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晖他父亲没事吧,你回去是应该的,不过姜纯是不是喜欢李晖啊。”
周清欢没觉得中途回去有什么的,反正他们已经玩了好几天了,大部分的地方都玩过了,她还是觉得丁易默回去的好,毕竟上次聚会她看出来了丁易默挺在意这些朋友的。
听到后半句丁易默有点惊讶,自己好像没有说过姜纯和李晖之间的事,周清欢居然猜到了。
“不是,老婆,你怎么知道小纯喜欢阿晖的?”
“上次聚会的时候小纯眼睛总时不时的看向李晖,只要仔细一看就知道有猫腻,但是李晖好像有点逃避,感觉他们之间怪怪的。”周清欢想到那次聚会的事,她挺喜欢姜纯的所以就关注了一下她。
“咳咳”丁易默听到后放下手中的筷子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开始正色的同周清欢说姜纯和李晖之间的那些事。
“其实他们之间就是相互喜欢,只不过小纯不会藏事,而李晖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两个人既然相互喜欢是多么的难得啊,为何不在一起,我看李晖也挺好的。”
这次周清欢真的有点不明白了,这是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再一起不就是因为喜欢吗。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幼稚了,但实际上很合理,如果两个喜欢的人都不能在一起的话,那么爱情的意义在哪里,将就是没有办法,如果有机会给自己选择自己满意的,为什么要让机会白白流走,最后落下一生的遗憾。她不理解,遇见喜欢的人本就不容易,遇见自己喜欢同时又喜欢自己的更是难上加难,否则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单身男女。
听到这个话,丁易默笑了,他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觉得周清欢二十八岁的人在对待爱情方面的想法居然这么的纯情,他觉得她有时候就是这样莫名的让人觉得可爱和珍贵,怪不得从上一段感情中这么难走出来,这些年一直单身。
“老婆,你不知道,有时候光有喜欢是不行的,李晖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和小纯相比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丁易默说着感觉周清欢的神色有点奇怪,以为她是误会自己了连忙解释道。
“我这个话的意思不是我看不起家庭条件差的啊,只是结婚过日子,女生条件如果比男生好很多的话,这样的日子就是在倒计时。现在我们虽然说什么男女平等,但有一点我们又不得不承认,男性骨子里的想要高人一等的思想并没有根除,在男性的内心深处就是接受不了自己的老婆比自己强很多。”
“谈恋爱没什么的,因为我们只贪图恋爱的过程,双方的家庭不会碰撞,可是结婚过日子就不一样,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如果女方家庭条件比男方好很多,两个人结婚不是女方扶贫就是女方受气,前者让男方会觉得尊严受到侮辱,后者女方的生活质量会下降,可是这凭什么呀,女方无论如何都成为了付出较多的一方。”
“刚开始有恋爱时的激情和甜蜜维持着感觉没什么,有时候还觉得很新鲜,可是一但感情中的激情过去,留下柴米油盐和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的时候,女方就会不断地想,然后不断地后悔,最后就是找男方麻烦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就这样一段感情从亲密无间到怨声载道,谁都没落下一个好,有的甚至恨对方。如果结局注定是这样,那还不如不开始或者提早放手,这样至少曾经的美好回忆还在,她或者他依旧是你记忆中最好的样子,是你当初一眼就看中的男孩或女孩,虽然会有遗憾,可是遗憾未免不是一种最好的结局。”
丁易默一直在说,周清欢就在旁边安静地听着,丁易默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时候有点过分的理性了,你看就算是感情他也是理性分析,但是有一点周清欢不可否认丁易默这样的分析是对的。
“丁易默,为什么你要权衡利弊的去看待一段感情呢,我发现你们男人好像对待感情都比较理性,是不是和谁进入婚姻都是你们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呀,或者说你们选择跟谁结婚排在第一位的标准其实不是喜不喜欢,对吗?”
对这个问题周清欢一直很疑惑,很早她就发现身边一些男人喜欢的人和娶回家的人可以不是一个人,她很早就想问问这些人,可惜没找到几会,没想到今天丁易默居然也说出了相同的观点。周清欢直勾勾的看着丁易默,眼神里满是探究,丁易默觉得后背有点发凉,知道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赶紧解释。
“不是,在我的观点看来,我们选择结婚的对象不是先权衡在谈喜欢,而是我们先谈喜欢再权衡,一旦发现和对方不合适及时的止损,后来没有娶到喜欢的人,娶谁都一样。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怎么想的,但是对于婚姻,在我这里喜欢是必要条件,我不接受将就,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人,而且我不相信没有实际的交际一个人会一辈子喜欢另一个人,所谓的没有娶到心爱的女孩其他人都可以将就只不过是装深情自我感动的借口。”
“我娶的一定是我喜欢的,而且我觉得自己很幸运生活没有给我太多的苦难,没有让我连喜欢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
最后怕周清欢认为自己是那种将就,得过且过,将感情当规矩分析的人,丁易默说出了自己的态度。
“丁易默,我觉得你挺逗的,我有时候觉得你很理性,有时候我又觉得你是感性的,你知道吗?”
