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匪鸢嘴角轻勾,目光却是牢牢看着资料书上的习题:“阿玖,我说,我们来看看这道题。”
“哦,啊……哦。”盛献呆呆点头,“看,看。”
季匪鸢简直在把盛献当小孩子教。
他漂亮的指尖沿着一个一个的字缓缓挪动,每挪动一下,就像给小朋友读故事书顺带教他认字的家长,语气柔和又缓慢,听得盛献的脑袋那叫一个眩晕。
栗色的眸子跟着季匪鸢的手指移动,盛献很确定,从季匪鸢嘴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压根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只觉得心跳好快,季匪鸢迎面而来的气息扑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颊开始变得滚烫,热度沿着血液沿着神经朝着体内狂涌,让他的气息都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盛献喉咙一滚,这时季匪鸢问:“阿玖,这道题,你会吗?”
他会个锤子,他现在眼里根本就没有题,他已经跑题了!
盛献轻轻吐出一口气,乖乖摇头:“不会。”
“没关系,阿玖不会,我教你。”
季匪鸢还是没有看盛献,似乎对他的反应一点都没察觉,他认真地当盛献的老师,又给他读了一遍题,读了之后,告诉他这道题的考点,又耐心给他讲解里面需要用到的知识,甚至连知识设计的课本页数他也能清楚说出来。
讲解一遍之后,季匪鸢还是那副耐心的口气:“阿玖,会做了吗?”
盛献现在有点燥。
一是灵魂的燥。
不知道为什么,季匪鸢好乖好乖,也好认真,可是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狐狸在对着他摇尾巴,无声无息将盛献撩拨得情难自禁,他脑海里现在岂止跑题,还已经开始少儿不宜了。
他看着季匪鸢的手,忍不住想着他帮他的时候,也是用的这只手。
二是脸皮的燥。
饶是盛献同学再厚脸皮,在亲爱的男朋友给他耐心讲题之后,他也不好意思再说出‘我不会’这三个字。
这样显得他像个智障加笨蛋。
盛献抿着唇换了个坐姿,刚才是双脚打直,现在是盘腿坐,外加拿了个枕头挡在身前。
季匪鸢继续不看盛献:“阿玖,你还是不会吗?没关系,你不会,我教你。”
季匪鸢说着,往盛献的方向靠了靠,他将手臂环上盛献的腰,又从他右边胳肢窝下穿出来。
季匪鸢抓住了盛献的手:“来,握笔。”
然后,他就这么逮着盛献的手,一笔一笔开始作答,一边作答,又一边耐心地给他说考点,说涉及知识。
季匪鸢简直就是一个满分家庭教师,耐心,温柔,不厌其烦。
等他握着盛献的手,将最后的答案写上时,盛献的额头都起了一层薄汗。
真的,不爱学习的校霸从来都没有想过,学习也没什么不好的,学习也可以这么刺激……
他甚至想到了以前周驰给他看的一部成人小短片,好像就是这种家庭教师的情节,盛献想到了里面女主角握在手里的教棒。
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有点想让季匪鸢拿手里,对着他狠狠抽两下?
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的盛献猛地往旁边挪了挪,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觉得他很有可能被刚才遇到的魔物影响了!
是不是他体内也被种下了魔种啊?不然怎么想法会这么邪恶呢?
盛献沉着脸查看了一圈,更惊悚了,他体内哪里有什么魔种啊,换而言之……变态的就是他自己,他本人!
盛献张嘴,一口咬住了枕头一角。
季匪鸢瞥着他的动作,眼神一深。
小朋友这个动作不错,他很喜欢。
季匪鸢漫不经心挪开眼,继续装模作样当好老师:“阿玖,坐过来,我们继续,奋发图强的你,不能只做一道题就停下来。”
盛献:“……如果我说我困了?”
季匪鸢把书合上,笑得很乖:“那挺好,我有的是让阿玖不困的法子。”
盛献:“……算了,我还可以再学一会儿。”
盛献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季匪鸢的方向靠了过去。
学习继续开始。
风轻轻从窗外吹起来,撩起薄纱制成的窗帘,床上的两名少年紧紧挨着,一个长相帅气,一个病弱又温柔,像是一幅融入夜色永不褪色的缱绻画卷。
漂亮的画里,声音仍旧温柔,风依旧清凉,可是盛献却成了一团炽热燃烧的火。
因为血液的滚烫,他甚至都没能察觉,季匪鸢的唇距离他的耳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说的每一个字都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吐出。
轻轻的,喑哑的温柔,是黑暗里撩拨盛献的暗火,让盛献一个人发狂,然后,季匪鸢又一个人静静待在旁边,看着盛献沉沦。
盛献再也忍不住,开始重重地喘息,他抬手,狠狠扣住了季匪鸢的手腕,栗眸里酝酿出水汽,用一种迫不及待,又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季匪鸢。
他的声音像是要哭了,
“够了阿鸢,我,我……”
季匪鸢对着盛献眨眼,他还是那个耐心教导他的家庭教师:“阿玖,说出来。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什么都不要瞒着我,我听着呢。”
“我想……想你。”
季匪鸢轻轻勾了勾唇角:“你想我?可是阿玖,你不是要和我分居吗?你不是要躲着我吗?”
盛献好难受,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快炸了。
“阿鸢,我错了……”
“会认错的孩子是好孩子。好孩子,来,对我说:求我罚你,怎么样都可以。”
“求你,求阿鸢,罚我。怎么样都可以。”
季匪鸢满足地合上了资料书,然后勾起盛献的下巴倾身而上。
“乖阿玖,惩罚开始了。”
-
翌日。
盛献疲惫地睁开眼,清晨的光落入他的眼里,将他栗色的眸子照射得宛若宝石一般漂亮。
不过此刻,宝石里面全是迷茫。
昨天晚上季匪鸢的惩罚绝对是认真的,因为到了后面,他的指尖甚至沿着他的脊椎一路往下。
虽然没有实质性做什么,可那种游离感却让他此刻心里狠狠敲起了警钟。
他,真的是纯1无疑吗?
世界上真的会有纯1,每次都被下面那个带着跑?
盛献此刻,甚至压根就不去想‘翻身做主人’,‘抢回主导权’这件事了。
经过昨晚的随波逐流,越陷越深,浪潮迭起之后,他对自己的实力已经有了清醒的认知。
他在季匪鸢面前那就是个弟弟!道行太浅了!
呜呜呜阿鸢是不是成精的千年老狐狸啊?为什么这么强,这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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