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身着蓝袍修士面带哀怨之色,其中一人感慨道:“何师兄,许久未见您召见咱们兄弟了。我们可真是思念得紧呢。”
事实上,他们曾试图前往县衙拜访何言,却都被拒之门外。经历几次碰壁后,他们也就不再去找何言了。
何言直截了当地回应:“如今弟子一心钻研仙道典籍,无暇再陪诸位兄台寻欢作乐。往后的日子,你们各自玩乐吧。”
此话掷地有声,他的立场十分明确——对于这群人的行为举止,早已毫无好感,故而从未考虑过继续交往。
众人面上纷纷露出尴尬之色,有人出声道:“何师兄,我们并未得罪于您,您如此行事,可是伤了我们的一片心意。”
何言淡然道:“世事如宴,终究有散之时。尔等今后宜多研读仙籍,切勿荒废时光,整日浑浑噩噩。今日所购之物,全由弟子代付,从此各奔东西。”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此言一出,这些人表情变幻不定。
那位身穿蓝袍之人紧接着说道:“这些物品我们兄弟几个尚有能力支付,就不劳何师兄破费了。”
说着,他转身不再理会何言,继续挑选物品。目光,仍旧时不时瞥向远处的陈幼熙。
那眼神之中蕴含的意味,已无需多言。
嘿,这些家伙如今似乎有所成长了呢。
何言对于这几个家伙是否故意挑衅他的耐性深感疑虑。
然而,他与这几个家伙仅仅是表面上的朋友,与他们之间并无深厚的兄弟情谊。甚至,他们都觊觎起了何言身边的那位修炼伴侣,对此,何言还能说什么呢?
他大步流星走向前去,一把揪住了那个身穿湛蓝道袍之徒的领口,“道友我无意与尔等做交易,还不速速退去!”
这几个家伙未识时务,竟然敢无视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道理。何言心中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
“哎呀!”
那蓝袍修士被何言一甩之下飞出数丈之外。
随后,何言依样画葫芦,也将其余几人逐一丢出了门去。以他如今接近九转金丹的实力,对付这几个毫无修为的凡夫俗子自是易如反掌,却也未曾对他们下杀手。
几个家伙被扔出门外后,迅速爬起身来,怒目圆睁地盯着何言。
“何道兄威震四方啊。”
此时,一道深沉的声音突兀响起。只见刘华丰摇曳着手中的纸扇,带着几位随从悠然走到了灵宝阁的门前。
何言紧锁眉头,原来是他。
而跟随在刘华丰身后的那些人,何言也全都认得,皆是宁远县内的青年才俊,尽管他们的地位不及何言显赫,但若是联手,其影响力亦不容小觑。在这宁远县中,官、吏、宗族、豪强林立,即便是这弹丸之地,人际关系也是盘根错节。
不过,何言并不打算对刘华丰笑脸相迎,反而冷笑一声:“刘道友莫非想要插手此事?”
刘茂此番来到宁远县就是为了对付何梁,并未留下任何转圜的余地,因此,也无需对他有任何客气之举。
“啪!”
刘华丰手中的纸扇瞬间闭合,淡漠回应道:“不敢。只是听说何道兄已洗尽尘缘,如今看来,似乎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何言扫视一眼他身后的众人,说道:“此事与你无关。我要说的是,无论是谁招惹到我,我都必定不会轻饶。”
刘华丰分明是来摆明立场的,企图借助这批宁远县的青年才俊,以此威胁到何言。然而,在何言眼中,这种做法格局过于狭隘。
他承认这批宁远县的豪绅、官员倘若联合起来确实会给何梁带来一定的困扰,但这并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这些人本质上不过是随风倒的势力分子。正如何梁所言,只要展现出足够的潜力和价值,这些人自然就会知道该选择站在哪一边。
相比花费精力与这些人周旋,何言更倾向于与禹元纬、梁栋等人巩固关系,以及自身实力的提升。若不是因为刘茂背后有潘葵撑腰,父子俩初入宁远县,断然不可能如此迅速地立足。
听到何言的话语,刘华丰眼神微眯,质问道:“何道兄之意,可是认为自己在此地已无人能挡?”
