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门外的小院已经是后半夜了,但这一块地方已经封锁了。我们也被司南留在这里的天兵交涉起来。
云浮城西门方圆三里的府邸都被司南的兵围了起来。理由是有人撬开了西门内的从未开过门的小院的锁。
内城之中尚有锦云楼和云浮书院的人在交涉,西门外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这一片的院子都不算大,但背后也是天界如今最炙手可热的一批人的临时落脚地。
司徒氏这次也学的听话了些。他们没有入院搜查,只是堵在外面的街道上,禁止所有人的来往。所有想要进入或者离开的人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拿下。
这些人是否会交到陆垠手里,什么时候交过去,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其实,彼此心里都明白,不过是想要找到打开小院的门锁的人罢了。也就是霜凝。
但内城已经被锦云楼接管了,小院重新上了锁,他们也没有敢真的得罪云浮书院。毕竟公孙憬悦现在还在天界呢,手里的话语权还很大。
天兵要将我和玄翰抓起来下狱,我自然是不愿意的,于是便打了起来,而且这里已经出了西门了,我才不在乎是不是见了血呢。我又不是没有杀过人。
我们扎开了架势,两方对峙着。旁边的小兵去找他们的首领来解决这件事情。
他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打不过,也得罪不起,便去请了更有话语权的人来解决此事。
来的人是司南,一身铠甲,在云浮城的灯光照耀下,闪烁着深寒的光芒,像是尸山血海走出来的杀神。
一个副将都有这样的神采,不知道如今的司徒异该是什么样的风姿。
他看起来老了些,当年在千泽城还没有胡子,人也没有这么重的戾气。想来是在那之后,又上了几次战场,才有了如今这杀伐之气。
好像也是这股杀伐之气,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苍老疲惫了。
“这么晚的夜,司南将军还在这里守夜,实在是辛苦的紧啊!”玄翰跟他打招呼似的说道。
玄翰在天界的资历自然是不及司南的,语气中还带着两分不想得罪的平和。
但总有人倚老卖老,不知收敛,司南中气十足的回道:“我家少主还在忙碌,我作为副将怎么能先休息呢?上将军倒是好兴致啊,三更半夜还有闲情逸致陪小仙子逛街。”
我拉住了正准备说话的玄翰,向前一步,向着司南一步步走过去。寒霜刃已经反握在右手上。
我站在司南的面前,轻声说道:“我记得你!”
右手之上,寒霜刃入喉,将他的脖子从左向右,扎了一个对穿。
他的喉咙里呜咽着,想要说什么,但被卡住了,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静静地说道:“在千泽城!”
寒霜刃向着我的左手下方拉去,一道血柱飞起,刮了我满脸的鲜血。
司南倒在地上,怒目圆睁的看着我。
地上的血污中,反射着我挂满鲜血的脸。狞狰的像是厉鬼。
直起弯下去的腰身,抬眼望着面前的天兵,他们面色凝重,随着我一步步向前的脚步,一步步向后退去。
身后,玄翰拉住了我,向他们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很快这条路上就只剩下我和玄翰两个人了。
不!还有一具尸体。司南的尸体。
玄翰帮我清理掉了脸上的血痕,送我回到了院子里。一路上他什么都没有说。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到我杀人吧。
泾牧已经回到了小院,看到是玄翰送我回去的,似乎松了一口气,也没有多问什么。
我们离开以后,司徒晟才到了司南死亡的现场。天兵将当时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说给司徒晟听。
他倒是觉得难以置信。一路冲到我们住的小院,却遇到了从院中出门的玄翰。
我没有回房间,而是坐到了秋千上。
泾牧也坐在院中时,煮起了茶。
司徒晟什么都没有问,便举着剑向玄翰砍了过来,剑上布满了怒气。
司徒晟本就不是玄翰的对手,不过两三个回合,便被没有拔剑的玄翰踩在了脚下。
玄翰出言嘲讽道:“这天界果然是秋后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了》你这样的货色也能做将军了。”
“那又如何!你还不是因为搭上了战神的线,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地位!你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出身不明的猎户罢了!”
“我是猎户又如何!你呢?你个庶子都算不上的外室子吗?没有天后,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玄翰也不甘示弱的嘲讽道。
以前没发现玄翰这么会骂人呢!
我坐在院中静静地听着。
不知道玄翰的消息是哪里来的,我应该只告诉过泾牧才对,我将目光移到泾牧的脸上,他冲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穿出去过,当时给子钰的解释是试探一下,这件事情一直都不清不楚的,或许司徒晟会知道些什么。
只是,试探的结果出人意料罢了,但仔细想想,也未必不在情理之中。
“那又如何!我爹还在!他终究是我爹!而你!不过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孤儿罢了,没有战神你什么都不是!”司徒晟的话说的咬牙切齿,充满了恨意。
玄翰终于出剑了,手中的长剑,直直的插入司徒晟的大腿上,玄翰转动着剑柄,说道:“让你失望了,我爹也还活着呢?而且,我家老头子啊,最讨厌有人说他,不在了。”
玄翰的剑是寒天玄冰所造,寒气逼人。寒气入到司徒晟的体内,直冲经脉,不过半刻钟,司徒晟一身修为已经废掉了一半。
玄翰将剑拔了出来,甩掉上面的血迹,轻飘飘的收起了剑。抬脚离开了,还不忘挖苦司徒晟一番:“今夜,我废了将军半生修为,你我日后想来是没有什么共事的机会了。”
玄翰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远处灯火下的人群中。
“司徒晟自幼从军,也算是从低层的天兵做起的。一路顺风顺水的走到了今天,没想到居然被人按回了原地。”泾牧的语气里不乏同情。
也许南宫炽说的对,他的确是个好人,甚至是个顶好的人。那日在锦云楼还能和雾津心平气和的说话,群芳阁那群看着雾津长大的人都做不到呢。
可惜了,我不是这样的人。或许我原本也可以是的,只是被人毁掉了。毕竟,当初我也是真心想要救楼心月的。
可是,让我同情仇人,我真的做不到。
我起身回了房间,走到门口的水后转身说道:“天兵中,那些无权无势,无人提拔,却身怀绝技的人也不再少数,他能做到今天未必不是踩着别人上来的。其实,如果没有天后,他司徒晟什么都不是。但是,玄翰不一样。无论有没有沥珩,玄翰还是玄翰,他可以不叫这个名字,但他。永远是他。而且只是他。”
说完,便关门睡觉了。
院子里,泾牧轻轻的飘出了一句:“其实,你也一样吧!”
院子里的火光熄灭了,院中之余婆娑的树影,纵横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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