周清欢被丁易默后面着急辩解的样子逗乐了,见过丁律师在法庭上伶牙俐齿的样子,还真没见过他在生活中这样能说回道过。
“我这不是和你分析李晖和小纯的事嘛,怕你带入到自己身上,我只能提前排除这种可能了,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因为这点小事产生隔阂。”
“知道了,你不用多想,我不是那种什么都往自己身上代入的人。”周清欢夹了一块烤肉往自己嘴里送,然后喝了一口水。
“快点吃吧,等一下回酒店收拾一下,就回去吧。”
“谢谢老婆的宽宏大量。”
吃完饭后,周清欢和丁易默回到酒店将东西收拾好,退了酒店的房间之后就开车返程了。
“你和李晖联系了吗?你要不打电话问问,他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周清欢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手机,突然想到丁易默不知道有没有联系李晖,两个人这么多年的感情她觉得李晖此时需要丁易默的帮助,哪怕是简单的慰问也好。丁易默从刚开始接到电话到现在就一直忙,忙着返程,忙着处理律所的一些事情,也没有见到他打电话给李晖,周清欢怕他忙的忘了要联系李晖了。
“没事,等我们回到锦城之后再联系吧,我刚刚让财务算了一下上半年律所的盈利,从自己的账户里给阿晖打去了上半年的律所分红,他应该收到了可能没时间关注,而且阿晖现在应该还在车上,我现在就不打扰他了。”
丁易默他们律所的分红是在年底,但是财务在做报表的时候是按季度的,丁易默只能从自己的私人账户中给李晖,如果是自己给钱给李晖的话他应该是不会收的,自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去给他。
丁易默还真的没有联系李晖,主要是他觉得李晖应该还在车上,此时他应该很担心他父亲,自己如果和他打电话也说不了什么,还不如让他安安静静的待一会,而且李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此时他应该不希望自己的窘迫被自己最好的朋友看见。
周清欢被他这一番话雷到了,这是什么逻辑啊,朋友遇见事情了不应该第一时间安慰吗,如果此时自己知道白婷婷遇见事了,自己一定会第一时间去白婷婷的身边帮助她安慰她。
“丁易默,我觉得你还是打个电话好,李晖现在一个人在车上,不知道他父亲的情况应该很闹心,你打个电话帮他分散一下注意力。”
知道李晖对丁易默很重要,周清欢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丁易默,这几个月的相处,她发现丁易默在处理朋友间的人际关系其实很被动,都是别人找他,他却从来没有主动地去和朋友们聊聊,或者叫朋友来家里吃吃饭,和李晖姜纯他们之间,丁易默永远是被动的一方,如果不是李晖姜纯他们主动维系这段友谊加上他们在一起工作,丁易默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早就淡了。
丁易默看了看旁边的周清欢突然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但是又觉得很别扭,和自己平时的逻辑体系差别很大,但是自己老婆的话还是要听的。
就在他犹豫之际,周清欢开口了。
“前面有个服务站,你等一下停一下车,我去上个厕所,你给李晖打个电话。”
看出丁易默的纠结,周清欢不是很理解这有什么可以纠结的,不就是一通电话的事吗,平时丁易默看着挺精明世故的一个人,现在怎么这样磨磨唧唧的。
周清华不明白,丁易默平时在外面对待客户他可以很热情看起来很会来事,其实那也只是形势所逼,你不这样客户不和你谈,案源就会流失,他不是那种矫情的人,朋友之间有困难了就主动帮助,没事就可以不打扰,这样才是最好的,他和李晖之间平时也是打打闹闹的,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和李晖联系,他需要的时候会主动联系自己的。
“不用了,我们之间平时就是打打闹闹的,我怕这个时候阿晖会乱想,再说两个大男人之间没必要这么矫情。”
对于打电话丁易默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试图让周清欢接受自己的想法。
“我的丁大律师,朋友之间有时候提供情绪价值也是必要的,就像情侣之间需要仪式感,朋友之间也同样需要,否则只会越走越远,你这交友怎么有点直男啊,真正的朋友本来就不多,还不好好的维系。”
丁易默最后还是被周清欢说服了,在周清欢上厕所期间给李晖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被接起。
“喂,易默,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李晖一直看着车窗外面发呆,电话响了都没有听到还是坐在对面的人提醒他才接起,丁易默一般都是有事才找自己,李晖以为又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我听小纯说了你家里的事,我正在往锦城赶的路上,还有叔叔生病肯定需要钱,我让财务把今年的分红提前给你打过去了,不够的年底再给你。”
丁易默没有说什么只是交代一下钱的事,但是这么些年的兄弟了,李晖怎么会不明白丁易默的心呢,他总是这样在默默地帮助自己。
“阿晖,叔叔会没事的,你有什么事和兄弟说,只要能帮上的我绝对没有二话的帮忙。”
丁易默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安慰的话。
李晖在这边有点不适应,这个话不像是能从丁易默嘴里说出来的,但是此时的李晖有点想哭,他真的撑了很久很久,在火车上看着外面的风静他心里全是担心,他真的好害怕,也希望此时能有一个人来安慰安慰自己,可是这一路上除了刘琴给自己打电话说签字然后安慰自己几句外就没有别人了,他觉得心里空唠唠的,感觉三十来年好像活成了一场笑话。
“易默,你知道吗,今天晚上我在火车里怎么都睡不着,我强迫自己睡一觉,因为我知道等回到家里还有很多的事情在等着我,可是我为什么就是睡不着呢,一闭眼睛就是我爸妈的样子,他们这些年就没过一天的顺心日子,我也是真的混蛋,我应该多回老家陪他们的,我现在一想我爸都快六十岁了,可是他看着像七十多岁的老头,易默你知道那种感受吗,就是觉得看着父母的样子自己抬不起头,真的我觉得我就是一个窝囊废,平时在外面光鲜亮丽的,人人都叫我一声李律,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多么的不堪。”
李晖听到丁易默的声音终于有点绷不住了,他声音沙哑有点哽咽,丁易默在这边听到了他吸鼻子的声音,这是丁易默第一次看见李晖哭,虽然没有看见他什么样子但是丁易默知道一定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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