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福是清朝名将,打赢了法国鬼子,又在台湾杀得倭寇血流成河,是中国人战胜外国鬼子的大英雄。
三郎又洋洋得意的加了句: “他妈妈的提气得很咧!”
吴行风道: “少爷,咱们的通讯系统太不行了,各部之间别说联合作战,就是连个起码的互通情报也办不到,这样下去会吃大亏的。”
三郎笑道: “所以说你这次为了抓住战机,程爱民和张希北不理解也得理解,对不对?”
吴行风的眼睛亮了起来,说: “少爷,你这次上海去,必须买回无线通讯设备,望远镜,风力测速仪,测距仪……”
三郎哈哈大笑: “吴大哥,步炮协同你打出瘾来了?……”
…… ……
宜兴城里升起了黑旗,让三郎想不到的,隔壁的溧阳县也很快升起了黑旗。
夏应民好色,先后娶了十一房老婆。他这是好色,但更是为了伺候这前前后后的老婆们,先后请了多位厨子。到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姓陆的厨子。
陆姓厨子双手天生六指,外号“陆猢狲”,陆猢狲的手艺有三绝。
第一绝,烧菜厉害,干海贝无需泡发,能现买现烧,十五分钟上桌。
第二绝,刀功厉害,一把五寸长的剔骨尖刀,任何排场的酒席通通搞定。
第三绝,就是一付厨具挑子的扁担,弯弯的一根乌木扛子,坚如精铁。
陆猢狲的这根乌木扁担,曾经和夏应民的砍山大刀打赌对阵,结果是大刀伤不了乌木扁担。
这天,陆猢狲溧阳城办货回来,出城不久,便碰上了两个打野食回城的鬼子。
看着一挑担的鸡鸭鱼肉,两个鬼子大感意外惊喜。弯腰细看,心中思考着是拿些好的回去,还是把整个挑担抢回去。
陆猢狲点头哈腰奉承着二个鬼子,摸着了刚买的辣椒粉,向鬼子当头撒去,二个鬼子疼得睁不开眼,嗷嗷怒吼。
陆猢狲操起乌木扁担,敲碎了两个鬼子的脑壳,摘下枪弹往扁担上一搁,拔腿就跑,还不忘撂下一句: “老子敢怒不敢言,只会动手。”
跑回天目湖的陆猢狲,向真二和夏应民大肆炫耀自己的历险。
夏应民问道: “城里情况摸清了吗?”
陆猢狲汇报了情况,接着又说: “我还听到了一个奇闻,宜兴城里鬼子的膏药旗,一夜之间,中间的红太阳全变成黑色的了。说是刘永福显灵,带着他的黑旗军杀鬼子来了。”
“肯定是少爷的手段,绝对错不了。”
“什么绝对错不了?大家这么开心?” 程爱民一边说,一边弯腰低头钻进了茅草棚子。
夏应民把陆猢狲报告的情况又说了一遍,程爱民看着陆猢狲,使劲表扬了一下,当场拿出十元大洋奖赏,陆猢狲欢天喜地去了。
夏应民道: “他杀死两个鬼子,少爷那边不是有赏金嘛,你这么大方?”
程爱民道: “这是对陆猢狲情报的奖励,这个情报很重要,很及时。咱们也要打县城,壮壮少爷的声威,这叫呼应,这样才能成势。”
几个人商量好了作战计划,真二忍不住问: “夏大当家的,这个陆猢狲的绰号,这么难听,有什么掌故吗?”
夏应民道: “西游记中有一回叫真假美猴王,假猴王是一个六耳猴,我们溧阳方言陆六同音,更何况他双手六个手指,这是其一。其二,陆猢狲是个厨子,走乡串街的到处烧菜办酒席,是个八面玲珑的精细人,我原先干绑票劫道那会,他踩点摸线从不走空的,就和孙悟空一样厉害。其三,也是最主要的,别看他是个烧菜的厨子,那家伙不光是胆大心细,还心狠手辣。今天咱们也看到了,二个鬼子的脑壳说敲就敲了,不带眨眼的,是不是和孙悟空杀妖怪一样不手软?”
程爱民和真二哈哈大笑……
夏应民在战前动员会上斗志昂扬: “兄弟们,咱们是土匪,现在杀鬼子,这叫拿起屠刀,立地成佛,杀鬼子就是一心向佛。咱们经过训练后,一直都是小打小闹,现在终于有机会搞一把大的了。打县城,兄弟们,这一把一定要给老子露脸,别让少爷把咱们看扁了,把威风打出来。”
程爱民的动员鼓劲更简单: “兄弟们,咱们这是去是杀鬼子,动真格的了,一切都要服从号令听指挥,能打胜仗的队伍就是这样,违令者斩!”
