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龚啊,你这个意思怕不是好的?”萧辰笑道,“但这个名字就也太绕口了,再说也不合适啊,龚忠皇上你念起来像不像是‘宫中皇上?’你儿子究竟是忠于皇上哪,还是要做宫里的皇上?”
“耶?你这么一说好像有道理啊?”龚守礼闻言悚然一惊,恢复了理智,“林麒,你小子最有学问,你起个名字我听听看。”
就将天下第一才子的萧辰视同无物。
“哎呀,这个可也不敢呢。”林麒连连摆手。
“他不敢我来。”灵儿忙道,“今天是小年不是?那我大侄子就叫龚小年吧!”
“咯咯咯,他小姑姑你这个名字起的真好,但却也用不得的。”绿珠捂着嘴巴笑的前仰后合。
“为啥啊?”灵儿大不高兴,明明就很好听嘛。
“我祖父就是这个名讳。”龚守礼笑道,“你说能不能用?”
“噫……冒犯冒犯。”灵儿直咧嘴,想了想又道,“既然你一心忠于皇上,那就叫龚忠君也好吧,字的话就叫虎头吧,你们瞧他虎头虎脑的。”
“虎头?这什么名字啊?”龚守礼不满意,觉得太俗气。
“这也是有典的,当年顾恺之的小字就是虎头。”林麒笑道。
“噢?是吗?”龚守礼一听又高兴了,“既然大才子大画家都是这个名字,那我儿子倒也当的。”“
你们都省省心吧。”萧辰道,“我瞧老龚你还是去请皇上给娃娃赐个名字得了,你老龚是有这个面子的,皇上也会很高兴。”
“对对对,我这一高兴都给忘了。”龚守礼欢喜的直拍脑袋,又瞠目瞪众人,“我是高兴的有点忘乎所以,你们几位咋都也迷糊了呢?都是空手来的像话吗!”
“人家都是满月的时候才送礼,这时候送那门子的礼啊。”胖子笑道。
“胖爷你这叫什么话?”龚守礼笑道,“满月送了,难道百天的时候你们就好不送的?前些时候我可也亏了不少的银子,必须要借着这次弄璋之喜收回本钱来!萧辰,说的就是你小子,别假装听不见昂!”
“送礼没问题,但这个娃娃的乳名你得让我来起。”萧辰道,“我看就叫寄奴吧。”
“你放屁!”龚守礼气道,“老子都做了一辈子奴才了,我儿子难道还要用这个贱名,跟我一样做奴才不成?”
“龚公公你误会了。”林麒笑道,“宋武帝刘裕字德舆,小名就叫寄奴,这可是帝王的小字,怎么会卑贱呢?”
“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讨厌的很!”龚守礼回嗔作喜,“说话就爱大喘气……”
“另外小孩子嘛,起个乳名也不妨卑贱些,这样才好养活,独孤楼的儿子小名就叫狗儿,还是陈继胜老爷子亲自给取的呢。”胖子笑道。
“那我也不用萧辰的,我自己还不会取?”龚守礼说。送了几人,喜滋滋的直奔宫中去见皇上报喜。
李万疆见到他一脸喜色,还不知道喜从何来?话说龚守礼跟了他这么久,还从没见他这么高兴过,一张丑脸都笑成花儿一样了。
听说他生了儿子,还请自己帮着取一个名字也很高兴,但还是客气了一下,“这是你的儿子,名字应该你来取的。”
“也不敢瞒皇上说,奴才还真是取了一个,叫做龚忠皇上……小字虎头,乳名是寄奴。”龚守礼道。
“哈哈哈,你个守礼这心怕不是好的?”李万疆闻言开怀大笑,“不过听着也太过拗口了,朕看就叫思贤吧,虎头和寄奴两个小字都好,原来你守礼也还是读过书的。”
“奴才跟着皇上,多少也受了那么一点点的熏陶。”龚守礼道,“奴才谢主隆恩!”
“既然朕都给取了名字,那也必须要有恩赏的,就赐龚思贤三等云骑尉吧,日后给朕立下功劳,朕还要加封进爵,上不封顶!”李万疆道。
“这个奴才万万不敢当啊!”龚守礼大喜,跪下磕头,砰砰作响。
“你守礼当不得谁能当得?这固然是子籍父名,但将来你守礼还怕不是父以子贵哩?”李万疆道。
“哎呀,皇上这话说的奴才心里真的是……”龚守礼感动之极,流下泪来。
有人生,就有人死,生生死死,轮回往返,世上千年,莫非如此。
腊月二十四,凤阳城北郊刑场之上,一众琅琊钦犯在冰冷的雪地上跪了一大片,验明正身,只等着午时三刻,开刀问斩。
刑部尚书邵文昭亲自监斩官,锦衣卫都司陈明,兵部郎中李丰田,还有大理寺少卿吴法正等相关部门的人也都来到现场监斩。
“这天气冷的。”陈明道,“早知道备些热酒来就好了。”
“但喝不喝酒的也不打紧,但这些人死到临头,却也没有一碗送行酒喝。”李丰田说话向来都是这么硬邦邦的。
“这可都是钦犯啊,大家伙躲着都唯恐不及,谁还敢来沾晦气?”吴法正道,“其实邵文昭大人倒也没有禁止送行什么的,可就是没人来啊。”
几人正说着呢,忽然见到一队蒙着白布的车马缓缓而来,为首的却不是别人,正是林东阳之子林麒?
几人也都认识的,赶忙上去询问林公子此来是有何贵干啊?
看这个意思,是奉了萧侯爷的命给这些钦犯收尸来的?
话说也只有萧辰能干出这事儿来。“不关萧大哥的事。”林麒沉声道,“是家父跟段凤年生前还有些交情,特命小弟前来送他家人一程,给他们收尸安葬,就是张裕他们几个,也曾在白沙城中跟小弟见过面,多少也有些情谊,就也一并都送送,却不知使得使不得?”
“这是东阳大人的高义,又有林公子的面子,那还有什么不行的?”吴法正道,“刚才我们几个还商量弄些草席,雇几个人将他们全都安葬了呢,林公子来办这事却也正好。”
陈明李丰田几个也都连连点头称是。
“多谢几位大人,小弟铭记于心。”林麒神色凝重,冲着几人深深作揖,“小弟还备了一些酒,想要给他们送送行,这可也使得的吗?”
几人都说使得,但要去你就快去,这说话就要午时三刻了,误了时辰可就使不得了。
林麒招手唤来一个从人,拎了一个酒罐子,捧了一只白瓷碗,在众人的注视下,直奔段金等四兄弟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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