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疯女人居然又晃晃悠悠爬了起来。
此时,后面那群婆子已经追了上来,看见此情此景,都看傻了,一个个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这什么情况?
还是那位阴沉脸的婆子反应迅速,“都傻看着干嘛?敢伤咱们大小姐?非撕烂了她!姐几个一起上!还收拾不了她一个?!”
其他几个婆子也都晃过神,连忙响应号召,“是!怕什么怕!咱姐们平日里,连老爷们都照样收拾得!今个儿反倒被个疯子吓住?!”
“冲!”
石水凤还在安慰刘小姐,忽地就感觉身边有一群婆子雷动风行地呼啸而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被婆子们踏过的地面,都抖了三抖。
再往那看,一群人真像是满腔的仇恨涌上了心头,铺天盖地地就给那疯女人一通窒息式碾压,主打一个“力量悬殊”。
可怜那疯女人刚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脚跟落地还没一会儿,就被几个平均体重在150斤以上的“战斗级别”的婆子给压在了最下面。
而且这些人手里也都没闲着,有人在扯那疯女人的头发,有人死命按着疯女人的双手,有人掐着疯女人的大腿,有人甚至直接上了嘴,一口咬住那疯女人的耳垂,疯女人被咬疼了,哼唧唧地哭叫。
她们这边的声响很快惊动了别苑的管家和家丁们,花园内顿时冲过来一群提着灯笼的人。为首的就是别苑吴管家,他身旁的是刘大人。
刘大人一声令下,“拿下!”
身后十几个家丁手持棍棒,冲过来的时候,发现好像根本不必要。
那疯女子已经被众婆子叠罗汉似的招数给制得服服帖帖的,一点大动静都发不出来了,别提什么反抗。
阴沉脸婆子见状,立即下达命令,“咱们大人来了!姐几个儿!收!”
几个婆子尤为默契,由最上面的婆子开始,一个利索的滑落动作,随即双脚着了地。下面的婆子依次都以着差不多的姿势从上面下来。
不需一会儿,几位婆子都安全落地,唯剩下被压成“面饼”的疯子。
然后,诸位婆子站在原地相互展示着各自的“战绩”。
有人手里抖落出一大缕头发来,有人扯着半条袖子,有人手里提溜着一只鞋,还有人
忙活着从那地上的疯子嘴巴里,抠出来自己平日擦桌子的半块陈年老抹布。
尤其,那阴沉脸婆子更是凶猛,她手里捏着的居然是那疯女人手里那把杀过人染着血的匕首!
这场面把十几个家丁小伙都给看惊呆了,不约而同地给这些婆子点了个大大的赞!
你大姨还是你大姨!
这战斗力,不服不行!怪不得菜市场那卖猪肉的郑屠户,平日里横着走的货,一见到这位大姨竟会缩着脖子赔笑脸。
刘大人看这局面着实也被震惊了一下子,他说不出话,脸上抽抽着,眼皮抖了抖。看着自己家这几个年过半百的婆子,真有种看“显眼包”的感觉。
又嫌弃,又震惊,又无可奈何!
这,这都什么样子嘛!成何体统?!
阴沉脸婆子却直奔着刘大人走了过来,直接递过来一把匕首,“大人,这疯子杀死了大小姐的丫鬟锦儿,还要伤害大小姐。您看,这就是凶器!”
刘大人伸出去的手连忙缩了缩,使了个眼神示意那吴管家。“把刀接过来。”
吴管家迟疑了一下,却不敢怠慢,忙得从身上掏出块帕子,双手托着帕子哆嗦着往前一伸。
阴沉脸婆子朝那吴管家眼白翻了下,一张嘴竟还吐出一只耳环。继续说:“大人,今天大小姐受了惊吓,要立即请大夫过来才行。”
看这情形,石水凤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那地上躺着的疯子,再看看,心里十分后怕,她开始盘算着自己的斤两。
若刚刚她不使计策,跟这几位大姨硬磕,可想而知,那她现在的结局不是“面饼”,也很可能被几位大姨撕吧成整整齐齐地几块“馄饨皮”了。
好险!好险!
石水凤不得不对几位婆子肃然起了敬,尤其是那位陈嬷嬷,真个儿是女中豪杰!
