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内,灵石债券管理局。
唐俭亲临坐镇,心中却始终忐忑不安,毕竟此次赌博的筹码实在太大。有人意图插手灵石债券的事宜,势必会影响到二期债券的顺利发行。故此,根据张家圣地尊者的战略安排,众多欲兑换债券者都陷入了犹豫之中。
然而,那些世家大族却没有丝毫迟疑,仿佛其中正酝酿着某种惊人的阴谋。
这是一场朝廷与五行奇王势力之间的又一次较量,准确地说,乃是陛下与五行奇王势力之间的对决。过往,几乎每一次这样的较量,陛下总是以失败告终。
半个时辰过去,表面上看,局面似乎已经得到控制。
“老夫这就入宫一趟!”
唐俭见时机成熟,料想不会再有大的变故发生,于是决定立即入宫求见张寂陛下共商对策……
今日,张寂率领修炼者大军凯旋而归。
五行奇妖在此时发难,果真是选中了一个绝佳的动荡时刻。
长安之上,似有无形的灵气紊乱在悄然蔓延。
……
赵国公府邸。
管家刚刚离去不久,便又急匆匆返回通报。
张承乾依旧留守在此地。
管家并未回避,在长孙无忌的示意之下,直接在张承乾面前,详尽地道出了赵国公府所获取的秘辛:长安外围,已现修士之间争夺灵石资源,引发了类似国债兑换的热潮。
为了更有效地推行修炼界的灵石债券,灵石国债署已在大唐各州府设立分署,几乎每个州府都设立了一处分署。
长孙无忌听毕,面色瞬间变得如同青石一般阴郁。张承乾的面色同样有些微妙的尴尬与难堪。
长孙无忌挥了挥手,示意管家退下,转头向张承乾问道:“高明,你以为长安兑换灵石债券之人,也是舅父我所指使的么?”
张承乾低下头,语气沉稳地回应:“不敢!”
竟是这两个字——不敢。
不敢如此揣测,却又不得不如此思量?
长孙无忌的气息一滞,身形微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局势已然失控!
他在布下一盘大棋,却因一时疏忽,落了个身陷棋局的地步,被人当做一枚棋子摆布。
正如那隐藏在幕后的修真势力所预料的那样,即便是他的亲侄儿张承乾也误解了他。
毕竟,张承乾身为储君,他与身为帝王的父亲的利益是一体的。
对于这位舅舅针对自家兄长的布局,张承乾并无太大异议,甚至暗自庆幸。但若触及到灵石债券的大局,那就太过分了!
张承乾先前的“不敢”二字,实际上表达了一种微妙的态度。
指责长孙无忌之举?他还不至于如此轻率。
然而,在一定程度上表示不满,这种态度他是必须要有的。
长孙无忌脸色阴沉,冷冷地说:“高明,舅舅只不过是在长安布下了一局,想要令陛下对那个庶子产生一丝不满之情。
之后便可逐步引导陛下远离此人,彻底清除他对你继承皇位的威胁。
然而,长安的风波,与老夫并无干系!”
随着一声“砰”的巨响,长孙无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
“胆敢视老夫为棋子,老夫必将你们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此言一出,森冷无比。
张承乾震惊不已。
平日里舅舅喜怒不形于色,满朝文武无人能及他的城府之深,此刻竟然罕见地失态了。
显然,内心深处的羞愤让他难以自抑。
他,赵国公,长孙无忌,人称老狐狸,居然被他人背后算计!
这口气,如何能够忍受得了?
叔可忍,婶不可忍!
长孙无忌起身,告诫张承乾:“高明,舅舅深知你购买了灵石债券,不管你购入了多少,哪怕此次灵石债券之事最终失败,你身为储君,都必须持有到底,不得抛售。”
张承乾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
无论何时何地,身为储君,他都应与皇帝站在同一阵线。
“老夫这就进宫觐见陛下!”
……
甘露殿内,庆贺三军胜利归来的仪式刚刚落幕,张寂便立刻返回了。
张君羡前来禀报,灵石债券之事出现变故,长安内外掀起一股兑换热潮。
于是,张寂便提早派遣房玄龄外出寻访张家先祖圣者的帮助。
目前,事态已经得到了初步控制……
长久以来,如此兑换风暴,恐怕将席卷整个仙域大唐。
刚刚从闭关修炼中归来不久。
张君羡便前来禀告修真界的最新动态。
“禀尊上,长安城外已有修士传来了关于兑换灵石国债的消息。”
一声轻响,如同心弦被拨动,张寂的心头不禁一阵冰凉。
果不其然,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跃跃欲试了。
他们竟敢对我大乾王朝的灵石国债出手?
