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何梁收集起过去几年潭州府乡试、荆南郡选拔考试以及大渝朝廷礼部会试的试卷副本。
沐浴完毕,何言踏入房间,先在草药浸润过的浴汤中浸泡一番,继而在房中端坐冥思。
脑海中接连不断的传来提示音,皆为何正词与何成材这对父子的仇恨值增加。
屏幕上反复显现的“99”数值。
何言的仇恨值已攀升至七千点高企。
显然,这一切皆因那对父子再次提及“告老还乡”之事所致。虽然原本是由何梁所引发的事端,但父子俩痛恨连累何家也在情理之中。
何言蓦然睁开双眼,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欣喜之光。
七千点仇恨值!他瞬间意识到自己可以用这笔资源做些什么——既能赚取丰厚的银两,又能捞取大量的崇敬值。
既然暂时无法为陈幼熙赎身,良品阁的进货途径也存在问题,那么何言决定利用当前条件,亲手酿造那传说中的仙酿——剑南春!
此时代所酿之酒均为米酒,度数不过十度上下,即便是宫廷御酒,亦不过是选取更好的原料,采用更为精致的酿造工艺,提升了口感和色泽而已……
然而若谈论精醇程度与灵妙口感,纵然世间万物,亦难以媲美那神秘的“剑南春露”。
受限于当前时代的炼器条件,何言未曾幻想过能复刻出此仙液。
然而,酿造出大约三十度的灵酒对他而言并非遥不可及之事。
他对贺正词与贺成材这对恩怨纠葛深厚的家族首脑产生了深深的“感激之情”。
这两位犹如修炼界的福星降临!
思及此点子,何言顿时无法再专心修炼,跃下床榻,点燃灵油灯,端坐在书案之前。
启动他的“仇恨元婴搜索引擎”,输入关键词:“剑南春露,晶剑酿法”。
系统回应:“需消耗仇恨元气五千年,主人是否确认查询?”
“确认!”
“剑南春露,晶剑酿法之秘,此处略去数千字……”
顷刻间,何言的仇恨元气只剩下一千有余,但他此刻全然不顾心疼,满心皆系于这晶剑酿法之上。
选材、制曲、发酵、蒸腾、洞藏、勾调、灌封——
剑南春露虽属现今灵酒,其实酿造之术仍承袭了许多古老的酿酒技法。
选材、制曲、发酵、洞藏、灌封五大环节大致不变,关键在于蒸腾与勾调两步。
何言毕竟曾是凡尘大学士,研读完酿法详述之后,心中已有七八分把握。
如今只需寻得蒸腾之器,便可着手酿造灵酒。
而这蒸腾器制作并不复杂,何言甚至无需再动用仇恨元气去搜寻简陋蒸腾器的制作之法。
至于基础酒液,则可直接向附近酒庄购置。
价格公道,既能节省时间又能避免劳神费力。
这一整夜,何言屋内不时传来阵阵低笑声,其激动之情,比起修习至观潮真经第九重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那观潮真经乃是靠崇拜元气步步累积而来,成就感自然无法与自酿灵酒相提并论。
寅时已至,竹儿如约前来叩击何言的厢房门户。
此刻,何言刚入定修炼不久,却依旧精神饱满。
他神采奕奕走出房间,竹儿见他嘴角掩饰不住的笑容,不由得狐疑地朝内张望。
屋内空空如也,不见人影。
她疑惑地问:“少爷您昨晚为何一直窃笑?害得我和芙儿以为闹了什么邪祟呢。”
原来昨晚芙儿正是被竹儿揽在怀中哄睡的。
何言闻声轻嗅鼻息,洒脱一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愉快的事罢了。”
“愉快的事?”
竹儿面色稍显尴尬,“莫非少爷近日安分守己的日子过腻了,又想起了醉花楼那些仙子们的……”
话未说完,脸上已然泛起一丝羞红,幸亏此时天色尚暗,未能察觉。
来到地下的酒窖之中,何言再次接受了老萧那超乎常人的“灵脉洗礼”。
尽管调理经络、疏通血脉这类事,在短期内难以立竿见影,但何言已逐渐习惯了这份痛楚。
正如俗语所言: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倘若生活非要强加于我,若无力抵抗,不妨坦然接受,与其抗争,不如躺下尽情品味其中况味……
何言亦不清楚如此持久下去,是否会让自己滋生出受罚嗜好之症。所幸的是,经受揉筋挫骨的痛楚之后,浸入灵草炼化的药液中沐浴的过程倒是极为舒心畅快。
略微令人惋惜的是,身边竟无仙女般的女子前来施以灵力按摩。竹儿虽与其关系亲密,然何言实在难以对她出手。他暗自思量,待到自己修炼灵酒换取大量灵石时,那时定要购置一名貌美如花且双手娇嫩的侍女,每日为自己施以灵力疏导,仿若世俗间的马杀鸡一般。
现今尽管尚有余财,但终究还未晋升至大修士的身份,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沐浴完毕返回房内,贺正词的恶意值再度飙升,这次更是疯狂地赠予何言一千五百多点,几乎堪比夺嫡之争的仇恨。
然而何言仍旧在屋内静守了半个时辰,方踏步走向县衙之前。找到了何梁。
何梁正在书房处理事务,何言开口询问:“贺正词可曾来找过你?”
何梁微微一笑,轻拍身旁堆积的符篆与奏折,答道:“他刚刚离开不久,这就是他呈交给我要求退休的申请书,我现在正撰写公函,请求州府衙门派遣新的县令接任。待会儿便让人送往州府。”
何言追问:“这么说他们不会再留在宁远县了?”
何梁冷笑一声,“他哪里还敢留下?他又有什么颜面留在此地?”
何言也随之调侃:“那我倒是要亲自送他们一程。”
这般优质的仇恨值来源,怎能让它轻易溜掉。
“去吧!”
何梁并未阻拦,“去好好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这样让他们告老退休,未免对他们父子太过宽容。他们所做的种种恶行,倘若不是顾虑会引起上级仙宫的猜忌与不满,我真想亲手将他们父子俩的头颅摘下当作练功之物。”
何言心中暗自感慨:“前辈大人有大量,不必为了这两个卑劣小人而自寻烦恼。”
话毕,何言转身走出房间。何梁望着他的背影,沉吟片刻,口中低语:“言语糙砺,却蕴含深意。看来二郎的眼光与胸怀,似乎非同凡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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