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押私奴的灰衣武士朱九,对曾握住他鞭梢,阻拦他打女人的十二岁的少年怀恨在心,酒后闯进奴隶看押所,找少年泄愤;却反被少年痛打一顿。他逃蹿之中丢失牢笼钥匙,酒醒后发觉,纠集帮凶返回牢笼寻找,却发现少年已逃走;遂领着帮凶追赶出来。
少年的身体本来强健,却因长途奔跑,又身负镣铐,体力逐渐不支。眼见得身后一群骑在马上的灰衣武士疾速追来,不免慌乱,情急之中被脚前的一块山石绊倒。朱九勒缰停马,快步来到少年身旁。揉着黑红的酒糟鼻,得意地瞪着地上怒目回视的少年骂道:“小王八蛋,叫你敢打爷,”拨出腰间的长剑,高高地举起空中,就要向少年劈下,却突然想起什么,心有余悸地回头察看。
发现在二十步开外真的有一个身穿清绿色紧身小褂的七岁男孩,清澈的大眼睛盯着自己,手中拿着半截墙砖。朱九懊恼地大叫了起来:“又来这套!”㤺乱得侧身闪躲,那扔出的半截砖擦过朱九的左耳侧后,急急地刹车,凭空转了个急弯,重重地拍回在朱九的后脑上。正是上次被砖拍过的位置。
疼得朱九跺脚跳起老高,咧嘴大骂:“小屁孩!有种别跑!”捡起跌落在地的长剑,向着鹿斌猛扑过来。他身后地上躺着的半截砖,高高地飘起在空中,再次向着他的后脑疾速飞来,“啪!”的一声,再次命中。朱九被拍得一个趔趄向前栽倒,正啃到地上的一陀狗屎。
他双手猛拍地面,几近抓狂,“嗷嗷”地惨嚎了两声,抬头无奈地望向鹿斌,满眼泪痕地问:“大哥!能不能换个地方拍啊?”。
鹿斌望着他也一脸无奈的表情,稚声回问:“你为啥老想砍小孩呢?”
朱九:“我……”,无言地用手擦着嘴上的狗屎。
高大健硕的黑马驰进前来,马上的红衣武士两腿猛夹马腹催动它更猛力地提速。双手紧握长枪向着鹿斌的小胸膛猛刺过来。
鹿斌伸出小手,疾速抓住刺来的枪尖,小身子向着左侧挪移五丈。那大黑马刹不住蹄,就着惯性直直奔远,枪尾的红衣武士,双手紧攥着枪杆,身子悬在空中。鹿斌挥舞起长枪,枪尾的武士,因为巨大的离心力,双手握不牢枪杆,被远远地甩出八丈,重重地砸落在一块大山石上,屁股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心想着:“搞不好是股骨骨折了。”再也立不起身来。
那十二岁的少年,已经在鹿斌的身前跪下,向着他“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大声感激着:“小公子!多谢救命之恩!”鹿斌小手轻轻地扶住少年的双臂,稚声说:“小哥哥!快别这样。”看着少年起身后,那炯炯有神的双目真诚地凝望着自己,问道:“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成奴隶呢?”
少年用手背拭了拭脸颊上的泥士,举起右手到自己眼前,凝视着腕上的镣铐,恨恨地回答:“我叫齐义,父母在我年幼时皆因病离世,我跟着师傅打铁为生,后来,师傅被恶霸逼债逃走,我被卖身为奴,替师父偿债。”鹿斌被齐义的回答所触动,若有所思间自语出声:“其实我也曾是奴隶。”齐义不解的问道:“小公子也曾是奴隶?”鹿斌回答:“我现在有了师父,当然不再是奴隶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齐义正要追问,鲁升已出现在鹿斌的身旁。对齐义说:“小朋友,你跟我们来。”
看看已行走了一里余地,鲁升停步,伸手在齐义的手镣上一捏,镣铐碎裂。惊得齐义瞪大了双眼,望着他问不出话来,正发呆间,脚镣也已被鲁升捏碎。回过神来的他,双膝向着鲁升跪下,“咚咚咚”地磕头不止;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被鲁升的大手扶起时,齐义已是泪流满面,内心的感激之情,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言语表达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后,他笨掘的说:“我就是牛!愿意给您和小公子骑一辈子!”逗得鲁升哈哈大笑,回答:“我们不要骑牛,只要一位自由、开心的小朋友!”
……
送走齐义,鹿斌跟着师父回到了‘解斋’的客房中。喝了一口茶,鲁升望向身旁的徒弟,
慎重的语气说:“斌儿,你的意移之术已在人前显露,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但我们不能在此地久留了。”鹿斌清澈的大眼睛回望着师父,顺从的回答:“好的,师父!”
鲁升的目光变得深遂,压低声音说:“前路凶险,我有一件小宝贝送给你。”鹿斌满脸喜色,开心的问:“是什么?”鲁升解下腰畔的小储物袋,在徒弟羡慕的目光中,从中取出一把小玉剑来。绿绿的散发出莹莹的清辉,伸至鹿斌的眼前。看着这支只有半支筷子长短的发光小玉剑,小朋友眼馋得伸出小手来抓取,鲁升也不说什么,任由他抓去。把玩着手中的小玉剑。鹿斌稚声问:“师父,这把小玉剑是什么宝贝呢?”