回想起张家那位得道高人提议设立国债之时,曾提及至关重要的三个字——天道信力。
国债,便是依靠朝廷对于天道法则的坚守与信力作为担保。
故而,国债一事,唯有成功,绝无失败之理。
一旦失败,则意味着朝廷赖以生存的天道信力将会瞬间崩塌。
当时,
张家那位得道高人还多次叮嘱在场的程咬金,务必向尊上转达。
国债既有益处也有弊端,其背后的风险与收益共存。
切莫因一时贪图利益而蒙蔽双眼,否则国债必败无疑。
那时失去的天道信力,将是无法挽回的巨大损失。
当时,张寂心中亦有过一番挣扎。
但基于对张家那位得道高人的信任,加之户部资源匮乏,急需筹措灵石,以便来年能够挥军驱逐蛮荒境外的tu jue部落,洗刷那渭水结盟之耻。
最终,他果断拍板决定推行国债。
如今,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此刻,
一位修为低微的侍卫急匆匆地前来通报。
“尊上,户部尚书唐大人以及右仆射长孙大人请求觐见尊上。”
张寂迅速收敛起内心的焦虑,恢复如深潭般的平静神情,淡淡地道:“宣!”
张君羡适时地退至暗处隐蔽起来。
唐俭与长孙无忌二人神色忧郁地步入甘露殿。
尚未开口陈词,
张寂已然洞悉一切,沉声道:“你们不必多言,朕已知晓。只说该如何应对此次危机。”
唐俭与长孙无忌交换了一个眼神。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谦逊地道:“唐尚书您先请,毕竟,此事关乎户部之责,老夫不宜抢在前面发言。”
唐俭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这个称谓源于他曾与张家那位得道高人在私下谈论朝中文臣时,高人对长孙无忌的评价。
此刻,他没有时间和长孙无忌唇枪舌剑,于是向张寂拱手施礼道:“尊上,在发行灵石国债之初,户部最为重视的就是确保国债能带来稳定的收益。”
“此事我户部未曾公开宣扬,因而那些购买国债的修士们自然不会知晓这一内情。因此,他们才会有此举动,宁愿舍弃未来的利润也要兑换成等额的灵石。”
“现在关键在于,我们要让他们深信不疑,国债一定会产生可观的收益,朝廷之前所许下的承诺必将一一兑现。只有这样,眼前的风波才能自然而然地化解,消弭于无形之中。”
张寂听罢,满意地点点头。
果然不愧是他亲自选拔任命的户部尚书,作为王朝财富的核心管理者,此人确实言之凿凿,见解独到。
于是,张寂继续发问:“依唐尚书之意,朝廷应当如何应对呢?”
唐俭深深躬身行礼。
“微臣!”
“无策!”
张寂与长孙无忌以及暗处的张君羡三人同时心头一愣。
刚才还口若悬河,到了紧要关头,你居然说不知道?
你想怎么个死法?
唐俭明显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几道冷冽目光,心中苦笑不已,无可奈何地道:“启禀尊上,具体的解决之道,还需请教万年县侯他老人家。”
在遥远的修真世界中,修为深不可测的张寂疑惑地问道:“既然他已经声称洞悉一切,为何却不向你透露分毫?”
唐俭神情萎靡,满脸哀怨地道:“他自诩知晓全部,却偏偏对我秘而不宣。”
一道嗤笑声骤然响起,又瞬间消逝。
唐俭面色瞬间转青,目光愤懑地低语:“他说……他欲亲自告知尊驾,至少也得是在座的户部尚书面前。”
“老夫只是区区户部主事,官职微末,让他自觉身份太过卑微,无法感受到一丝应有的敬重。”
“故此,对于如何处置此事,他宁愿将其深藏心底,便是不愿告知老夫一字一句。”
远处,一声隐藏的爆笑声悄然传出,又立刻被强行压抑。
唐俭咬牙切齿地暗忖:“张君羡!你以为老夫察觉不出你的存在么?”
随之,“哈哈……”笑声四起。
长孙无忌掩口轻笑,尽力克制,但仍难抑笑意,含糊其词地说:“唐尚书……老夫并非取笑于你……只是想起我那孩儿冲儿刚出生时,老夫欢喜若狂的情景。”
唐俭闻言,沉默不言,心中腹诽不已:“老狐狸!你儿子都那么大了,你还拿那时候的事来取乐,有何好笑之处!”
“咳咳……那个……”
张寂亦忍俊不禁,脸颊涨红,竭力稳住气息,艰难地道:“这个……朕并未笑话你……回想起高明初生之时,朕那时的欣喜之情……”
唐俭无奈摇头,内心暗叹:“陛下,您的脸皮何在?连这理由都被您用来搪塞……”
长孙无忌惊愕之余,心有余悸地思量:若是唐俭因此羞愧至极,在甘露殿撞柱自尽,将来史书中记述,竟然是堂堂户部尚书唐俭因受陛下嘲笑,羞愤之下撞死于甘露殿……唉!
想到这里,长孙无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暗自嘀咕:万一世人以为我是借此嘲笑,借机铲除异己呢?
“唐大人,老夫确实没有取笑于你。”
张寂连忙解释。
角落里的张君羡瓮声瓮气地回应:“张某同样不曾笑话唐大人。”
唐俭满心苦涩,此刻只想寻问魏征:
“前辈,老夫也想去仙宫担任一介管家,与你作伴,不知是否可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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