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果决地抬起身体,将作乱的手指抽离。
稍稍拉开距离,失焦的眼神缓缓清明,心间突如其来的酸涩将他淹没,漂亮的眼睛里漫上湿润的委屈。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白叙。
潮湿的水雾漫上状似桃花,弧度优美的眼眸,似在四月盛开的桃林下了一场缠绵哀伤的细雨。
就连明艳的朱砂痣都变得灰暗几分。
苏糖的悲伤看得白叙心脏一痛,抬起手指小心翼翼地抚在对方眼尾。
本以为对方会拍开他的手,或者躲开。
苏糖却一动不动,任由对方给他擦眼泪。
对方越是乖巧,白叙堵在心口的石块越沉重。
“别哭,不带抑制圈,我怕失控会伤到你。”
白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绵绵细雨转化成豆大的雨点。
失控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劈里啪啦地往下掉。
苏糖本想装装样子,让对方心软,但哭着哭着,心头酸涩难消,越发难过,然后他就停不下来了。
金色的眼瞳里闪过一抹茫然,白叙手足无措,抿着嘴角,主动将对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
放轻声音诱哄道,“糖糖,我们继续好不好。”
手下的触感丝滑中带着柔韧,触感完美,诱惑力十足。
但苏糖没有回答,干脆埋头搭在对方的脖颈处,不让对方看他掉小珍珠。
如果让对方带着这么屈辱的东西,他宁愿忍着,然后使用抑制剂解决。
所以他不能让步。
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被温热的泪水打湿。
每一滴都像是重重砸在白叙心头。
没有浴袍的遮掩,白叙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越发惊人的体温和细碎的颤抖。
对方在隐忍,在难受。
苏糖死死咬住嘴唇,维持理智,一阵又一阵的热浪将他包裹,此刻的肌肤相贴对他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
金色的眸底暗光翻涌,白叙在摘不摘强制抑制环上摇摆不定。
良久,修长的手指轻轻将苏糖拥住,一声暗哑歉疚的声音缠绵地落在苏糖耳边,“糖糖帮我把他摘了好不好。”
闻言,上一刻还沉浸在悲伤中的苏糖骤然抬头,哭红的眼眶和粉翘的鼻尖映入白叙眼帘。
“好”
余音未落,滚烫颤抖的指尖迫不及待地伸向服帖在修长脖颈处的黑色的抑制环,生怕对方后悔似的。
“嘭”的一声,被苏糖摘下来的抑制环被甩得很远,抑制环闪了闪,卒。
没了抑制环的束缚,蠢蠢欲动的白玉兰迅速扩张,徐徐将苏糖包裹。
苏糖深嗅一口,隐忍的燥欲几乎达到顶峰。
但他还是没有动。
“亲亲老婆,以后都不要再带,好不好?”
苏糖没有把那个特殊定制的抑制环名称说出来。
白叙眸色沉了沉,知道对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抬手勾在苏糖颈后,将人再次带回到他身上,亲密相贴。
温柔的吻主动迎合,唇齿相触间,带着鼻息的回应很快又被更加深入的亲吻淹没。
压制在身体里的火焰陡然拔高。
白叙的主动让苏糖脑子里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理智再次破防。
一发而不可收拾收拾。
沉重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交织成一曲荡气回肠,连绵不绝的音乐回荡在耳边。
方才的小摩擦化作缠绵的养料,不知是不是隐忍过了头,今晚的苏糖格外的强制,缠虫。
薄被遮住旖旎的风光,却遮不住房间内不断攀升的燥热。
馥郁的玫瑰与清冷的白玉兰抵死纠缠,不分你我。
骨节如玉的手指被强势抚平,与另一只手十指相扣,紧密交缠。
与他强势动作不同的是漫在他眼底的缱绻温柔。
猩红的玫瑰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动。
明暗交织的光影在金色的眼瞳里动荡,一贯清冷禁欲的气质被揉碎。
纤长羽鸦细碎颤抖,在泛着红霞的皮肤上铺散出晃动的扇形阴影。
白叙抬手轻轻扶开对方汗湿后遮挡眉眼的碎发,冰肌玉骨为画布,涂满鲜艳的色彩。
抚摸对方布满红晕的脸,微微抬头,薄红的嘴角似有若无地擦过对方微烫的耳坠,“糖糖,知道我是谁吗?”