对此,何言懒得再与其多言,只是冷哼一声:“信不信由你,你自己试一下便知。”
话音刚落,何言转身返回了灵宝阁内。而刘华丰则面色变幻不定,最终带着那些愤怒的青年才俊离开了现场。
途中,那些青年才俊们言语间满是对何言的不满。然而,何言对此并未放在心上,仍旧专心致志地在禹元纬家中研读修炼秘籍。
时光荏苒,过去了两日……
这两日,何言白天皆在禹元纬府邸研读道经,夜间则端坐修炼,体悟天地法则。期间,唯有王思栋来访两次,欲邀他前往风月之地“醉仙楼”散心,却被他婉拒。如今,醉仙楼中最倾城的花魁夜夜伴其左右,修行之人又有何须涉足尘世欢场?
良品仙斋中的奇珍异宝几已售罄,慕名而来的修士也日渐稀少。有人询之,何言淡然答曰,此些宝物皆采自海外仙境,购入不易,令众人愈发确信其货物源于海外仙域,皆赞其仁德,海外仙宝竟以如此低廉之价出售。
是日清晨,何言预备动身前往秘境“寻宝”。这两日,他的信奉值已达一百一十万有余,足以略作补充良品仙斋之库存。
甫一启开良品仙斋的大门,贺志高便前来禀告:“少爷,家父言今晨便可炼制出灵酒。”
“嗯。”
何言颔首,心中暗喜。只待自家研创的新型灵酒与牛栏山仙酿并驾齐驱,届时金银财宝自然滚滚而来。
闲聊数语后,何言牵起灵兽驾驭的飞梭车,朝城外行去。鉴于上次遭遇两位武术高手跟踪之事,他依然警惕,时不时回首察看身后是否有可疑之辈尾随。“寻宝”之举,万不可泄露于他人耳目。
至城外十余里处,飞梭车内已满载灵材。何言的信奉值亦近乎耗尽,仅剩九万余点,此数目必须保留,以防不时之需,以便关键时刻施展十连祈愿。
驾驭飞梭车重返宁远县,一路之上并无任何异常状况发生。返回良品仙斋后,何言将卸货事宜交付予贺志高,自己又赶往清溪坊。
进入清溪坊,迎接他的是那位麻脸小童。知晓何言所为何事,她直言:“家父正在酒坊之中。”
何言意欲抚摩小童头顶,后者巧妙躲避,他不禁尴尬收回手,步入酒坊。贺许泉与众酿酒大师均在此忙碌,旁侧摆满了大水缸,还有铁匠铺专程送来的炼制灵酒之蒸馏宝器。
贺许泉望见何言即快步上前,“东家。”
何言含笑点头,“可有佳酿出炉?”
贺许泉颇为兴奋地回应:“今日已有新酒问世,预计这批酒两天之内可全部提炼完毕。” “产量几何?”
“大约能炼出五百斤上品灵液。”
闻听此言,何言从乾坤囊中取出两张百两银票递与贺许泉,道:“持续炼制。”
贺许泉稍显犹豫,“东家,是否等这批灵液售罄之后再作打算?”
他忧虑这批灵液恐难以售出,毕竟现今清溪坊的名声已然衰败。
“无须担忧。” 何言微笑着摆手道:“既然我命你继续炼制,那必然能尽数售罄这批灵液。我所忧心者反而是日后灵液产出速度能否跟得上市场需求。”
其实,他内心担忧的乃是眼前这台蒸馏宝器或许不足以应对日益增长的生产需求。此前他还未曾意识到这一点,一人操控整个蒸馏流程只怕会力有未逮,更别提修行之人的时间本就不充裕。
然而当下,他又该向何处寻找助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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