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牙人去几个屋里叫了一群人过来,有成年人、也有青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都是低垂的脑袋不敢与人对视。这些人衣着褴褛,面黄肌瘦,面目木讷眼神带着惊慌之色或者无奈之色。也有个别穿的还不错,一看就哪家大户出来的,这些人还好些,偶尔抬头看看买他们的人,希望自己能遇到一个好主人。
苏禾他们选的是能干活儿的人,就看到一个壮年汉子在后边站着,面目老实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卖。苏禾跟他爹说了一声,苏禾爹让那个人出来,问他:“你是什么原因被卖到这里的?”
那个男人说:“自己家穷,好不容易娶上了老婆。老婆常年有病,没有钱医治。后来病重,就去借高利贷看病,最后钱花完了,老婆也死了。钱还不上,只好自卖自身还债了。幸好我们没有孩子,不然孩子也得被卖了。”他凄苦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苏禾爹很是同情。
苏禾爹就把他留下了,又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憨厚老实的小伙子。他说自己原来就是家奴,主家家财败完,他们这些奴才就被卖了。苏禾爹觉得这个小伙子,说话可信,人也看着老实就准备买下来。
现在只能先凭着自己直觉买人,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如果看错了也不要紧,大不了再发卖就是。
这样他们商量好挑中这两个人,牙人看看这两个人,压低声音开口说:“一个壮劳力一般是六两,这不有秦老弟的面子,一个人就要五两银子,两个人掏十两银子吧!”
苏禾爹和苏禾知道这个价钱不贵,刚才苏禾悄悄地过去,偷听那个老嫫嫫跟这里的牙人商量价钱来着,的确是六两银子一个人。
苏禾爹和苏禾对了一个眼神,苏禾点了一下头。秦刚也笑着答谢牙人,谢谢他给自己面子。苏禾爹高兴地答应下来,牙人带着他们一起去交钱领人,然后再一同去衙门把契书办下来。
苏禾爹交完钱领过来他们,年龄大一些的王大山和年轻一些的刘猛。他们又一起跟着牙行里的专门管这个牙人,一起去衙门办理买卖契书。
苏禾跟着王大山和刘猛等在衙门口一边,两个人也不敢说话,静静地跟苏禾在那里等着。苏禾爹他们一起进衙门里,牙人跟衙门里管这个书吏很熟识,让苏禾爹交了二百文契税,直接把契书盖章换好交给他们。
苏禾爹接过一看没有问题,高兴地连声道谢,跟着牙人和秦刚一起走出了衙门。
牙人出了门就跟他们道别,还客气说:“下次买人直接找我就行,都是熟人一定还给你们便宜些。”
苏禾爹目送牙人走远,这边从兜里掏出一两银子给秦刚,谢谢他跟着忙活这么久,还给优惠二两银子。秦刚说什么也不收,都是邻居帮忙,不能钱的。
苏禾爹硬是塞到他手里说:“怎么我们也省下了二两银子,你一定得收下,以后还要麻烦你呢?再说人情你也得还不是,请人家吃个饭什么的。”
秦刚最后把银子收下,面带笑容地跟他们告辞回牙行去了。苏禾跟他爹都知道不能白让人家跟着自己忙活,毕竟人家帮他们是耽误了自己挣钱的时间。
苏禾和他爹带着王大山和刘猛回了自己家。他们两个跟着来到他们宅子,一看主家虽然穿的不是太好,可是人家竟然有自己的宅子,并且这个宅子也不便宜。他们觉得自己这次跟的主子还是不像外表那样。
王大山第一次跟着别人,只要让他吃饱就行,其它的也没有什么念想。刘猛觉得只要这次不苛待下人,干点活没有什么,原来他就是干粗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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