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道:“哼,你们俩告诉我,胡国七皇子他们是靠谁,能打跑了金刀乌日图,还捉抓了两名蒙古刺客!”
阮竹和蔡庭都有些不太想理会这傲慢无礼的辽国三皇子,你们自己没有警惕性,没发现刺客,被蒙古刺客突然袭击,一出手就打伤了两名辽国护卫,剩下的人,又都是纨绔子弟多,不是人家的对手,才导致死伤惨重。
王子胜见两位大人不想说话了,只好回道:“三皇子,芙蓉楼那边,是贾环……贾参领,他先识破了乔装改扮成男仆的蒙古刺客,大喊了一声,护卫们都有防范之心了,蒙古刺客才没有偷袭得手。加上七皇子与韩王的护卫比较多,才没有什么伤亡!”
“贾环,又是他!”
“是的。”
三皇子道:“两名蒙古刺客,也是贾环抓的吗?”
王子胜愣了一下,忙摇头道:“三皇子为何会认为是贾环抓了刺客?不是他,是韩王殿下麾下的典仪秦遇与其他两名侍卫,标下听说,当时贾环和韩王殿下,还有七皇子躲在角落。”
三皇子本来心情很不好,听到王子胜如此说,有些哭笑不得的道:“贾环,他和韩王殿下他们,躲在角落?”
王子胜肯定的道:“是的,当时在场的几名歌姬说,他喊破了刺客的行迹之后,冲上去拉了韩王殿下,一起躲到角落!”
三皇子,今晚上的心情真是糟透了,他黑着脸,不想再说话了。
王子胜见三皇子沉默不语了,走去看王柏,王柏也没有受伤,他看见三皇子跳河逃走,马上就跟着跳河了。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和一阵悲泣的哭声,有些勋贵子弟的亲属,闻讯赶来了,知道自家的孩子死在船上,官兵又拦住不给上船,已经闹起来了。
阮竹和蔡庭互相看了一眼,马上达成了默契,阮竹的道:“王指挥,你留在现场,处理善后吧,我与蔡大人护送三皇子回府。”
王子胜听了,马上急了,想拒绝又不太敢,自己区区五品武将,这小肩膀哪里扛的下这么大的事?死了这么多人。
“阮大人,您……您不能这样,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蔡庭冷冷的道:“怎么,阮大人的命令,我都要听,王指挥有什么异议?如果你有什么不服的,也可以向朝廷递折子,控诉阮大人!”
“蔡大人,这……标下不敢!”
(在明清时期,顺天府府尹的官阶为正三品,顺天府是整个北京地区的行政区划,是京城的治安与政务的最高行政长官,顺天府府尹相当于现今的北京市市委书记兼市长,地位很尊贵。
顺天府府尹,掌管京畿重地之地方行政,其权力地位亦较高,可直接向皇帝奏事,一般是皇帝的心腹近臣,顺天府尹还要兼管顺天乡试,与正副主考主持相关事宜。)
见王子胜不敢说什么了,阮竹留下一些官兵,把现场的人,青楼的歌姬与佣人,包括幸免于难的六个勋贵子弟,王柏他们全都带回顺天府。
死了十五个人,其中还有七名是勋贵子弟,事情太大了,这事肯定要上报朝廷,让皇上定夺的。
阮竹和蔡庭一起护送辽国三皇子,回他在京城的临时府邸。
……………
亥时过了一刻钟(晚上九点多),宮里,皇上已经睡下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康元帝与贤德妃元春刚刚躺到床上,耳朵听到戴权小声的喊道:“皇上!”
“唔!”
“皇上,宫外有急事禀报!”
皇上憋着气起身,戴权挥挥手,两位宫女马上过来给伺候皇上穿衣,元春也过来帮忙整理衣领。
皇上瞪了戴权一眼,口中低声骂道:“你这老货,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朕就赏你几棍,让你知道规矩。”
晚上,宫外发生紧急的大事,需要马上通知皇上的,必须经过大内总管戴权,戴权来叫醒皇上。
戴权知道皇上只是发发牢骚,并不是真的生他的气,也赔笑的道:“皇上,只要不耽误皇上的事,您想打老奴多少棍都行啊。”
“哼,你倒是挺会说话的,是边关告急吗?蒙古人刚刚被胡辽两国联军偷袭了,损失了两万骑兵,不应该啊?”
戴权道:“是顺天府府尹的急报,还有雁七的谍报,老奴不敢打扰皇上,奴才听说是有刺客刺杀胡国七皇子,辽国三皇子,奴才就急忙来禀报皇上了。”
康元帝惊了,问道:“什么?刺杀胡国七皇子?那小六没事吧?”
元春听到康元帝如此问,很吃惊,刺杀胡辽的皇子已经够吓人的了,竟然还有六皇子牵涉其中。
戴权连忙安慰道:“六皇子吉人天相,平安无恙,皇上不用担心。”
康元帝脸色稍缓,走到外厅,道:“召雁七进来吧。”
一身黑衣的雁七,和一名小太监立在大厅。
皇上面前的案桌上,有两份报告,一份是小太监递上来顺天府府尹的折子,一份是雁七的谍报。
宫女冲了碧螺春茶,要端出去给皇上,元春接过来,想亲自送出去给皇上,皇上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来自己的寝宫了。
皇上先看完了雁七的谍报,雁七的谍报是皇上很信任的,芙蓉楼和青楼画舫两边遭到蒙古刺客刺杀的事,记录的很详尽,很客观。
皇上看到元春亲自端茶给自己,微微皱眉,敢在自己处理政务的时候,出来给自己端茶的,以前只有皇后。
平时,皇上一般是在乾清宫处理政务,遇到急事,才临时在后宫解决一下。
康元帝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道:“爱妃,你也坐吧。”
元春听后,心中一惊,脸色微变,怕皇上是在试探自己,连忙躬身说道:“陛下,后宫不得干政,妾身不敢。”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宮里除了有皇后,还有四位皇妃,还有嫔妃,贵人等等,自己并不属于多受宠的妃子。
皇上笑道:“今晚上发生的两件事,恰巧,都与爱妃有关,正好朕今晚又在你这里,朕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元春施礼道:“皇上,妾身遵命。”
戴权与雁七暗暗瞥一眼元春,心道:还是年轻,不够懂事,应该再一次表示后宫不得干政,第二次推脱,等皇上沉下脸非要自己坐下,再勉强同意坐下,这才是一位恭顺、谦卑、知礼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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