看样子,好像刘大人还得给她一些薄面。
此时,刘大人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陈嬷嬷,你快去扶大小姐回房歇着。老夫这就派人去请大夫。”
陈嬷嬷应了一声,就伸手过来扶刘小姐。石水凤拍了拍刘小姐的手,“别怕,现在没事了,跟陈嬷嬷回去歇着吧。”
谁知,陈嬷嬷突然开口,“姑娘不是说那驱蚊的草能安神驱邪吗?我们大小姐今晚被吓着了,正是需要这草的时候。”
石水凤现在看她,就更加打怵。她脸上表情极不自然,努力地弯着嘴角:“啊,呵呵,那个长在山上,这附近没有~”
陈嬷嬷盯向她:“那贵人房里不是有那么一大把呢吗?姑娘不是说,贵人正可以此草的妙用扩展声望,这草用到了哪里,贵人的善念自然就在哪里。现在我们大小姐如今确实需要,不正是你帮助贵人扩展声望的时候?”
听她提及贵人,刘大人连忙制止,“岂能叨扰贵人?”
陈嬷嬷仿佛没听见,只盯着石水凤发问:“怎么?是那个什么草,根本就不管,用吗?小姑娘,你就是在骗人对吧?”
石水凤还是头回被这么执着逼问:“不,不是,那草的功效并非我信口胡诌。只不过,刚刚刘小姐是经受了从未有过的冲击,不是一下子就能安抚好的,也不能急于一时。不如,明日我去山上采些新鲜的用。”
陈嬷嬷沉声道:“那你就每天都给大小姐弄来些草,反正你得陪她把这个阴影渡过去。”
刘小姐虚弱地说:“嬷嬷,别难为这位姑娘。”
陈嬷嬷也不等石水凤答话,扶着刘小姐往回走,“小姐不用操心这些,有这小闺女陪着你,解解闷儿,壮壮胆儿,你身体也能好得快。”
石水凤愣了一下。
原来,这嬷嬷只是一心为着她们家小姐的身体。
她还是不免有些好奇这刘小姐被这么一帮嬷嬷爱护着,尤其,这陈嬷嬷又仿佛对刘大人有几分戒备,好像担心他对刘小姐不够关心。
真不知,那刘小姐的母亲,刘夫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此时,刘大人已叫人将那“凶犯”五花大绑上,关进柴房。
刘大人一行人不管三七二一把石水凤押着去了书房。石水凤见对方人多势众,心知反抗不是好办法,也只能就范。
书房里,刘大人端坐在前方的太师椅里,很是“正气凛然”的样子。
石水凤的脑海中很自然就浮现出几个大字——“民不与官斗”。
这也是她爹石老爹常与她讲的,你就算做到了一个县,一座城,甚至一个州的首富,也千千万万不要与官去斗,否则会死得很惨。
石水凤注意到,刘大人看向她表情特别的不好。
也这难怪,先是因为石水凤的出现,打乱了刘大人想要“做贵人岳父老泰山”的美梦,随后,又把他家的一间房子,一把火给烧着了,这放在谁身上,都得憋半天气。
想到这里,石水凤心里便有了计较,刘大人这一定是“新仇旧恨”想要一起算算吧。
“小姑娘,你胆子很大,居然,今晚原本是你改变命运的一个好时机,你真是枉费本官的一片苦心,还将本官的屋子给烧了。”
石水凤连忙躬身,十分委屈道:“大人,民女只是个不懂世事的野丫头,哪里懂得这些。民女并不明白什么‘好时机’。况且,嬷嬷们也实在吓到我了。惊慌之中,一不小心撞翻了灯台,这才把房间点着了,若不是嬷嬷们撞开了房门,民女恐怕,呜呜,呜呜,恐怕早已经葬身火海!化成一缕青烟了!”
刘大人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上一口,这才抬眼看向石水凤:“哦?青烟?你很聪明,还懂得用湿被子护着自己跑出来。不管你有意无意的,本官房间里的物件都因你毁之一炬,你是不是该赔偿本官的损失?”
石水凤抹着眼泪道:“刘大人,整件事本是民女的无心之失,俗话说‘不知者无过’,大人不会真地要跟民女计较吧?再说,那房间里的物件价值几何,民女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又怎会知晓?”
刘大人沉吟一声,“姑娘,本官自是知道你偿还不起,但只要你能按照本官的安排做一件事情,那么,今日之事便可一笔勾销。”
什么事?石水凤心里冷笑,还不就是让她充当他攀附权贵的工具人?
石水凤继续抹眼泪:“民女从小就听闻刘大人廉政爱民,刘大人两袖清风,民女想,大人家里的物件绝对不是什么奢靡昂贵之物,大人为何一改常态硬要民女偿还呢?呜呜~大人就可怜可怜民女吧。”
刘大人的表情尤为郁闷,他没想到这小丫头蛮会说的。如果现在放过她,又有什么办法加固他与那贵人之间的同盟呢?
刘大人陷入了沉思,短时间又找不到比这个更得那位贵人心意的。
这时,门外忽有家丁来报告:“老爷,县令张大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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