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探头过去,果然看见那塔头里隐约有一个模糊的灯光来回闪动,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刘美娥不以为然:“那里每天都有人守夜,若有匪徒走近,必定会先告知郑老实。”
曹松德问:“那为何刚刚我们几个外来的马车前来,他们却好似并不知晓?”
刘美娥瞪大眼睛,一脸奇怪地看着他:“那我们又不像坏人!哪里需要防着?”
曹松德皱了皱眉:“刘美娥,你说郑老实与你爹很相熟,可为何,我们来了这么久,那位郑庄主还未前来迎接?”
刘美娥摸了摸自己的乱头发,“这怎么知道,或许他喝多了睡过去,叫不起来,也可能还有什么事正在忙吧。见不见他有什么所谓,只要咱们今晚有个地方住,有东西吃,明日一早,咱们就启程回花屏村就行了!谁管他来不来的?”
石水凤忙打断二人对话:“行啦,咱们先别管这个,再等会,他可能要刮骨疗毒了!”
刘美娥和张挺愣住。“什么?曹松德,他中毒了?”
石水凤忙跟二人解释道:“刚在客厅时,我已经给了他一颗药丸,可以暂时控制毒性散发。那是我干爹配制的万能药丸。不过,曹松德中的也不算太刁钻的毒。”
曹松德不得不承认地说:“你干爹确实是个高手。”
刘美娥满脸惊奇:“凤凤!什么时候给他药了?我怎么没看见?”
石水凤翻了个白眼:“在你趴在桌前面对着点心大炫特炫的时候啊!”
刘美娥尴尬地摸了摸头发,“哦,我说我怎么没看见,那我吃东西的时候,确实什么都看不见,除了好吃的。”
曹松德嫌弃道:“这也算是个优点。”
刘美娥满脸期待地赶忙问:“是吗?这算个优点吗?”
曹松德实诚地回答:“你看,猪吃东西的时候,它也什么都看不见,每天吃饱了它就很开心。所以,要求低的人,才容易快乐。刘美娥,你跟猪一样都有这个优点。”
“你!才是猪呢!哼!”刘美娥气鼓鼓地一指甲搓他脑门个大红印,曹松德感觉被什么刺了下,火辣辣的,却没有一点疼的感觉。
唉。。。。。。
这俩人。。。。。。是没救了。。。
石水凤默默叹气,招呼着张挺,帮他把曹松德的内衣解了。
因为伤口的血肉与先前涂的药粉混淆在一起,黏连着衣服,现在要把衣服从身上脱下来,必定会弄痛伤口,甚至是扯掉一块皮。
曹松德虽然体质练武练出了内伤,可他意志力比一般人都要强。
他的呼吸声都跟着石水凤和张挺手上的动作发颤,疼得咬牙,依然倔强地说:“我没事,你们继续。”
张挺却不忘趁机打趣道:“哎呀!行啊!大兄弟,你这白里透红的小伤口,还挺好看哩!”
张水凤直翻白眼,她感觉眼前这三个人脑子里多少都有点毛病!
石水凤将匕首用火烧了一下,然后用刀将那些表面的腐肉用刀割掉。
为了防止曹松德乱动,她让张挺将曹松德绑在床柱上,再按住曹松德,刘美娥也跟一丫鬟要来一瓶酒,给曹松德灌下去。
石水凤让刘美娥找个干净布条卷了塞进他嘴里,以防他疼痛时咬到舌头。刘美娥也不知道哪里有干净的布条,石水凤那边又急得要命,她见墙角那有扇美人屏风,急中生智地钻了进去,不一会儿,手里就多了一卷素白色的布条。
布条塞进曹松德嘴里,一股什么味道,令他顿然错愕了一下,又脸红得直冒汗。刘美娥瞥见他脸红,也压低眸子不敢再看,脸颊也烧得红扑扑的。
刘美娥看他额角全是汗珠,忙找帕子给他擦,却忘了自己身上穿的也是他的。只得用衣袖给他拭汗。
刘美娥一靠近曹松德的脸变得红起来,浑身开始冒热汗,接着又被石水凤、张挺二人弄得疼得脸色发白,又接着冒冷汗。
刘美娥看见他冒汗,又靠过来给他擦汗,擦了冷汗,曹松德又脸红冒热汗。还真是冷热循环不止,红脸白脸变换。
张挺看曹松德的反应有些“异常”,心虚地问石水凤:“妹子,你这么治到底行不行啊?”