程爱民杀气腾腾。
溧阳县城和宜兴县城一样,是日军的前进基地,但形势远没有宜兴严峻。溧阳城的鬼子头,是一个叫坂西的大尉,这个坂西有个怪癖,和女人上床颠屁股,一定要听叫床声。用他的独家真言说: 玩女人就如吃菜一样,不光讲究色香味,更要带声,声可传情,这是玩女人的最高境界。
坂西大尉自诩是日本色道中的顶尖宗师级人物。
而中国女人和日本女人,有着质的区别,儒家文化熏陶下的中国女人,认为被窝里那点乐此不疲的事,是羞耻的,叫床更是淫荡。在床上学那神仙打架,即便是快活得百无禁忌了,连呻吟声也要辛苦忍耐的,更别说是那淫荡的叫床。
叫床是一门功课,在日本是必修的,可在中国,嘿嘿,在中国能够上淫荡资格的,就数青楼女子,也没有叫床叫得够味的。坂西玩遍了溧阳城的青楼妓女,始终听不到他渴望中的“声”。即便是在他“强烈要求”之下,发出的声也是鸭子学鸡叫,吓得他阳萎。
他恨不得杀光溧阳城的青楼妓女。
而妓女们更恨不得那地方长出牙来咬断坂西的小鬼。
今天晚上,坂西终于如愿以偿,还是女人主动找的他。坂西开心死了,摸一下,那婆娘就嘤嘤咦咦唱山歌,有这么夸张的吗?太爽了……,坂西骨头大松,兴奋得像西游记中的二哥一样要大展宏图……
坂西正要提枪跃马操练时,冷不丁就被一脚踹下床去,从天堂下地狱。
滚鞍落马的坂西,欲火立即升级成怒火,那根作奸犯科的恶棍也忘了藏起来,就暴跳如雷“巴嘎”一声怒骂,准备要杀人。
不想又是一脚将他再次踢翻,并且一脚踩定他的胸口,这是夏应民,夏应民能男扮男装也真够恶心的。
夏应民手提厚背砍山大刀,寒气森森的刀刃,紧贴坂西的胯裆,看情形,不是杀鸡,便是取卵。
坂田的命根子在人家手中予取予夺,只能英雄气短,羞恨之余骂一声“巴嘎”,唉!武运不能长久,被一刀挥断了他的胯下小腿。
夏应民一脚踢晕坂西大尉,三下五除二绑定。此时真二进来,小声说道: “大队部全部搞定,大当家的咱们现在动手吗?”
按照程爱民的计划,打县城采用围三缺一的战斗部署,先悄悄搞掉鬼子大队部,来个蛇无头不行,最大限度的加剧鬼子的混乱。
真二和夏应民负责打县城,由开始时的偷袭变成强攻,鬼子失去统一指挥,各自为战,在失去先机的情况下仓促应战,很快就显现败象。
战斗进行到这种程度,围三缺一的战术布置,就显示出它的优势了,鬼子吃不消强大火力造成的越来越大的伤亡,开始边打边撤,撤向城北这个缺口方向。
溧阳城北方向是鬼子突围的最佳选择,因为在向北十多公里的棋盘山,那里驻守着日军的一个中队,这个中队是专门对付新四军的。
鬼子的阵脚一松动,真二和夏应民带着兄弟们往上一压,鬼子的溃败之势就形成了。
溃败,就是逃命从众的心理作祟,并且溃败的形成,都是争先和恐后的逃命本性,这是人性。
夏应民高喊: “兄弟们,杀鬼子!” 一人高呼万众应和,喊杀声响彻夜空,夹杂在激烈的枪声爆炸声中,胜过了千军万马的如宏气势。
夏应民连续两个手雷扔出,当面的房屋里,有一伙鬼子死拒不退,应该是掩护撤退的后卫,手雷爆炸,也没把这伙鬼子炸出来,剩下仅有的一挺机枪,还在不停的扫射,但火力明显弱了。
日军的单兵素质的确一流,在大队部被消灭的情况下,仍能各自判断战场形势,合兵突围,还留下这可恶的阻击点。
夏应民恼恨眼前鬼子的顽强,耳朵里听着真二追杀鬼子,已经到前面去了,心里发急。
陆猢狲弯腰爬到夏应民身边,把一个小包袱伸到他手边,说道: “大当家的,里面是辣椒粉,炸他个龟孙。”
夏应民大喜,喝一声“有你的陆猢狲”!说完把一颗德式手榴弹塞进包袱里,拉火投出。
屋子里仅剩下一个鬼子机枪手,拎着打光子弹的空机枪,挥舞劈打着,夏应民一刀将鬼子劈死,骂道: “他妈的小鬼子果然死硬,兄弟们打扫战场,陆猢狲,跟老子升旗去!”
