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州的战略位置当然很重要,只是他东瀛若想要在夷州占有一席之地,那必须萧辰首肯才行,否则想也没用。
这一点任辟疆知道,神照皇帝知道,萧辰当然也知道,任海棠更是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任辟疆觉得母亲这属于是明知故问。
难道是想要考校自己吗?题目也未免太简单了一点。
“你知道就好。”任海棠对于任辟疆的回答还是满意的,“我知道你顾虑什么,是怕萧辰不答应对吧?呵呵,你既然跟他关系要好,就也不妨试探着跟他提出这个要求,你要知道很多事都需要咱们自己去争取的,不争取一下,怎知不行?”
“是,母亲的话儿子记下了。”任辟疆忙道。
“我说这话也不过只是提醒你一下,呵呵,你现在也是东瀛水师大将了,我可也命令不了你哪。”任海棠淡淡的道。
“儿子不敢!”任辟疆听这话不好了,赶忙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起来说话吧,我又没有责备你,这是在夸你有出息嘛。”任海棠道,“这里有一份名单你拿着,他们都是东瀛水师里较为出色的将领,也都是咱们小林幕府的人,你明儿去见皇帝,他一定要你选兵选将,别到时候没有准备……”
第二天一大早,神照皇帝果然派人来将任辟疆找去,这次还是促膝密谈,但对他的态度却也跟之前大大的不同了,如果说之前还算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和垂询,现在就是君王对臣子的正式严肃谈话了。
“你可知道朕为何要用你做大将?”一开口就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臣不知道。”任辟疆只能这么回答了,跟皇帝最好还是不要耍什么小聪明。
“萧辰之前没有跟你谈过夷州的事情吗?”神照皇帝问道。
“谈过,但却并未提到说要让臣去。”任辟疆道。
“嗯,但这个的确也是他的建议啊。”神照皇帝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臣就也去不得了!”任辟疆忙道。
“噢?这是为何?”神照皇帝闻言就也还蛮意外的。
“萧辰君,固然是臣的兄长,臣对他也一向敬佩。”任辟疆话锋一转,“但萧辰君他毕竟不是咱们东瀛的人,在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是咱们的敌人!臣以为他的建议,咱们不宜接受,若是皇上为难的话,臣可以抱病以拒,给他交代。”
这话说的算是十分透彻,态度也表达的非常明确,立场的话,也站的相当坚定。
令神照皇帝意外之余,还有点小小惊喜,这个小子年纪不大,脑子还是很清楚的嘛。
“你能想到此节,又敢跟朕当面道出,是也实属不易。”神照皇帝表示很欣慰,点点头意示嘉许,“至于辞职的话,那也不必了,朕的旨意已下,可也不能更改,否则何以为信呢?”
“臣必然不负皇上重托。”任辟疆就也不再纠结,回答的干净利落。
这又让神照皇帝十分高兴,再看他的眼光中,就也多了一份欣赏。
“你作为此战主将,心里可也有什么打算没有?”神照皇帝这么问也不算突兀,因为已经给他留了一晚上的时间考虑了。
“竭尽所能,给咱们争取到最大的利益!”任辟疆早就想好了。
“具体的呢?”神照皇帝追问。
“一则是经济上的,臣首先会争取在夷州给咱们东瀛开辟几个商贸港口,用以停泊咱们的商船,这样的话,将来就可以跟南疆,西洋诸国直接进行贸易,省去所有的中间环节,这个臣有十分把握做到。”
“二则是军事上的,臣认为咱们既然是名义上出兵攻打夷州,最后总是要在名义上占据一些地盘,至少也要能够拥有几个港口码头来停泊战舰,否则的话,萧辰君他这个借刀杀人的计策就不完美……小小的弄假成真,他想必也难反对。”
“说地好。”神照皇帝大为高兴,因为这也正是他想说的,“你也许还不知道,当时我们跟大周合作攻打萧星汉的时候,也曾在夷州占据了一定的地盘和几个很好的港口,可是后来……”
后来又被可恶的大周皇帝收回去了,将东瀛舰队和士兵统统的赶了回来,神照皇帝现在想起来还感觉窝囊!
“时势不同往日,萧辰君也并非是大周皇帝。”任辟疆道,“此事难就难在争取,但只要能够争取过来,以萧辰君历来行事风格,就绝对不会反悔!”
“但是萧辰君这个人的话……”神照皇帝想说就也八格牙路,狡猾狡猾的,朕我好像也有点玩不过他,所以此事说起来容易,实施起来也难。
“萧辰君这个人臣所深知,十分狡猾的干活!”然而任辟疆却直接说出了神照皇帝的心里话,令他听着倍儿爽,忍不住的就点头微笑。
“但臣会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实在不行的话,就威之以胁……”任辟疆道。
“嗯……啊?”神照皇帝听到最后一句,坐地就吓了一跳,你要威胁他?
“呵呵,皇上,萧辰君现在可是在咱们东瀛呢。”任辟疆笑道,“他本事再大,实力再强,在咱们的手里也施展不出来!臣不妨说的直白些,若皇上要他死,他就不能活着回去!”
“哎呀,小林君这个想法实在是……”神照皇帝连连摇头,但脸上的笑容却毕竟掩饰不住,因为就也深得朕心。
“他不日就要回去了,届时皇上肯定要给他举办一场送别宴席,请皇上给我两百精兵,一百武士,一百忍者,一百近卫高手,埋伏帐外!席间臣会给他敬酒,若他不肯吃敬酒的话,那就只能给他吃罚酒了……”任辟疆道。
“此举太过冒失,形同儿戏,万万不可!”神照皇帝听着是很爽,但也知道不能这么干。
太不理智了我的小爱卿。
“皇上,冒失的是臣,儿戏的也是臣,臣喝醉了酒,耍耍酒疯总也无伤大雅……只要将戏做的逼真些,萧辰君焉知臣是醒,还是醉?”任辟疆笑道,“当年的五霸之首齐桓公都怕血溅五步,萧辰君能不惧乎?”
“噢?”神照皇帝越听越高兴,“小林君的意思是跟萧辰君开个玩笑?”
“君王宴席无歌舞,臣愿醉酒以助兴!”任辟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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