石水凤胸有成竹,“这有什么不行?!你不信我啊?我看我干爹就是这么给那中毒的水牛解毒的啊!”
水牛?!
曹松德的脸变得煞白。。。。。
刘美娥张大了嘴巴。。。。。。
石水凤终于将那块腐肉清除掉,刚要洒上药粉,却发觉哪里不对。
“不对,怎么会这样?明明不至于这么严重的呀?”
“凤凤,怎么了?曹松德他很严重吗?”刘美娥抓紧了石水凤的衣袖。
石水凤仔细又看了看曹松德那伤口,眉头紧蹙,连连叹气。“哎!难道,难道这就是命,若是我师父在这就好了。都怪我学艺不精。哎!”
张挺急了,“水凤妹子!你快别叹气啊!你来说说怎么回事啊!”
曹松德也道:“石水凤,你不必自责,我命若如此,也怪不得任何人。”
“呜呜呜!曹松德,你都是为了我才受伤的!都是为了我!”刘美娥泪崩了。
张挺皱眉:“水凤妹子,你跟着唐仵作也学了许久,你倒是回忆回忆,还有什么偏方,旁门左道的办法!咱们总不能就眼睁睁地看着大兄弟就这么毒发身亡吧!再不行,你把你身上背着那小包里头的药全给他试试看!”
曹松德摇了摇头:“张挺,你别说了。我知道她已经尽力了,人命早有安排,再勉强又能撑过几时?刘美娥你别哭了,你哭,我闹心!”
刘美娥泪眼婆娑着拉扯着石水凤的胳膊,“凤凤!我求求你再想想办法!”
石水凤迟疑道:“要不咱们让郑庄主帮忙给找个郎中给看看?”
刘美娥急了:“还找什么找啊?!这穷山僻壤的!哪里来的靠谱郎中!凤凤你不是跟唐仵作学了许多本事吗?你就拿他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也是可以的啊!”
石水凤也急了:“美娥!他原本就强练内功,伤了根本,如今又被那有毒的匕首刺伤,我本以为以药丸就能化解,谁知道,那毒性竟。。。。。。”
刘美娥不肯相信,摇着头:“不!一定还有办法的!你再想想!我去找郑老实问问他府里有没有郎中!”
石水凤拉住她,坚定地看着她说:“你若想救他,只能帮他把毒给吸出来。”
石水凤话还没说完,刘美娥转过身,扑到曹松德身旁,对着那伤口,就吸了上去,
曹松德伤口被碰,疼得皱起眉,咬牙推开刘美娥。
“美娥!可是你吸了毒,你会死啊!”石水凤一脸震惊。
“死就死!原本死的也该是我!这条命就当我还他!”
曹松德气喘着,双眼急得瞪得老大,“刘美娥,你怎么这么傻?!你这样冒险,万一不管用,岂不是白费你的性命,不如我一个人死?”
“谁要你一个人死,要死一起死!”刘美娥抬起泪眼,坚定地说。
石水凤挑了下眉,显然有些被那两人给肉麻到了,她走上前,动作利落地给曹松德的伤口敷药包扎,然后拍了下张挺,“张大哥,走!回房换衣服,准备吃饭。”
张挺“啊”了一声,“这,这”,完全蒙登的张挺不知要怎么表达心里的疑惑,却被石水凤一把扯出房外,顺带将门关好。
石水凤侧着身子,将右耳贴敷在门板上,仔细听了听,张挺突然在身后说道:“美娥妹子真不会有事?”