苏糖眷恋地在对方手掌上蹭了蹭,眯起湿漉漉的睫毛,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艳丽的嘴唇翘起愉悦的弧度,同样凑到对方耳边,以及知道,还至彼身,黏糊糊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得意,“白叙,亲亲老婆,我的雌君。”
金色眼瞳骤然一缩,心脏被再次填满,眼底偏执的欲望被苏糖亲手释放。
天旋地转间,强烈的刺激让这个人骤然顿住。
随即,细密的吻下落,将彼此尚未脱口的呜咽封印在唇齿间。
夜色无边,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刚享受完一场烟火的温锦书,苦逼地在第七军团加班加点完成白叙离开前交代给他的任务。
温锦书撇撇嘴,都是虫,有虫热炕头,有虫熬夜加班,咋就这么能没有虫性呢。
也不知道大冰块发现他给的东西是假货没有。
没有发现也没关系。
有小甜心在,他就不信大冰块不妥协。
想到这,温锦书坏笑一下。
温锦书在前面带头,身后坠着长长的一串尾巴,后背叽叽咕咕,吵吵个不停。
“放眼整个虫族,也就只有咱们头儿这么好,结婚还给咱们谋福利。”
“头儿就是头儿,是咱们永远的头儿,这辈子我都是头儿的狗。”
“先来后到懂不懂,我才是头儿狗,你得排后面。”
“谁和你先来后到,咱们以实力说话。”
“来来来,哥哥给你比划比划。”
有虫站出来将两个贴脸叫嚣,瞪成斗鸡眼的两个虫分开。
“别吵,别吵,你们看到今晚的烟花没有,超浪漫。”
“他奶奶的,俺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过这玩意,整的俺都想快点攒军功,然后匹配个能像小甜心千分之一的雄子结婚。”
“兄弟,小甜心那样的雄子咱们就别想了。”
“所以俺说的是像嘛。”
叽里咕噜的讨论声吵得温锦书额角青筋一跳一跳,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温医师,咱们去哪放松啊?”
好奇的提问引起众虫的关注。
温锦书快走几步,抬手推开医疗室的大门,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修长的手指被他压的劈啪作响。
“当当当,医疗室一夜游,都排好队,温哥哥,戴西副将与雷切尔副将为你们亲自服务,荣幸不?感动不?”
众虫:......不敢动,不敢动。
医疗室的房门忽然被推开,戴西抬了下眼睛,默默将雷切尔靠在他肩膀上的脑袋轻轻推开。
雷切尔不顾众虫的惊讶继续黏在戴西身边,没皮没脸道,“晚上好啊,诸位。”
温锦书带着审视的视线在戴西与雷切尔身上转了转,狭长的狐狸眼微眯。
看到雷切尔,众军雌条件反射地腰酸腿疼,这个晚上是好不了了。
所以温医师为什么要以头儿的名义,特意带着他们兜了一大圈,最终来到医疗室的。
虽然他们很疑惑,但他们真不敢动,也不敢抱怨。
因为一个都打不过。
虫群中,有几个军雌看到医疗室的牌子忽而神色一变。
见室友脸色不好,无鞋哥担忧发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想要悄悄撤退的室友灵光一闪,捂住肚子,放低声音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就先。”
无鞋哥秒懂,十分讲义气地将他搀扶住,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
室友暗觉不妙,想要撤离的脚步被无鞋哥死死拽住。
自带大喇叭音效的洪亮嗓音响彻走廊,“温医师,我室友不舒服,可以先测吗?”
下一秒,齐刷刷的视线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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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都超长的(づ ̄3 ̄)づ╭?~,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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