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节晚自习一下课。
温竹既没有去厕所,也没有去装水,安静地待在位置上,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不闻窗外之事。
若不是昨天的数学卷子发下来,温竹的注意力都没有离开过课本。
他甚至连江司洛什么时候离开位置的都不知道。
等温竹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司洛已经在讲台上发着一沓厚厚的数学卷子了。
拿到卷子的高二3班同学总是不安分的,整个教室闹腾腾的。
纯理科班的数学不仅占据着总分的小半壁江山,而且数学还是一个容易拉开分数线的重点科目。
所以,大家对于数学卷子成绩总是格外关注。
一拿到卷子的同学,不是左顾右盼对着分数,就是交头接耳问着答案。
温竹没一会儿也拿到卷子。
上面红笔写的分数是138分。
温竹看到这个分数就知道自己在哪里丢分了。
他立刻翻开试卷,看向第三页最后一题填空题和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二小问。
果然不出所料,没做对。
一个扣了5分,一个扣了7分。
温竹思考错题的时候,江司洛已经坐回位置上了。
杜泽看到江司洛坐下来,立马拎着卷子转头,开始迫切地对答案。
“洛哥洛哥,第12道多项答案除了AC还有个啥?”
“D。”
江同学唇舌翕张,吐出一个字。
“看吧,我就说不是B就是D了。” 杜泽看了一眼他同桌。
周之函鄙夷地白了他一眼:“你还能更废话一点吗?”
他们都选了AC,但只得2分,显然选项中至少还有一个是对的,要么是B,要么是D,亦或者BD都对,只不过四个全对的几率比较小而已。
杜泽完全不在意,朝着江司洛嗷嗷叫:“为什么D也对啊?”
江司洛只扫了一眼D选项,简短又明了地说出了缘由。
甚至都没动笔进行演算。
杜泽一边骂骂咧咧地在错题旁边标记起来,一边继续问着自己做错的题目。
“还有填空题最后一题那最小值的答案是多少?这道题我刚看了一圈,好多人都不对。”
他哗啦啦地翻着卷子:“还有,倒数两道大题的第二问,一大片都全军覆没的。”
旁边其他同学见状也一拥而上,都想看看解题过程。
温竹刚在稿纸上推翻了自己的演算思路。
突然就听到杜泽提到自己也做错的题型,他瞬间竖起了耳朵。
“-2。”
“解析题自己看吧。”
江司洛江卷子往前一移。
温竹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朝他的卷子看去,可惜卷子被杜泽他们拿着,温竹还没有反着就能看懂整个解题过程的能力。
不过从他这角度看去,倒是可以看见卷子正面那个倒着的“150”分的红色数字。
温竹:“......”
又满分?
你不要太离谱......
温竹盯着看了几秒,木木地收回目光,用红笔在自己卷子的填空题上慢吞吞地写了个“-2”。
直到上课铃快要响起。
温竹终于搞明白了最后那道填空题的最小值为什么是“-2”了。
他将错题集拿了出来,做了记录和标记,方便后续的筛查和复习。
铃声一响。
刚刚还挤在这儿的一堆人,又如潮水般散去,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温竹把卷子翻到最后一页。
正思考那道错题。
然后,一张卷子就覆盖在他的卷子之上,遮住了一大半。
温竹一愣,侧眼看向卷子的主人。
“看吧,脖子都要伸长了。”
江司洛把自己的卷子推到温竹面前后,低低地吐了一句话,泛着冷光镜片下的眼睛也没看温竹。
温竹被说得一囧。
没反驳他的话,只是用气音很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把江司洛的卷子拖了过来,垂眸认认真真地看他的解题过程。
下晚自习后。
温竹并没有马上回去。
他留在教室里继续自习了半个多小时,才回的宿舍。
连续喝了两次药,感冒已经好转了,温竹的鼻子已经通气了,只是还有一些鼻音。
目前看这药还是有效果的,所以他没打算去校医室看了。
温竹简单洗漱后,又坐到桌子前,从背包里抽出了英语课本。
距离宿舍熄灯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温竹抱着水瓶咕噜噜地喝水,拿出手机回严律的信息。
就在要息屏的间隙,温竹的余光瞄到江司洛的微信框上,那里还停留在中午自己转账的信息提示。
【你发起了一笔转账】
显然,江司洛还没有点转账收钱。
温竹含着吸管,心不在焉地吸了一口水上来,眼睛盯着江司洛的聊天框看。
江司洛的微信头像是一张简洁的风景图。
雪后的山积着并不太厚的雪,能看到赤裸的石头和矮树,远处山峦上一抹晨阳悄咪咪地升起了一小半,铺撒着柔和的金色光芒。
温竹鬼使神差地戳开了江司洛的头像,点开了朋友圈。
然后一行字怼到他眼前。
【— 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
温竹:“......”
打扰了。
温竹火速地退了出来。
那种暗戳戳偷看别人朋友圈的小心思,荡然无存。
他深吸了一口温水,把水瓶搁在桌面一旁。
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点开了聊天框,快速地发了一句话过去。
【文竹】:同桌,你别忘了收钱。
他打完字就顿了一下,隔了一会也没有信息来,江司洛估计这会也没看手机。
温竹按熄了屏幕,把手机放在水瓶旁边。
他低头开始磕英语。
英语这一学科他目前最为薄弱,他落下太多,要命的是过两天就要进行周考,温竹如今把空闲的时间全都花在英语上面了。
江司洛看到温竹的信息时,他才刚洗了个澡出来。
他脱了眼镜,浓密的黑发还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的水珠。
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落,丝滑地没入胸前那宽大又柔软的棉质睡衣里,消失不见,徒留下泛光的水痕。
他的睡衣领口很宽,能看到一截白皙的锁骨和胸前裸露的肌肤,肩膀上的衣领也被水滴洇湿了一小块。
江司洛一手搭着毛巾擦拭着头发,一手捞起黑幕的手机点亮。
温竹的信息便撞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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