鲁升微笑着回答:“‘脱凡’境第二层为御物飞行,你……”鹿斌张大小嘴,诧异地望着师父说:“师父!您该不会是想让我踩着这把小玉剑飞行吧?”鲁升的脸上假装起不高兴的神情问:“怎么,不好吗?”鹿斌乖巧地嘻嘻陪笑着,小声回答:“师父!好是好!只是它还没有我的小脚丫长咧?”听到这儿,鲁升禁不住地展颜道:“斌儿,仔细看看小剑柄上的符篆,你可认识?”鹿斌凝神细看时,那小玉剑的柄上果然有几个异样文字;只是不象今文。便回答:“师父,我不认识,您能教我吗?”鲁升微微一笑说:“好吧!跟着我念!”鹿斌认真地跟着师父一起念道:“小剑小剑快长大,我好带你去砍人!”鲁升问:“记住了吗?”鹿斌诚实的回答:“记住了,师父!”
……
师徒俩人疾行在小平原外山林之中,鹿斌的神识感觉到五十里外有人疾速的向着这儿移动。不用他说,鲁升的玉剑早已祭起在空中。二人纵身跃上,鲁升的神识御控着玉剑疾飞向前。
空中突现一张黑色的大网,闪着鳞光,向着二人罩下,鲁升操起脚下的玉剑,高举挑向罩下的大网,剑刃划过网丝,激射出一道绿色的电孤,网丝却没有丝毫的损伤。他轻轻的“咦!”了一声,疾速下坠中,张嘴咬破左手中指,将血液涂抹在剑刃之上,举剑向空中划出一道绿色的剑气,闪着鳞光的黑色网丝在剑气中,纷纷断裂。
握着大网四角的四名白衣黑裤青年,脸上均流露失望之色。其中一个末缠白色头巾满脸邪气的,疑惑的问另一角的:“蛟筋网为何罩不住他?”
鲁升携着鹿斌复踏着玉剑,身在高空中,俯视着下方的四人,大喝:“我不杀小辈,快叫主角上场!”话音未落,身前上空更高处,一道白光疾射而来,停在十丈外。一把剖鳞刀上,立着一个身着白袍,头戴黑色道巾的中年男人,只一边嘴角翘起,皮笑肉不笑的嘲讽说:“鲁升,你跑不了了!”话还未说完,脚下的剖鳞刀早已握在右手中,凌空砍向鲁升的头顶,鲁升挥动手中玉剑上飞迎来。剑刀相碰,激起电光劲气向旁四射,周围的山石、巨树被连根震起向外疾飞。
二人均被反震之力震开后飞,那白袍人只退了三丈,可鲁升却退了十二丈。白袍人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仍伫立在空中,升出小拇指点点十五丈外弓步立在地面的鲁升,又将小拇指朝下点点地面。讥笑说:“你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受死吧!”
鲁升什么也没说,竟然转身拔腿就逃;白袍人凌空追来,快过风速,剖鳞刀的刀尖直指鲁升的后背心。鲁升在逃跑中急停蹲下身子,右肩头已被剖鳞刀刺穿,白袍人心中得意,正要开口讥讽,却感觉身体有异;原来,鲁升的左手反手剑早已刺透了他的小腹。
躺卧在地无法再起身的白袍人恼怒的骂道:“用诡计重伤老子,你真是卑鄙。”
鲁升快速包扎完右肩头,冷眼怒视着他一字字的回答:“在比试中打死我宗弟子,四名长老围殴我,追杀我数十年,你们不卑鄙吗?”
白袍人还想反驳,可鲁升已携着鹿斌御剑飞远。
……
山腰,银白的小瀑布飞流直下,潺潺的溪水,环绕四周。师徒俩盘坐在大岩石上吐纳。鲁升的右肩伤势已快恢复。一路上,鹿斌都没开言,此时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出:“师父,那些白袍、白衣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鲁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答道:“我广元宗本是千年前的大宗,因为秘术被盗,弟子的修为难以提升,逐渐人才凋零,沦为三流小宗;数十年前,北海的霸蛟门邀约我宗前去比试会友,他门中弟子却在比试时施重手打死我宗弟子,我开言向他门中主持长老讨还公道,却被他门中四名长老围殴,我拼着同归于尽的打法杀死一名长老,才险险逃脱,数十年来不停的对我追杀,逼得我四处躲避。”顿住话语,慈蔼地看向身边的鹿斌说:“斌儿,这一路有你陪伴,为师真的很开心,真希望永远都能和你在一块儿啊!”话说到这里,鲁升的眼中已然闪现泪光,满脸的怜爱与不舍。
他前面的话,鹿斌听得似懂非懂,可后一句话,却听得明明白白。失去父亲的鹿斌虽然还不明白是永远的和爹分离了,但师父的爱护陪伴却让他感觉不象以前那样急切焦虑的想找到爹了。发自内心的真诚回答:“斌儿也希望永远和师父在一块儿!”
……
鹿斌看着手中的小玉剑,清澈的大眼睛中反映出绿绿的清辉。心中默默地念起剑诀,满怀希望,可那小玉剑没有任何反应。他不解地转头望向师父,疑惑的问:“师父!为什么小剑没反应呀?”
鲁升看着他着急的神态,呵呵笑着回答:“人都怕烦,它没反应,你就烦死它!”鹿斌立刻明白了,加上左手,紧紧握住小玉剑,小翘鼻子都凑到剑尖上了,大声喊出:“小剑小剑快长大,我好带你去砍人!小剑小剑快长大,我好带你去砍人!小剑小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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