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影稀,春色惹人恼,李皓宇向来勤政,此时应该在思政殿办公。
卿予捧着食盒,送去太子的书房。
御案旁,有人身着团龙的月白常服,通身气派与尊贵,端坐于交椅上,正在凝思看奏折。
卿予来到他身边,从食盒里取出一碗燕窝,“殿下,哥哥吃了我做的寿糕,可还喜欢?”
“林大人夸 你手艺有进步。还说我教妻有方。”
李皓宇说起假话来,如此淡定自若。
卿予满心失望,檀木案台前凝神伫立的这个人,外表轩扬,长身玉立,瞧着是个清风朗月的君子,却是一个德不配位的混蛋。
她心里恨极,脸上反而笑意盈盈。
“那殿下可喜欢臣妾做的吃食?”她又再次追问。
“那还用问吗?”
李皓宇抬眸对她温柔一笑。
“臣妾做了宵夜。夫君快尝尝味道。“
卿予朝着李皓宇努力展开一抹微笑。强行抑制住内心那一片哀凉愤怒。
她很温柔的喂他喝下半盏燕窝。末了,还用手巾给他擦擦嘴角。
”殿下。“
她偎着他,”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哥哥呢?还有母亲。”
“爱妃,过几日,孤陪你回门。”
他批着奏折,随口一答。
是呀,每次都这样,答应得很痛快。
然后告诉她,哥哥修书,哥哥代替皇帝去泰山祭祀,哥哥携家里老幼去孤山祭祖。予儿选择相信,不愿意面对真相。她以为他的内心还有一点纯白善良。
今日,就让谎言结束吧。
卿予在燕窝里下了够分量的断肠草毒。半盏燕窝,也应该足够要他的命。
“夫君说过会疼爱玉儿一生,那今日可否给我立个凭据?”
她爱慕的望着他,清白的大眼睛里只有期盼和渴慕。
她心里清楚,一切虚情假意,如梦幻泡影,今日走到尽头了。
“你呀,又胡闹了。”
李皓宇抬手在她耳垂上捏了一把,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将手覆盖在她小肚子上,那里新长了一片软肉,“宝贝儿,你是不是有了?”
他扬起声音喊人传太医,再转眸看向她时,嘴角勾起,笑得幸福而肆意。
卿予赶紧掩住他的唇,“我只是吃胖了。”
她羞羞的说。
“为夫都这样勤勉了,这小崽子还不急来找他娘亲。也罢。你休养好身子,我们来日方长。”
他又垂下眼睛继续批阅奏折。“这几日,等忙过这段,再好好陪陪爱妃。”
李皓宇眉心蹙起,看来是遇到了不好决断的事。
"既然政事烦心,不若陪陪奴家。"
卿予娇声软语,围着他打转。
这燕窝已经饮下,为何他还端稳着,还未毒发?
卿予出手握住他手中朱笔,“殿下,给奴家写份字据,奴家安心为殿下生养孩子。
她不依不饶开始痴缠。
偎到他怀里,准确说,是整个人缠着他。
卿予吻他,手指描摹着他,从凉薄的嘴唇,到漂亮瘦削的下颌,最后穿过右边衣衽,滑落到他胸口。
一国储君,这里本应包容四海,却阴鹫狭窄。心里有一颗泪,却仿若叹息。
人却未有任何迟疑,倾过身子,轻轻含住他嶙峋的喉结。他在她唇间,止不住一阵颤栗。
屡次想抓开她不安分的手,无奈被痴缠太紧。他不得不停了笔,将小娇娘揽在怀里。她越发肆意的逗他,媚眼如丝,粘在他身上。
“予儿,不可……”
他喉间的词语破碎,还妄图聚集最后一丝神志来抵抗世上这只最美最魅惑的妖精。
话还未说完,就被饱满的唇瓣封印,
果然这世间,最难消受美人恩。
这磨人的妖精,他快不能喘息了。
她今日实在太美太过缠人。言语间也娇滴滴的分外撩人,
然后,她扬起唇角,虚虚笑着,慢慢悠悠的去扯他束腰的玉带。
前一刻太子还正襟危坐,蟒袍玉带,端着尊贵威风的架子。此时团龙外袍和着夹衣,中单已经被一双玉手剥得七零八落。那双滑如灵蛇的纤纤小手,须臾间就揉乱了整齐凌冽的鬓角,再攀上去,拆掉束发的莲花金冠。
“殿下,予儿好想你。”
她呢喃着,浅浅笑着,眼里却浮现了一大片既哀且伤的泪意。
此时爱他,缠他,都是做戏,只盼他热血涌动,才会毒发更快。
李皓宇最受不住她痴缠,将人搂在怀里,伸手去扯她肩头裹着的雪白飘逸的轻纱外袍。
她身上的袍子本就穿得松松垮垮,轻易就被脱得只剩一件小衣。鸳鸯交颈成双的一片桃红丝帛,歪斜着系在皙白脆弱的脖颈上,彼此纠缠中,珠花掉落发出“叮当”脆响,青丝飞散成瀑,与他的黑发纠缠一处。
他的唇上似有甜蜜的枫糖,她不断浅酌深吻,十指芊芊,在他的肌肤上撩拨流连,最后果断的,手腕轻轻,一路往下。
素日,他不是总说她能要他的命吗?今日,她就来让这句话一语成谶吧。
“只怪往日里夫君教了奴家一身好本事,如今出师,且拿来与英雄一战。”
“妖孽!”他喘息着,狭长双眸彻底被欲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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