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李岩一愣,随即大笑,“好小子,有胆气!看来本王若要保住性命,不去还不行呢,那就走一遭吧。”
“王爷请!都让开了!”肖羽一声令下,骁骑卫兄弟们立刻收刀入鞘,退后归列。
刀已入鞘,可是杀气还在……
锦衣卫北镇抚司大门外,早就围满了成百上千的吃瓜群众,各部官员,大家伙听说萧辰萧大人要在此审问王爷,特来瞧个新鲜。
特么的还从来没听说过有王爷会被审讯的昂,首先说王爷他只怕根本就不会来……
萧辰肃立门口,神态俨然,品相端庄,目不斜视,对众人的议论纷纷,充耳不闻。
忽听一阵马蹄声响,一个飞翼卫兄弟飞马赶到,到了萧辰身前才勒住马缰,飞身而下,顺势单膝跪地,“大人,雁荡王李岩王爷请来了!”
众人听得清楚,登时一阵哗然,卧槽的还真给王爷抓来了?
都说这位萧辰胆大包天……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嗯。”萧辰只是点点头,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到街中,远远见到一彪兵马簇拥着李岩前来,便即双手高高举起,呈九十度鞠躬如也。
“呵呵,你就是萧辰啊?”李岩下马冷笑,“你是钦差大臣,代表的是皇上,可也不该跟我一个罪臣行礼哪!”
“下官奉旨问王爷话,就是为了还王爷清白,王爷,请!”萧辰也不跟他废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怎么你还真要审我?”李岩走进敞开的大门才发现正对着就是锦衣卫公堂。
“是奉旨问王爷话……来呀,给王爷看座!”萧辰直接大步上了公堂,站着等李岩在堂下落坐,这才坐下。
“大人,要不要关门啊?”吴法正凑上来小声请示。
他们三人在堂上也设有座位,但却都不敢坐,见萧辰似乎就要升堂,可是大门还开着呢,外面就是乌秧乌秧的好奇群众……
不管大人你要怎么审问,总要给王爷留个体面,给大家伙留个余地吧?
“王爷光明磊落,咱们秉公办事,为什么要关门?”萧辰道,“传我的令,大家观审可以,但不准喧哗,否则便即拿下重责!”
是!三人赶忙一起答应,转过身都直咧嘴,心说大人你这次算是把人家李岩王爷给得罪惨了,搞不好还要连累下官我等……特么的这不是倒霉催的吗!
“堂下的可是雁荡王爷李岩?”萧辰清了清嗓子,拍了一下惊堂木……其实根本不用拍的,但就在眼跟前儿放着,就也忍不住的手痒,而且人家电视上大官儿们审案子时都要拍一下的……且先过个瘾再说,感觉还不错。
“是我。”李岩面不改色,声音清朗。
“有人举报你在岷州时暗中勾结天玄会反贼,可有此事吗?”萧辰问道。
“谁举报的?”李岩淡淡的道,“可让他出来跟本王当面对峙!”
“举报之人怕被你王爷报复,所以就也不宜露面,然则有他们画押的口供在此,名字已经贴上了,王爷要不要过过目啊?”萧辰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看也罢!”李岩道。
“这么说王爷并未勾结反贼咯?”萧辰这话问的是气人。
“本王只是奇怪,这种荒诞不经的事竟然也有人信?”李岩冷笑。
话锋直指皇上。
“虽然如此,但话不说不清,理不辨不明!”萧辰道,“下官还有几个问题求教,请王爷一一解答……”
他是一副审案子的口气,而且已经渐渐进入到了状态,声音越来越大,目光也越来越威严,尤其当他居高临下,审视一个王爷的感觉真是不要太好……
告发举报李岩的案卷萧辰都已经看过了,基本纯属是瞎扯淡,没有一件能够查实而且漏洞百出,看来陷害他并不是目的,只是想要给他身上泼大粪,将他名声搞臭而已。
正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哪怕明知道这件事不对,但说的人多了,你听的多了,也会在主观上对当事人产生怀疑。
别人怀疑他李岩倒也没什么干系,但若是皇上对他生出疑心,那可就……
现在皇上暗示刑部给他发公文,让他入京就是个很不好的兆头,那些栽赃陷害他的人,基本目的也已经算是达到了。
李岩还真是不咋气那些举报告发他的人,都是些小人小角色,就好像野狗一样瞎叫唤而已,根本咬不到他的。
他气的是皇上叔叔竟然会听信这些小人之言!以皇上叔叔的英明神武,怎么可能被这种小伎俩所蒙蔽,那么就是他想要借着此事来收拾自己咯?
你侄子我这些年在外面带兵打仗,立下无数功劳,叔叔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这不用问就是生怕我沾到你亲儿子和亲弟弟打下夷州的功劳啊,所以在战事即将结束,就要论功行赏的时候将我弄到京中问罪……
哼哼,当初也就是我父亲死的早,否则大周江山,还不一定是轮到谁来坐呢!
心中一股怨气上头,来了后便就称病不出,甚至都没有进宫去见皇叔,这也是耍小性子呢,就不信皇上叔叔你能杀了我!
杀了我也不怎么,最多在九泉之下跟我父亲你大哥团聚呗,省的受你们一家人的鸟气!
连皇上他都不鸟,更不会鸟什么六部九卿,已经憋住了一口气,若是他们真敢上门来找别扭,就别怪本王翻脸,给他们来个当面都下不来台!
却不料主审官竟然是萧辰,而且人家萧辰根本没有上门去‘求教’去,而是派人直接将他给拿来了,还不能不来,因为感觉那些杀气腾腾的兵们搞不好真的就会对他的卫士大开杀戒,血洗王府!
这小子恶名在外,搞不好真能干出这事儿来!
萧辰拿着皇命当令箭,他还真就不敢造次乱来,主要是怕皇上借着他的手,真的将自己给杀了……
难道皇上叔叔真的要对自己下狠手?否则他怎么会让萧辰这个狠角色来做主审官?而萧辰之所以对他的态度如此蛮横,多半也是出自皇上的授意。
所以虽然表现的非常平淡冷静,心中却难免忧惧,这才乖乖前来。
所以尽管萧辰这厮问话的口气非常不好,也顾不上与之计较,当即便一一解答解释,看看你小子要怎么定本王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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