陆猢狲手指城北方向,问道: “大当家的,不杀鬼子了?”
夏应民笑道: “那边有程长官和真二叔,咱们这一仗主要就是和宜兴城一样升黑旗,兄弟们麻利点抓紧搬运战利品。”
逃出溧阳城的鬼子残兵且战且退,沿宁杭公路向北撤退,真二率领兄弟们追着屁股猛打。突然举手吼一声: “兄弟们停! 停停停!停止追击,回城搬物资升黑旗!”
“这么好打的鬼子,就轻易放他们跑了?” 一伙兄弟们十分不甘心,叽叽歪歪使劲问。
“大家放心吧,前面有程老大候着,小鬼子的苦头跑不了。” 真二说完,连续又扔出二颗手雷,百八十米的距离上炸鬼子的背皮,算是为鬼子送行。
程爱民在城北三公里处截杀,看着落荒而逃的鬼子迎头而来,命令道: “注意了,听我命令,专打鬼子后队。”
鬼子溃兵已经完全失去士气,沿公路争先恐后向北急逃,而此时,后队中间又落下炮弹,紧接着,雨点般的子弹从二侧狂射而至,。
鬼子突遭截击,前队逃得更拼命,后队四散,负伤逃不了的,则就地掩藏抵抗。可这也仅是短暂的慌乱,在鬼子逃出百余米后,又停下来抵抗还击,掩护后面的撤退。
程爱民冷笑一声嘴一撇,听着北边鬼子援兵越来越近的枪声,大喊: “兄弟们,撤!”
棋盘山的鬼子援兵,终于和溧阳城的溃兵会合,双方正在沟通战况,不料又有炮弹当头落下。
连续的五声剧烈爆炸,瞬间把公路上的鬼子队伍炸作鸟兽散。
鸡飞狗跳的鬼子被炸得蒙圈,又是五六发炮弹的一轮急速射,直把整个队伍炸得一片狼藉,接着又是第二轮,第三轮,直至轰炸了五轮。
然后就是一片死寂,只留下夜空中留下的硝烟和血腥……
如此战斗且不明敌情,在深夜里鬼子慎审着不敢追击。
蜀山茶馆里,三郎破天荒的坐到半上午,还啍起了拿手的十八摸小调,啍着啍着,他就忍不住反背双手,一步一摇的踱着四方步,走向隔壁的客栈。
剩下的几个茶客嘻嘻笑,戏谑着问: “江少爷,十八摸啍得不过瘾,客栈里去玩真的了吗?”
三郎头也不回,嘴里“嘿嘿嘿”一阵邪笑,算是回答,说不尽的得瑟。
全镇人都知道,客栈里有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冰美人,要想见一面是千难万难,只有三郎能得近水楼台之便。
周雅芳见三郎进来,问道: “干什么?”
三郎咧嘴还歪着撇撇。
“少来油腔滑调!” 周雅芳冷声喝止。
“你爸不在,雅芳姐,我只能同你讲了……”
“什么事快说。”
三郎架不住周雅芳的不给颜色,兴趣顿时没了,悻悻而言: “不想听算了。”
周雅芳见三郎转身想走,说道: “说完了再走。”
三郎一肚子腹诽: 贼婆,好好的美人坯子,装什么冷清高,我去……。
三郎尽管心里不爽,可最终还是抵不住心中的兴奋,大剌剌的往周雅芳当面一坐,吧唧吧唧开说: “雅芳姐,又升黑旗了,溧阳县的鬼子被打死了二百多,伤的无数,茶馆里说的全是这事,四乡八村都在传,黑旗军是天兵天将,嘿嘿,谁知道这黑旗军就是本少爷呢!嘿嘿嘿……”
“得瑟了一上午,就这破事?就这点能耐?中午吃糖醋鳜鱼。”
周雅芳这样说,就是逐客令了。
三郎讨了个没趣,只能好男不跟女斗: “雅芳姐,帮个忙好吗?”
谁知被直接无视,扭身就走。
三郎: 这贼婆,还是改不了小时候的怪癖,开心了就要吃季花鱼,周伯伯,谢谢你的好教导,妈妈的还想凶我,小心老子把你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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