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霜轻笑:“大娘,您过奖了。”
任氏真心道:“我可没夸张,说你是天上的仙女,也不为过。”
这里的人,每天都要迎着风干活。
脸上皮肤干燥,被冻得通红。
而眼前姑娘的皮肤,就跟…就跟…她想不出什么词来描述,顿时,眼睛一亮。
“你就跟刚煮熟的鸡蛋剥了壳一样白。”
时霜觉得自己快要被哄成鸡蛋了,语气里都染上了笑意:“大娘,您再夸我,我真的要飘起来了。”
她顿了顿,问到了腥味。
“这么冷的天,你们还去捕鱼了?”
说到这个,任氏心中有苦,叹气道:“我们这里常年天寒地冻,都不怎么见绿色的东西,只能吃鱼了。”
时霜看向外面。
只是刚出去了一趟,就感觉要失温了。
这里好像是北极。
每个人身上的衣裳都很厚,那她为什么不觉得冷呢?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谢烐苍白的脸,顿时便明白了,他用内力为她升温。
“我这里正好有一些蔬菜。”
她假装从包里拿。
任氏愣住了,她常年看白色的东西,突然有这么个颜色,倒是她不习惯了:“哎哟,这、这就是内地里吃的菜吗?长得绿绿的,还挺好看,这、这是给我的吗?”
时霜点头:“对,这几日恐怕要住在您这儿,叨扰你们了。”
在这里,鱼肉处处可见。
然而这蔬菜可是稀有物。
任氏激动不已,她屈膝感谢,高兴地打开门,拿着蔬菜,喊道:“希望、甜儿,你们看这是什么?”
本来想休息,但被娘一叫。
他们就出来了。
任希望愣在原地。
任甜儿的性子活泼,她捂嘴惊喜地跑到母亲身边,想发出尖叫,又怕引得旁人主意,只能压低嗓子:“这就是蔬菜吗?娘,您从哪儿弄来的,难道我们这里也开始长蔬菜了?”
这几年,家里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从前爹是这里唯一医者继承人,所有人都尊敬和敬仰他,只是随着土家族势力扩大,宣扬有病随天,无病快乐,精神上挺可观,但也死了不少人。
换句话说,他们已经麻木了。
只有亲人死去才会醒悟,只是那时,已经永远失去孩子或者母亲了。
任氏道:“是来我们家借住的那对夫妻给我们的。”
任甜儿眼睛看向一旁的冰屋,任希望将蔬菜藏到厨房,他道:“既然是客人赠与,那我们今晚就吃吧,另外,我再将之前研制好的鳕鱼、鹿肉拿出来。”
两人点头。
任氏拉着任甜儿的手,说:“我跟你兄长去忙活,你去屋里,跟那夫人聊聊天,你能学到很多东西,她长得是真的好看啊。”
脑海中浮现出她的样子,依旧惊叹。
“好。”任甜儿点头,走了几步,又停下了,去端了两晚热鱼汤,走进冰屋,愣住了,好、好美,比土夫人还要好看。
时霜和谢烐相视一眼。
时霜轻笑:“你好。”
“你你你、你好。”任甜儿回神,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顿了顿,将鱼汤端过去,“谢谢你的蔬菜。”
这鱼汤算是报酬?
时霜接过:“谢谢,鱼汤很美味。”
熟络后,任甜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问遍了齐国和奉国所有的事情,她感叹道:“没想到皇上老了,喜欢和平了,以前可都好战,弄得四周民不聊生。”
“是…嗯??”时霜瞳孔微颤,疑惑问,“皇上老吗?”
任甜儿点头:“老啊,他都五十了。”
五十?难道他们来到了三十年后的世界,那时,齐国和奉国又打起来吗?脑海中闪过四十岁的宣恩和五十岁的奉兹打起来的样子。
她忙甩头。
不会的。
时霜问:“你知道现在的皇上叫什么名字吗?”
任甜儿惶恐,紧张地道:“这、这是能说的吗?提皇上名讳,是会被砍头的吧?”
时霜道:“我说,如果是,你就点头,如果不是,你便摇头。现在的皇上是叫奉兹吗?”
任甜儿摇摇头。
“三个字的。”
看来不是奉兹,就算问国号年号,她也不知情。
第一次住在冰屋里多少有些稀奇,时霜也问了许多关与寒村的事情,任甜儿见夫人神情疲倦,便主动提出了告辞,意犹未尽道:“您好好休息。”
她明天再来。
她在心里这样想。
时霜掀开绒毯,道:“甜儿,你能帮我留意一下,如果有外乡人进村,就告诉我吗?”
任甜儿答应:“好。”
刚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穿着臃肿衣裳的男子急匆匆跑来,大喊:“不好了,任先生被土家族的人抓走了,说、说是采了他们的珍贵的药草,要把任先生的手给砍了。”
任氏手里的水,跌在雪上,她腿软,爬不起来。
她扯着嗓子喊道:“希望!甜儿,快去救你们的爹!”
任甜儿红着眼睛,跟兄长对视一眼,两人拿起摸着雪跑出家里。
身后,时霜走出,将任氏扶起:“药草是属于土家族的吗?”
任氏摇头,哽咽道:“土家族自打来到寒村,就将能用的物资全部占领了,他要招老头子去寒村当大夫,但他自由惯了,不想去,土家族就处处开始针对……”
时霜道:“大娘别哭,你帮我们那点你们这里的衣裳,我们跟着去看看。”
寒风萧萧,土家族的住处集中,甚至垒起了冰雪城墙。
此时,任年被绑在冰块上,浑身发冷,几乎陷入了意识,周围的人举着火把,风吹火焰,偶尔让他感觉到热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他道:“灰蓝柳是属于大家的。”
土族长被抬着出来,还吃着鱼干,咬的牙疼,有小人告状了任年刚说的话,他目光凶狠,拿来火把,拍着胸膛:“灰蓝柳,我的!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嗷—呜—”
土家族的人举着火把,心中极为自豪,向族长欢呼着。
他们的簇拥和崇拜,让土基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望着四周,开怀大笑,他就是这片冰雪大地的王,他会统治这里的所有人!
任年皱眉:“你如此做,不怕神明惩罚你吗?”
像是说了什么笑话,令土基等人捧腹大笑,他抬起手,慢慢握起拳头,大家便不笑了,他用火把将任年脖子上的绒毛熏黑,双手张开。
享受着。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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