“放心吧,我就是要试试他们俩!曹松德的毒早就解了!”
张挺大眼睛一亮,笑呵呵道,“嘿!妹子你这么厉害,怎么还没将我们头儿拿下!真磨叽死我了!”
“谁说我没拿下?那是我没拿!他那么讨厌!我才不要呢!哼!”石水凤白了张挺一眼,转身敲了敲房门,“美娥,行啦,帮他穿上衣服,你也赶快换了衣服,咱们一块吃饭。钟管家都过来亲自请你啦。”
过了一会儿,房内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那两人一前一后地从房里走出来。
曹松德早已明白过来,被石水凤和张挺这样端详着,多少有些抹不开面子。只一味低着头,可手里还捏着刚刚咬着的那卷素白的布。
这布好像是。。。。。。
他偷偷攥紧了,生怕别人发现,眼角却压不住笑意。
此时,只有刘美娥还傻呵呵地身在其中不知是局,她上来就怪石水凤,“凤凤,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曹松德就算得罪过你,可他现在是这个情况,你怎么还有心情吃饭呢?一会儿我若是咽气儿了,你还能吃得下大鱼大肉吗?亏我还把你当好姐妹呢!”
石水凤伸手捏了捏刘美娥的圆脸蛋,真是软嫩弹手,“小傻瓜!你们都不会死!走吧,回房换衣服吃饭。钟管家那边已经在等了。”
石水凤拉着愣愣的刘美娥,回房换衣服。张挺也回了自己房间。
三人去更衣,曹松德则站在楼梯护栏边等,张挺动作快,换完衣服,就发现曹松德在往楼下看。
“害!这女人换衣服就是麻烦!还是俺老张麻利,洗把脸就出来啦!”张挺走过来,刚想拍下曹松德的肩膀,忽又想到他有伤在身,遂慌神地缩回了手。
曹松德并未注意,他眼光始终望着那一楼大厅上的来回走动的人,默默道:“女子打扮细心点,无可厚非,天性使然。只是这这郑家庄的庄主如今还未露面,是不是有些反常?难不成他也在穿衣打扮?”
这时,曹松德、张挺听见身后传来石水凤的说话声,便转过身。
只见石水凤身着件嫩粉色衣裙,倒很适合她娇俏可爱的容貌。
她身边的刘美娥更是亮眼,一身水蓝色渐变衣裙,外面的罩衫上还绣着银蓝鸢尾,随着步履摆动,那鸢尾花好似徐徐绽放。
这是她从未穿过的颜色和样式,素日她都被身旁的庶妹、朋友吹捧得迷失了自我,别人夸她穿红好看,她就每套衣服都要那最红的,别人夸她戴金好看,她就每天必把那黄金插了满头。
偏她皮肤偏黑,身体又丰腴,整个人被浮夸隆重色调衬得更加黑红黑红,丑相翻倍!
单看刘美娥的眉眼并不丑,她长姐是莲花县出了名的美人,细看刘美娥眉眼是极像她长姐的。只不过身材偏胖了一些,皮肤黑了一些。现在她身着浅淡的颜色,反倒衬得她丰美柔
曹松德眼光顺不觉多看了两眼。
石水凤笑道:“你们怎么都不下去啊,饭菜都摆上了吧?还能这样望梅止渴,望饭止饿的?”
张挺笑着:“俺两位妹子真是亮眼!这打扮真好看!咱们吃饭去!饿了半天了都!”
石水凤打了个哈欠,“就是就是,我都困了,快填饱肚子,上床补觉!”
刘美娥脸红着,埋下头。在曹松德的身边停住,“我搀扶你下去吧。”
曹松德摇头道:“这裙子不方便,你小心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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