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
“老头子我是认真的!”
"嗤笑......此话当真?这实难置信啊。"
"确实,此事唯有家祖一人知晓......自你母仙逝之后。"
"连我娘亲都不曾告知,我又何以信你之言?"
张家圣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乾坤之中,难道真有如此奇事?
这老者铁柱,莫非乃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幻语大宗师?
其所述之事,令人难以置信,犹如孩童戏言一般。
翻遍历古至今的修真典籍,竟未载有此事半字。
他——张家圣,其实乃单雄信之女,单觅易的亲子。
换句话说,他的外祖父便是那位隋末闻名遐迩的“飞将”单雄信。
当年隋朝末年,单雄信投身瓦岗仙宗,追随魏公张密,败落后归附王世充,被封为大将军。
他曾于战唐之际,险些斩杀当时身为秦王的张世民。
至武德四年,王世充因抵挡不住唐军的攻势,选择投降。
单雄信亦随之归顺唐朝,却不想遭张世民无情镇杀。
世人皆以为张世民此举乃出于报复当年之危。
但从老铁柱口中吐露的秘密来看,张寂便成了他的大仇人。
对此段历史,张家圣脑海中略有所悟。
然而其中并未提及单雄信之女。
须知,单雄信当时究竟几何高寿,其女是否已及笄成人?
然这一切,俱由老铁柱亲口道来。
单觅易与张寂之情愫,宛若后世传说中痴缠的仙侣佳话。
二人一见倾心,却因单雄信与大唐之间的敌对关系,使得这段姻缘终究未能如愿。
然而在情感激荡之下,张家圣便这般悄然降临世间。
而张家圣,就此成为张寂的亲子。
只是张寂对此毫不知情,甚至不知自己膝下尚有一子的存在。
此事令单雄信勃然大怒,视为奇耻大辱,自然未曾肆意宣扬。
更遣人护送单觅易回返故乡,并强行将其许配给一名贫寒书生张阳。
而张阳不过是一名籍籍无名的书生,更是浑然不知家中娇妻的真实身份。
婚后不久,张家圣这个早产儿便来到了世上。
尔后,单雄信终向大唐投降。
未料到,张寂竟然亲手斩杀了自家岳丈。
这老铁牛原名单雄,与单雄信同为故土之士。
为了生存,他曾投身瓦岗仙宗起义。
最终随单雄信一同投降大唐。
单雄信身陨后,单觅易欲替父报仇,便举家迁移到了长安城附近的荒郊。
自此,此事仿佛被人遗忘般,再无人提起。
当时,单雄信曾动念欲溺毙这位外孙,但碍于张阳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终究无法下手。
毕竟,若是真动手,张阳必然奋起与岳父争斗。
听闻此事,张家圣心中挣扎不已,原本盘算着如何为外公报仇雪恨。
如今看来,这外公对自己也并无好感啊。
王世充即将投降大唐,单雄信思忖,如此或许能让女儿免于孤苦一生。
只是她与张阳在一起,更像是两个陌生人,而非夫妻。
单雄信也悟透了尘缘,便允诺让他们二人各自修行之路不再纠葛。
关于张寂之事...
就算已育有一子,张寂的认可自不必担忧。
至于那痴愚的张阳,赠予他一份修炼资源,也可算是对得起他的养育之情。
此事殊难预料...
张寂竟亲手斩杀了他这修行路上的引路人——老岳父。
陡然间,张家圣察觉到一个极为棘手的事实。
“奇怪,我的那位先祖...”
