡些就好了。”
江晚方才也是看到了外面站着的是揽越,只是傅砚既然都把人拦在外面了,自己也就没有出声说什么了。
江晚虽然不喜欢揽越这个人,但不得不承认她的手艺确实不错。
“好,那下次我让人给你熬,少放些盐。”
江晚推开了傅砚喂过来的汤,“你魔怔了吧。”
不然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就对自己这么好,想不通。
“夫人饱了?”
傅砚没有回答江晚方才说他魔怔了的话。
江晚也没放在心上,“喝好了。”
就看到傅砚把空了大半的汤碗端了下去。
江晚看着纱帘外傅砚的身影。
哎呀,果然,人活久了就是好啊,都能看到傅公爷伺候人了。
还是伺候他上一世不屑一顾的妻子。
江晚拽了拽被子,正准备睡下。
那边傅砚将东西放好,又把灯吹了。
借着窗外的光走到了榻前,看到江晚闭上眼。
傅砚没有再去闹腾她。
两人各睡一边,谁也没冒犯。
江晚看着面前的人,心中想的却是自己居然也能和傅砚走到今天这个样子了。
可惜,就算是现如今这个状态,江晚也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她实在是受够了把希望都放在别人身上的感觉了。
她现在只想自己拿捏自己的命脉,过上好日子。
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江晚躺在床上,心里思绪万千。
旁边的傅砚显然也睡不着。
他提出要南下时不仅是圣上太子等人感到意外,满朝文官武官皆是吃惊。
要知道傅砚当初可就是为了留在上京,这才上交了兵符的啊。
如今南下,少说也得个把年,他居然能舍下上京的家人孤身前去。
大家也记着圣上给傅砚赐婚的侯府大小姐,两人成婚才半年吧。
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呢,傅砚这一去,保不准在江南发生些什么事情。
江南美人与上京养出来的女子不大同,大多都是吴侬细语,软意浓浓的,没有几个男人招教得住。
这国公夫人也放心?她这还没怀个孩子什么的。
别到时候长子从个外面不明不白的人身上下来。
那她这国公夫人岂不是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没有人理解傅砚这次的决定,就跟傅砚不理解自己的那个梦一样。
在梦中,自己没有南下,参与南下的是其他人。
但这其中却与自己牵连颇深,他居然梦到了江晚的父亲。
不过不是自己亲眼所见。
只是一个画面。
傅砚看到了武凌侯,也就是江晚的父亲,居然就在江南,只不过看他的穿衣打扮他并非是以大赟朝人的身份去的江南。
而是边境那边人的打扮,身边还跟着几个浓眼高鼻的人,看相貌很容易就分析出他们是大漠那边的人。
傅砚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但是他知道自己前面几次的梦都成真了。
如意茶坊,还有母亲的事情。
他直觉这次也是真的。
只是在梦中自己离武凌侯很远,江南那次南下的人也并没有认出武凌侯。
就眼睁睁失之交臂了。
傅砚心中能肯定。
江晚的父亲没死。
且在大赟派人去江南的时候会遇上。
这就是傅砚要南下的原因。
这一趟就是为武凌侯去的。
傅砚一直拿武凌侯是大赟的英雄,不可能不管。
现在还更是自己的岳父,是江晚的父亲,傅砚做不到不管不顾。
他必须得去查清楚此事,给大家一个交代,更是要给江晚一个交代。
她的父亲没死,但为何这么久都未回京。
只是他也不能确保那梦是真的,因此也不敢和江晚说。
如果到时候发现真的只是一场梦,那江晚那边该如何收场呢。
是以他打算先将此事压在心底。
两人各怀心思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
江晚梳妆打扮好就坐着镇国公府的马车去了慕家。
投了帖子。
慕凝脂亲自来请她,“你倒好,这当上了国公夫人就是不一样,这么久了也没说来见我。”
慕凝脂当江晚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这种玩笑话并不过分。
江晚拉着她的手,“净说我呢,你也没说来看看我啊。”
慕凝脂娇嗔她一眼,“我这不是怕尊贵无极的国公夫人料理着那么大一个国公府会忙不过来吗,你今日能抽个空来看我,我都受宠若惊啊。”
江晚看着面前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慕凝脂毫无缘由地眼眶就红了。
熟悉,她们本就该是这样的相处方式。
陌生,上一世自己有多久没有和凝脂这样玩笑了呢。
江晚垂下眼。
慕凝脂牵着她的手,瞧平日里和自己聊得最是亲近的好友,今日被自己调侃了居然一言不发。
好奇看了过去,还真是叫她一看一个吃惊,“诶呦喂,我的姑奶奶,怎的还哭上了!你瞧瞧,这好好的一张脸都成花猫了。”
慕凝脂这话是凑到江晚跟前说的,后面跟着的下人还不知道江晚这是在哭呢,只是看着两人关系好,凑得近些也不打紧。
慕凝脂心知自己这好友定是受了偌大的委屈,才会哭成这般泪人模样。
只是现在外面人多眼杂的,国公夫人跑去别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传出去也不好听。
慕凝脂赶紧带着江晚去了自己的小院子,叫退了下人。
将泪人扶到了自己榻上,这才把人脸扳了上来,“啧,说说吧,你这是被公府的人欺负了?”
江晚可以说最熟悉的人便是慕凝脂还有冯嬷嬷了。
一个是自己最亲密无间的好友,平日里无话不说。
冯嬷嬷是长辈的身份,江晚待她亲昵,却不会事事都与她说。
能听自己倾诉的也就慕凝脂了。
只是上一世自己连着唯一的好友都没了。
慕凝脂见江晚哭得话都说不出了,心里打定了主意,就是江晚嫁进镇国公府受委屈了。
随即嘴里啐了一句,“我原先想着你这离开了侯府能过得更好呢,没想到看你哭成这模样,想来是要比侯府还差了!”
江晚抱着慕凝脂,嗅着她身上自己熟悉的香甜,激动的心被安抚了不少。
“我在公府待得还行,我是担心你。”
慕凝脂本来还想着把傅家祖上十八代都挨个拉出来骂一遍替江晚出气。
听到江晚说是因为自己,瞬间泄了气,“姑奶奶,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还以为你这是怎么着了,哭得这么惨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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