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水凤默然。石水凤知道平阳长公主在点拨自己,回首看见萧暮云坦然的表情,更想不通,长公主是否知道萧暮云什么不可说的秘密,亦或是什么把柄。
长公主叹息着摇头走开,夜奕辰也跟在后面准备护送长公主去自己的别苑暂住。
毕竟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已经不适合居住,而晓晓白的住所更不吉利,去别的地方更不能放心地住下,长公主也就认可了夜奕辰的话。
平阳长公主离开后,萧暮云带人把现场勘察了一番,想搜索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由于这会场先是爆炸,发生火灾,后又因为那颗蛋造成震颤,人造湖水崩出,会场里一片烧焦的痕迹和毁坏的狼藉。
致使能查到的线索已经不多,但因为萧暮云早就布置好了人。
刘深、杜沉这边却有意外收获,从会场周围又揪出来了两条正准备逃走的“漏网之鱼”。
杜沉还为防止这两个笠国暗探咬破毒丸自尽,贡献了自己的棉布袜子,塞进了那俩暗探嘴里。
待把二人带到萧暮云面前时,二人早因为喘不过气,还有杜沉的浓郁袜子味加成而搞得头昏脑胀。
萧暮云拔出二人口中的袜子,一掌拍在二人的后脑,“噗”的一声,从他们口中吐出来一颗深蓝色毒丸。
经过萧暮云的问讯手段,这俩笠国暗探都招供了一些讯息。
他们是风二娘从晋城请来的炮竹师傅,真正炮竹师傅已经被他们杀了,他们运用易容术混在炮竹师傅里,在制作炮竹里的时候,在炮竹里动了手脚。他们还偷偷在会场四周埋了火药,就等着在今天制造混乱。
“为何要制造那么大的混乱?”
“有一颗投放‘污染’的毒蛋,如果在空气中爆炸,里面的有毒物质会传染现场的所有人,而最可怕的是,传染上的人不会立即呈现出异样,只会在三十天以后,发生‘异变’。”
“异变?什么异变?”
见那暗探支支吾吾,不肯细说。杜沉把刚要套上的袜子,扯下来又塞进了暗探嘴里。
另一个暗探见状立刻老实地交待道:“具体的我们这种喽啰怎会知道?我只听说,是跟一个叫做‘逐鹿’暗杀组织学习的一种禁术。那颗‘蛋’的东西正是从那些怪物体内得到的,但凡感染到的人,都会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而且,而且,”
那暗探越说脸上越是现出骇人的表情,刘深踹了他一脚,“而且什么?”
暗探:“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会传染给其他人,无论他走出多远。”
刘深挑了下眉头,“如此丧心病狂的变态事做出来有何益处?”
杜沉抿了下唇,“也可能,笠国那头有解药。要不然,就是与他们合作的人有解药。”
萧暮云皱了皱眉。
又是逐鹿。。。。。。
是那个人吗?
他脑海中浮现出竹林深处那座宅子的主人,一个懂得光影特效的人,看样子是个博雅多才,多疑怪异的人。。。。。。
说到这里,那被袜子塞着嘴的暗探突然剧烈摇头,喉咙里发出“呜呜”声,一双眼睛使劲眨巴着。
杜沉一把拉下暗探嘴里的袜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果然,那暗探因为袜子生津,连吐了几口口水,便开口道:“我们此次制造这么大的混乱,其实还有个更主要的目的。”
石水凤与萧暮云对视了一眼,她心内顿觉心惊。原来搞这么大动静,却不仅仅为了伤人!
还有另外的阴谋!
杜沉晃了晃手里的袜子,眯眯笑道:“什么阴谋?”
那暗探慌得咽了咽口水,又赶忙吐了出来。
“平阳长公主查到了一些东西,主子要我们抢回来。”
“你们的主子是谁?”杜沉眯了眯眼睛。
那两暗探死命地摇头:“这个真不知道!我们这等级别的根本见不到真正的主子。你再逼我们,我们也说不出来!”
萧暮云集合了茶院所有人让他们暂离,并把茶院贴上封条。遂带着众人,押着那两名暗探赶回衙门。
石水凤也骑着一匹马跟在萧暮云身边,进了旺水村村口,突然碰上了盛水塘的伙计富小齐,见是石水凤全头全尾的活着,整个人都乐得在街道中央连翻了三个跟斗。
“哎呀!三小姐!你可吓死我们啦!你总算回来了!你消失那几天,可把咱们塘主担心坏了!”
