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回道:“回王爷,小的当时见这位小姐非常着急地跑出飞鹤楼,好奇她要干嘛,所以就站在酒楼门口特意看了好一会儿。小的亲眼所见,这位小姐她出了飞鹤楼后,就直奔那名舞娘而去,之后就一直与一位公子交谈。王爷您所说的事,她根本没有做过。”
穆云峥笑了。
他指向飞鹤楼的掌柜和店小二,对蒋青吩咐道:“这二人不贪图钱财,做人诚实,赏银百两。”
那掌柜和店小二顿时满脸喜色,连忙磕头谢恩。
穆云峥又对谢氏姐妹开口:“你们两个刚才说,玉荛有可能将玉佩藏在身上,若是放在怀中或袖中,那藏匿之处多多少少都会有香味渗出,可现在……”
他伸手拉过谢南书,将谢南书圈进怀中,凑近去闻了闻。
谢南书顿时被他的举动弄得满脸通红,他连忙抬手去推,却被握住了手腕。
“玉荛身上,除了后腰处有些宝兰香的味道之外 ,再没有任何地方有香味。”
穆云峥松开谢南书:“所以,那枚玉佩,就是谢玉珠你趁方才抱住玉荛的瞬间,将其挂在玉荛身后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被一锤定音,谢玉珠和谢玉言双双身体一抖,低垂的脑袋又向下更低了些。
穆云峥接着说道:“你们姐妹要是还想狡辩,尽可问问这跪了满地的人,看他们可有看到玉荛在何时何地取到了那枚玉佩。本王也可叫嬷嬷来验证东枝和袭春,看她们二人身上是否有这宝兰香的气味。”
他一脸阴沉:“本王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什么都可以就地复盘。本王甚至还可以做到,将玉荛从今早入得西市开始,什么时辰行至哪个摊位,与何人有过交谈,一一现场查明。”
谢氏两姐妹终于不敢再接话,更不敢再随口辩驳。
她们全都缩着肩膀,跪伏在地,一副娇小可怜的模样。
穆云峥沉默下来,现场静了好半天的时间。
可那姐妹二人既不叫冤,也不认罪,就那么跪着。
谢南书脑筋一转,明白了过来,她们二人这是在拖延时间。
她们是在等人前来相救。
不能再让她们两个这样耗下去了,更不能给她们被救的机会!
谢南书看向穆云峥:“王爷,这烈日当头,您在这里一直晒着,恐有伤贵体,不如……”
穆云峥打断了他的话:“爱妃所言甚是,不如将这两姐妹直接送往刑部吧。”
谢南书:“……”
送往刑部,这是不是有点太狠了些?
况且,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穆云峥转头对蒋青吩咐道:“本王与爱妃,待会儿要一起款待库班王子。你着人将这两姐妹送到刑部。”
他一指跪了满地的人:“这些百姓若愿去刑部作证,就每人加赏一吊钱。你告诉刑部尚书,不用介于本王的面子,一切以证据说话。等本王与侧妃稍后得空时,就去刑部录个口供。”
库班王子听到穆云峥说要款待自己,眼睛顿时瞪得大了些。
之前求见无门,现在竟突然要与他同桌共饮,这位大奉朝的六皇子,还真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
蒋青一挥手,四名麒麟军就大步来到谢玉珠谢玉言面前。
为首的副将一抱拳:“请吧,二位谢小姐。”
此情此景,谢玉言和谢玉珠终是怕了。
她们拼命摇头,说什么也不肯起身。
那名副将看向蒋青。
蒋青白了他一眼:“文请不动,不会武请?”
副将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末将遵命。”
他回头冲其他三位兄弟一示意,他们四人就同时伸手,从自己身后的行军囊中掏出一副牛皮手衣,戴在手上。
然后他们四人一起,将两姐妹的胳膊抓在手中。
那副将边动作,还边嘴碎:“两位千金大小姐,我们兄弟四个可都戴着手衣,你俩可千万别嫌弃我们。再者说,这也怨不得我们哥儿几个,是你们两个非要死鸭子嘴硬,狡辩到底的。你说你们要是承认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么?我们兄弟几个也就不用折腾这一趟了。”
他在那儿絮絮叨叨,穆云峥斜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了勾,仿佛在憋着笑。
谢南书看明白了,穆云峥是在吓唬这两姐妹。
他刚才就觉得哪儿不对。
这么小个事情,怎么会送往刑部?
刑部那是审理全国大案要案的司法部门,哪轮得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栽赃事件去那里走上一遭?
谢南书看向那两姐妹,眼里也涌上了笑意。
因为他看到,那两姐妹已经吓得全身无力,软烂得不成样子,任由那四个麒麟军,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那名副将仿若没了耐心:“兄弟们,她们两个不肯配合,咱们就直接拖着走吧,也不用给她们两个留什么颜面了。咱们军中还有好多事儿呢,谁陪她们耗得起呀?”
其余三个麒麟军应和一声,手上就加大了力气,生生将两姐妹拖拽得于地面划出了四道沟壑。
终于,谢玉言动了。
“王爷,”她使劲甩着膀子,挣脱了两名麒麟军,膝行着向穆云峥爬过来。
“王爷,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您别送我去刑部!”
谢玉珠见状,虽然心里还在发着抖,但她竟然比谢玉言还多挤出几丝清明。
“三姐姐,你莫胡说啊!”谢玉珠声音虽然不大,而且还带着颤音,但也足够谢玉言听到了,“你冷静下来,三姐姐!咱们再等等,再等等!”
穆云峥掸了掸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了起来,一副耐心尽失的模样:“蒋青,一切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就转过身,拉住谢南书的手,边走边说:“爱妃,想必你是第一次见这位赤安国王子,孤替你引荐引荐。”
那四名麒麟军不再手下留情,稍微一使力,就将谢玉言谢玉珠两人架起来,向刑部府衙方向走去。
谢玉言这回是真的怕了,再不敢心存侥幸,大声求饶:“王爷,玉言知错了!玉言知错了!这一切都是八妹妹的主意,是八妹妹想要出口恶气,玉言也是被逼的啊,求王爷开恩啊!王爷开恩!”
谢玉珠顿时气得要吐血,明明都已经早就告诉过谢玉言了,就算今日被困住了,也自会有人前来相救,她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早知道她胆子小成这样,今日这事,就不该带着她!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但她哪里知道,谢玉言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谢玉言出面帮谢玉珠,那是没有办法,她毕竟要在谢陈氏面前讨口饭吃。
可现在,眼前这位瑾王千岁都已经丝毫不念及父亲的颜面,要送自己进刑部了,那自己当然是保命要紧啊!
这瑾王明显是要护住谢玉荛,就算自己此时此刻死咬住不开口,可一旦到了刑部,那就说不好会是什么结果了。
与其到了刑部,遭了罪再开口,倒不如现在顺了瑾王的意。
就算谢玉珠说一旦出了事,自会有人来救自己,但那个人到现在都没出面,谁知道他会不会是看到瑾王在场,打了退堂鼓。
就算那人不惧瑾王身份,真来相救了,但万一救不下来怎么办?
昨日谢玉荛回门,受了欺负,那瑾王千岁轻拿轻放,什么也没有做就揭了过去,谢玉言还以为谢玉荛在瑾王心中,地位一般。
这也是谢玉言敢答应今日来帮忙的原因。
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此时此刻的谢玉言,肠子都已经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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