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谁懂啊,被禁欲老男人宠真香啊 > 第116章 比什么都重要

【最近可能都没有时间了哥,作业可多啦,这周末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补习班要上,如果再出去玩的话手头的事情就做不完了】
  【小狗两行泪.jpg】
  透过屏幕上的文字脑海里都能自动浮现出那张苦兮兮的小脸,并生成一个配套的沮丧表情。
  珂郁偲看着聊天框左侧可怜巴巴的小狗表情包笑了声,贴心地给予了及时的关怀,叫人记得劳逸结合别学成小书呆子了,最后又说下周再带他出去玩。
  静谧的房间里,优优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好半晌指尖才有动作。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动作迟缓地扒拉着屏幕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给对面发过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很黑,窗外被树遮挡着,只有很少很少的月光透进来。
  书桌前的木椅上,瘦小的人缩成了一团,安安静静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并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
  脸上的痕迹湿了又干,都蹭在了膝盖上,校服裤的布料浸湿一块,潮湿地贴在脸上,磨得脸颊的肉有些微干涩的疼痛。
  在这样的夜晚,他不禁又想到,孙斯奕已经快要半个月没有来了。
  说来很好笑,明明睡在一张床上好几次,可他们却连彼此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当然,也没有任何联系的由头。
  本来也不该奢望什么的,偏偏又这样没出息地想要从陌生人身上汲取些意义不明又转瞬即逝的温暖。
  小小的一间卧室里,空气很安静,没有任何声响。
  耳畔却反复地回响着那些语重心长的谈话,和叹气,眼前忽现出字迹密密麻麻的卷面,鲜红刺目的分数,和满篇规整黑色线条框着方正数字的成绩单。
  再次来到这个敏感的时间节点,相似的场景,与脑海中的记忆不期然重叠。
  负面的情绪似乎被熟悉的记忆催动着无限放大了,张牙舞爪地抓紧了心脏。
  去年的冬天,情况远比现在要糟得多。
  那个时候,他只有奶奶留给他的一些不多的钱支撑着生活。
  但只出不进,手里仅剩的一点钱眼见着很快就要花光了。
  因为总是吃不饱,他只好给阮彦彰打去电话,可几乎从来没有打通过,只有一次是一个女人接了,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个所谓的新妈妈,可她听到他的声音,没等他讲几句话就挂断了。
  没有钱,他不能再给自己买可乐糖,连饭都要抠抠省省地吃。
  越是饿越是没心思上课,越是没心思成绩便下滑得越厉害,越是焦虑,又饿胃口又不好,恶性循环。
  这样重复又混沌的日子里,他突然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地读书,为什么要这么艰难地活着,只是为了那些黑框框里圈起的分数。
  唯一一个会温柔笑着夸奖他的人离开了,剩下的只有日复一日的批评和语重心长的谈话。
  “最近怎么又退步了,再这样下去你还能上得了一本吗?”
  “老师知道你很不容易,但是那满满一屋子人有哪个容易?哪一个不是拼了命地学,你现在懈怠一分钟就比别人少一分钟。”
  “这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别去想别的。”
  “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有一个好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
  优优垂着脑袋听,指尖紧紧掐住了校服的边缘。
  他头昏脑涨。
  不知道是饿得,还是听得糊涂了。
  重复的带着叹息的话语,恨铁不成钢的焦急语气,在脑海里反复盘旋,字字清晰,紧紧地缠在耳朵里。
  有一个好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
  好像是这样的,一直以来大家都是这样说的。
  可是他要好的前途干什么。
  有谁会在意。
  未来真的有路吗,再长大一点生活就会变好吗。
  没人告诉他。
  他被那些口号和字字铿锵的希望追逐着,时时刻刻都被驱赶,像是有火在身后烧,烤得人大汗淋漓,好像再下一秒就要被汹涌的火苗吞没,就要掉到滚烫的岩浆里。
  再来一次,好像一不小心便又战战兢兢地和那些熟悉的茫然撞到了一起,撞得人头晕眼花。
  夜深了,漆黑的房间里,身形瘦小的人蜷在床上。
  他没有盖被子,只是躺在铺得平整的床单上,抱着那两只没什么温度的毛绒熊。
  口腔里含着一块泛甜的可乐糖,舌尖却一阵阵觉得发苦。
  眼前只有浓稠的黑,连月亮都不肯光顾他的家。
  眼眶发酸发热,泪水滑落的前夕,他偏开了头,没有沾湿大熊身上柔软干净的毛。
  泪水急急滚落,很快便浸透了布料软滑的床单。
  静谧的夜很长,没有温度,没有声响。
  天亮。
  时间很早床上的人便醒了。
  眼睛有些胀胀的不舒服,优优从床上爬起来去把脸上残存的干涩痕迹都洗干净,便又回到房间。
  他坐在书桌前安静了良久,动作缓慢地从旁边扯出了一张卷子。
  细瘦的手指捏过桌上的包装袋,里面只还有最后一颗可乐糖,他掏出来窸窸窣窣地拆开塞进嘴里。

  又打开书桌的抽屉,拿了一包新的出来,摆在书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时间滴滴答答慢吞吞地走,漫长的安静里,这一天他都没有出门,没有吃饭,也没有离开这张桌子。
  黄昏来的时候,窗外再次飘来阵阵的饭菜香,引得肚子咕咕叫。
  空荡的胃让人觉得身体虚软无力,几乎要被抽空,这感觉不算陌生,没让他受不了,只是让眼眶又泛起酸涩。
  他捂着肚子终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腿脚,把窗户严严实实关上了,来自外界的最后一点因子也被隔绝。
  口腔因为过度的甜分泌着唾液,他坐回桌前,又剥了一颗可乐糖塞进嘴里。
  黄昏要走的时候,门口忽地响起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反复两次他才意识到这不是幻觉,眼前却像是忽然起了雾,有些模糊。
  不知道怎么了,心底里的委屈没征兆地涌上来,眼泪啪嗒落到纸页上,将桌面上薄薄的卷子洇透。
  他过了好半晌才在又一次的敲门声响起时站起身,把卧室的门牢牢关上了。
  敲门的人并没执着于制造噪声,在得不到回应后,很快便不再尝试。
  可卧室的木门隔音并不怎么好,即便隔着两道阻碍,金属锁芯被钥匙拧动的声音还是在片刻后沉闷地钻进了耳朵。
  敛起的睫毛不自觉颤动两下,每一根神经都僵直地绷着,他清楚地听到大门被人打开又闭合的声音。
  屋内有脚步声响起的时候,手指无措地捏在了木椅的边缘,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指节因为用力泛起了不健康的白。
  很快,卧室的门也被人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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