单雄长叹一声:“对于小姐,确是有所亏欠,她的身份...始终未曾告知于他。毕竟,这对任何修士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羞辱。”
“原本,小姐对张阳冷若冰霜,意欲使他主动解除与你母亲的婚约。谁知,张阳误以为小姐瞧不起他,是因其修为不足所致。”
“于是乎,他这个父亲毅然决定外出闯荡修炼界,起初经商的资金,正是小姐变卖自家灵宝所得。尽管出身贫寒,他仍坚韧地在外拼搏。”
“然而多年过去,他一直未归,但却每年都让人带回修炼物资支持你们母子俩。对你们娘俩的情义,可谓无微不至。”
讲到这里,老铁柱单雄再次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男子汉远离家乡多年,小姐猜测,你这位父亲恐怕已在外地另立门户了吧。出于对你娘俩的愧疚,才每年都请人带回修炼物资。”
张家圣听得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当年,外祖父遭张寂郎所害,并未追究我们这些人的责任。但我们害怕招惹其他修士的报复,便悄然离开原地。”
“之后,你娘移居至此地定居,我实则毫不知情。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被人识破身份,我们几乎足不出户。”
“直至某一年,此地爆发了一场灵瘟之灾,我才无意间遇见了你娘。她一眼便认出了我。”
张家圣疑惑地问:“不对劲儿啊,你是后来偶然碰到我娘的,怎么对此事了解得这般清楚?”
单雄苦笑回应:“你忘了你娘临终前,曾召我前来家中了吗?”
张家圣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当时还纳闷为何我娘要特意见这样一个老者,未曾想是为了将一切安排妥当。”
说完这些,单雄摇头轻叹离去,心中长久以来的郁结终得以释放。
哪怕踏入幽冥地府,也能放下这一桩心头事了。
然而他并未知晓,张家圣的那个父亲其实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令人惊奇的是,单雄身为一名军中修士,自然不曾见识过自己女婿的容貌。
......
我是谁?
我在何处?
我为何在此?
经历了两世人生,张家圣从未遭遇过这般错综复杂的事情。
他的思绪此刻已然混乱不堪。
这一切听上去太过戏剧化了。
而那位多年未归的父亲竟然真的回来了。
要是他不曾归来,或许情况会更好些吧。
毕竟作为张寂之子,身为仙帝之子的日子实在不易。
回想一下,为何太子张承乾明知败局已定,仍要挑战张寂的权威?
唉,张寂虽是一位杰出的仙帝,但他绝非一位称职的父亲!
......
朔方城之外。
相距二十余里的地方。
大唐修士队伍正朝着朔方城的方向稳步前行...
在广袤的修炼世界里,大唐仙军所向披靡,犹如巨龙破浪直冲天际,仅以十数日之功,便即将围困住修罗宗主梁师都的灵山要塞,预示着一场决定性的巅峰对决即将上演。
然而……
柴绍与薛万钧都不敢有丝毫轻忽之意。
随着梁师都的末日降临,他又岂会不去求助于妖蛮部落的颉利可汗?此刻,却并未遭遇到来自妖蛮的援军。
莫非,这妖蛮部落现如今正遭受着长生天的白毛风灾劫,以至于连自家盟友梁师都,也已无暇顾及?