石水凤皱了下眉又道:“小齐,你回塘口,告诉我爹,我这边还有事,晚些时候,再回家去。”
富小齐看了看石水凤,又看了看她身边的一众人等,一眼便看出来问题。他走上前,伸手就拉住石水凤身下马匹的缰绳,“三小姐,你不在这几天,塘主他老人家想遍了所有办法,他是日也想,夜也想,头发都白了一半了!你若再不回来,恐怕他老人家这身子骨可熬不住了!”
石水凤苦笑道:“小齐,你回去先帮我跟爹报个平安,我这边真的还有事情!”
富小齐拉住缰绳不放,脸转向萧暮云,丝毫不惧地挑起理来:“萧捕头,我们三小姐平时可没少帮着你们衙门口办事,查案出力的,这回出的那档事没有任何证据,就往我们家小姐身上泼脏水,挂污名的,那是我们塘主懂大义、识大体,才不跟你们计较。我们塘主这几日思女心切,急火攻心,旧疾突发,现在还在床上卧着呢!如今,我们小姐终于回来了,萧捕头,你怎么还抓着她不放?不让她回家去,你是纯心地想让我们塘主再多病几日是吧?”
萧暮云叹了口气,看向石水凤,刚要松口让石水凤先回家一趟。
石水凤皱着眉头,呵斥道:“小齐!别胡说!我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趟衙门,你别在这里胡闹,担心坏了咱们盛水塘的名声,让乡里们耻笑!”
见自家小姐发了话,那富小齐立马怂了,但拉着缰绳的手仍未松开,“三小姐,你是真不跟小的回去?”
石水凤点点头,“小齐,我是真的有事。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富小齐又警惕地看了看石水凤身边的每一个人,想要把他们每个人的脸都记住,万一自己家小姐有什么事,这些人都脱不了干系。
“三小姐,你得给我个物件儿,我好回去跟塘主汇报,否则,他老人家不得以为我在胡编,叫人打我屁股?”
石水凤叹气,从头上摘下那朵珠花递到富小齐手里,“拿着,跟我爹多宽慰几句,我这边什么大事都没有。”
富小齐痛快接过去,松开了马缰绳,嘴里嘟囔着:“三小姐你就骗人吧,没什么事,怎么不能回家去。哎~”
说着就走远了。石水凤苦笑了下,朝萧暮云道:“我们继续走吧。”
萧暮云点点头,宽慰道:“水凤,我会尽力帮你想办法,你放心。”
石水凤摇了摇头,“我不担心自己,我做了伤害大家的事情,对不起大家对我的信任和爱护,受到惩罚也是应得的。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张大人的安危。”
众人回到衙门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唐仵作正忙着为张大人争分夺秒地诊治,房内只有他的两个助手。
但凡郎中,特别是有些真本事的郎中,都有些怪脾气。
唐仵作治病时不想被太多人围着,问来问去的,影响他专心诊治伤病患。
此时,房外是衙门的捕快和衙役,大家都吊着一颗心,大气也不敢喘,而全身上下的那些担心都凝结在双眼上,就差把那门板给盯穿了。
萧暮云、石水凤走过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地扫向了石水凤。那些目光里,有惊喜,有放心,有开心,有气愤,有怨恨也有失望。
面对那么多的目光,石水凤心中五味杂陈,她埋下头,不敢迎接众人的眼神,只老实巴交地跟在萧暮云的身旁。
石水凤不敢看众人,当她抬脚想进去帮唐仵作的时候,萧暮云及时拦住了她。
“水凤,你现在还不适合进去。”萧暮云低头小声道。
石水凤默然。她明白,自上次,她把李胡一那个海匪偷放出来,这衙门里的所有人都因她受连累,尤其是徐牢头和两位衙役大哥很可能会丢掉这个饭碗。
石水凤想到这,面上更加惭愧。
却听见房内的唐仵作在喊:“谁回来了?呀!是我干闺女回来啦!丫头!快进来!让干爹看看你!有没有丢胳膊断腿!”
唐仵作的喊声一出,众人的面上都露出了复杂情绪,却又都不敢上前阻止,面对唐仵作,他们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在衙门里,大家第一最信服的就是张大人,第二就是唐仵作。现在虽然有些人对石水凤偷放死罪犯人的事情仍有芥蒂,但也不敢当面驳斥唐仵作。
当唐仵作的叫声从屋内传出来,石水凤心里一暖,眼眶热了下,就抬步走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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