正当柴绍与薛万钧暗中揣测之际,程处默突然请求觐见。
柴绍立刻传令放其进入军营。对于这位出身功勋世家的二代弟子,柴绍并无半分厌恶之意。在这几场仙魔激战之中,那些前来捞取修炼资源的二代子弟们几乎都被战场上惊心动魄的灵力对抗吓得魂飞魄散,唯有程处默跃跃欲试,充满斗志。
然而,哪个将领敢轻易让他冲锋陷阵?万一他在战场上受了伤,回到家中那位宛如修炼狂魔的父亲程咬金恐怕非要发疯不可。因此,程处默一直未能得到实战的机会,只能坐观战局。
终于,这一天,程处默向柴绍提出了求见的要求。柴绍决定接见他,并预想到程处默此次必定是按捺不住,想要主动请缨,上阵斩妖除魔。
哪知程处默见到柴绍后,面容严肃地道:“元帅,我军一路未遇妖蛮援军,卑职推测他们必然已在朔方附近布阵等待我们。”
柴绍与薛万钧皆沉默不语。
程处默见状,想起了家父程咬金的叮咛,仿佛一台反复播放的古老机关,详尽地阐述了他的推断依据:“元帅,此时妖蛮草原正处于一年中最严酷的九幽寒季,他们断然不会舍弃自身基业去救援梁师都。然而,若不来援救,骄横霸道的颉利可汗颜面何存,又如何能号令天下妖蛮部族?故此,颉利定会出兵救援梁师都。只是,妖蛮草原上的白毛风随时可能降临,他不敢冒然深入,只会选择在朔方附近驻扎,待我军接近后再发动突袭,最好能设下陷阱一击制胜。”
闻听此言,柴绍与薛万钧的笑容瞬间敛去。旋即,两人下令派出全部斥候进行侦察。
这段时间内,程处默留在中军大帐之内,由柴绍亲自看护,不许外出。他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自己误判,届时颜面扫地。
“报——”
一名斥候疾步踏入帐内高呼:“禀告元帅,十里之外发现了妖蛮大军的踪影。”
帐内众人无不震愕。
柴绍与薛万钧互望一眼,心中惊骇无比。果不其然,程处默这只乌鸦嘴竟然一语成谶!
两人当机立断,决定趁妖蛮尚未察觉之际,主动出击,以雷霆手段打乱敌人阵脚,争取夜色掩护下的战略优势,毕竟妖蛮擅长骑射,而夜间战斗对大唐仙军更为有利。
此刻,在妖蛮的营地之中,颉利可汗此番率领大军支援梁师都,志在必得……
突厥族善于骑射,并且他们的骏马皆为修炼有成的灵驹。
因此,为了尽快结束战斗,他,颉利可汗,亲自带领最为精锐的三千突厥铁骑修炼者,打算次日与唐军展开最终决战。
此刻正当时辰。
突厥的斥候们早已遁入暗夜,追寻唐军的痕迹。
料想唐军距离朔方仙城已然不远矣。
忽闻外头一阵骚动。
“报——”
“可汗,唐军施展秘术,在黑夜之中对我军发动突袭!”
面对此等突发状况,颉利可汗显得从容不迫。
夜战确实对突厥骑兵不利,但他们凭借修炼得来的骑射神通,足以抵消一部分劣势。同时,夜战对于擅长防御秘术的唐军来说,也并未占据多少优势。
综上所述,突厥反而在这场交锋中稍占上风。
“随我迎击敌军!”
颉利可汗手握神兵弯刀,率先跃出营帐。
瞬间,突厥铁骑如洪流般集结,与唐军交织在了一起。
当前的局面,柴绍并非不愿以寡击众,施以奇袭之策取得胜利,实则形势不容许如此。
突厥营地设于广袤荒原之上,一旦唐军靠近,必会显形无疑。
这场战役,唯有硬碰硬!
……
战场之外,柴绍与众将领薛万均共同坐镇。
眼前仅三千突厥骑兵,倘若还需他二人其中一人出手,即便赢得胜利,也是耻辱一场。
然而,战局颇有些微妙。
突厥虽在夜战中略逊一筹,唐军亦未能在夜间之战中占尽先机。
此时此刻,双方僵持不下。
“禀告元帅,末将来请战!”
忽然,程处默跨步而出,请求加入到这场激斗之中。
柴绍甚至连目光都未曾投向他。
“回去!”
只留下这两个字。
程处默还想争取一番,柴绍却冷声道:“此处乃沙场,不遵军令者,依军法严惩!”
程处默只好悻悻离去,心中自然明白个中缘由。
其父程咬金允许他随军,却并不允许他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深知父亲性格的柴绍,既不愿得罪程咬金,也不愿看到程处默因战事而受伤,甚至引来程咬金的问责乃至借机报复。
就在无人察觉之际,程处默悄然后撤,直至所有人视线之外。
不多时,“报——”之声响起。
亲卫报告道:“元帅,程郎将……他竟然骑马直奔前线战场而去。”
柴绍闻言顿时面沉如水,怒不可遏。
“浑蛋!”
“这毛头小子,要是敢违抗军纪,看我不军法处置,剁了你!”
然而此刻,说什么都晚了。
柴绍强行稳住心神,坐回原位,淡漠地道:“大军战略部署不变,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哪怕那个被视为捣乱分子的儿子牺牲,他也绝不会因此擅自更改作战计划。
更何况在场还有程咬金,他断不能因为自家儿子一人,而置整个战场大局于不顾。
……
“驾——”
程处默离战场越来越近,内心深处的战斗热血熊熊燃烧……
原本以为,他定会有所畏惧。
然而未曾料到,他的胸腔之内竟似有一股灵力炽烈燃烧,仿若修炼至关键时刻的狂热。
只想仰天长啸三声,挥剑直闯妖邪之地!
但,他并未忘却宗家长老张真人的重托。
一旦唐军与突厥部族纠缠不清,便需他如雷霆之疾,瞬间切入战局核心。
其目标,正是突厥之首颉利可汗。
为此,张真人特意花费半月光阴对他严加训练。
这段时日,程处默的手臂几近修炼得与自身分离,痛苦非凡。
终于,张真人认可了他的修行成果,虽称不上绝佳,但也尚堪一用。
启程之际,张真人亲自前来送别,并反复告诫他,若发现情势无法逆转,千万不可硬拼。
对付突厥,本就不会有什么意外变故。
万事之中,保全自身最为重要!
然而,张真人似乎并未完全洞察程咬金家族那独特的血脉之力。
程家之人,生来便是纵横沙场的骁勇之士。
特别是面对血火交织的战场,内心的激昂之情反而愈发炽盛。
起始,程处默仅为建功立业而战。
此刻,他渴望证明自我价值。
更兼身怀宗家长老赠予的神秘宝物,他更是信心倍增。
几乎是出于直觉,程处默一眼便察觉到人群中一名格外醒目之人。
张真人曾言,此事唯有顺应天意,切勿强行干预。
程处默毫不犹豫地自怀中取出一枚铁质法器,手腕翻转三百六十度,施展而出。
一道破空之声响起——
借着夜色的掩护,那枚铁质法器犹如流星般直射战场深处。
双方交战的将士们皆未察觉。
轰然巨响——
一股火焰在突厥军队中猛烈爆炸,瞬间将整片夜空照亮。
此刻,交战双方皆面露惊愕。
何……何物所为?
莫非……天雷……
抑或……天火……
且这雷霆与天火,竟然于突厥军中爆发。
瞬息之间,战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杀——”
一声震天怒吼,程处默率先打破沉寂,纵马冲向敌阵。
此举实非张真人之意,仅让他试一试能否凭借此宝将颉利可汗化作齑粉。
未料,此宝威力远超预期。
战场上是否有人化为肉泥尚未可知,但连唐军也因突如其来的天雷之火而懵然失措。
……
大唐中军阵营。
一道锐鸣划破夜空——
柴绍与薛万钧立刻策马而出,身后亲卫迅速跟进。
……
战局瞬间大乱!
彻底失控!
唐军在程处默的带领下,奋起反击突厥骑兵。
此前的指挥官早已被混乱的人潮裹挟而去,生死不明。
此刻,程处默成了黑暗中最耀眼的存在。
他嗓音洪亮,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引领冲锋的将领。
唐军失去指挥,索性跟随程处默一同猛攻。
突厥一方,则陷入了恐慌。
“天雷……天雷哪!这是长生天的惩罚!”
在这一刻,突厥军中哀鸿遍野。
直至唐军的冲击让他们重新清醒,突厥已无心恋战,转身四散奔逃。
原本僵持不下的战场,顷刻间变成了一场屠戮突厥的单方面屠杀。
“传令全军,停止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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