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川不会在这样的普遍规则中将未知结果的特例纳入考虑范围并通过实践来验证其可行性。
“身处在那样封闭的、只有一个固定目标的环境中,很容易被任何来自于外界的一点新鲜所吸引,哪怕这点新鲜在他所没接触过的世界里并不是多么罕见。”
珂郁偲也许比同龄人见识到的更多,也许比同龄人的思想能做到多一两分成熟,但有很多东西就是需要通过时间来沉淀的。
一岁有一岁的认知,没有人可以在时间里偷懒。
在成长的年纪不断置身新的环境所带来的经历也会不断对人的思想行为产生或轻或重的影响。
十七岁,还是颗等待成型的花骨朵,太过于弱势,也有太多成长的选择。
像是唯恐人不爱听,男人的声音放得十分和缓,“二十五岁已经步入社会不止一两年,不止身份的悬殊,还有思想的悬殊,两个人在这样的条件下无法产生真正意义上平等的感情。”
珂郁偲明白许闻川在和自己解释什么。
不能对等交流的思想便不能产生吸引,许闻川无法对那个年纪的自己产生这样的心思,更加不会去占有那样全然处于弱势地位尚且懵懂无知的少年。
他自己打心底里也是没把这种可能性当真的,如果是在十六七岁连自己都心绪朦胧的时候,他是不敢设想和许闻川的以后的。
也许是终于不用再置身于那样畏缩的年纪让人感到无比放松,珂郁偲心情很好,话音里还带着调笑,“许总不是不懂感情吗?”
“我不懂感情,但我懂规则。” 许闻川捏着他的后颈轻轻揉搓。
珂郁偲直勾勾地盯着人,伸手去勾他垂在身侧的指尖,眉眼间带着几分掩不住的张扬,“我已经25了许闻川,别把规则套到我身上,我是世界上最特别的男人。”
“嗯,”许闻川应声裹住那只手,“你是最特别的。”
从发丝间流淌而过的风里似乎有些温柔的笑意。
珂郁偲紧紧盯着人眼睛的视线丝毫没偏移,他又上前一步,突然就敛了面上的表情。
从唇间钻出的声音被放得低低的,像是在小声和人说什么悄悄话,“许总,这附近都没有人。”
许闻川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收得突然,低声问:“怎么了?”
眼前那双眉毛忽地蹙起来了,带着几分烦扰。
可那双眼睛里却流窜过一丝笑意。
“万一有坏人怎么办?”
许闻川揽着他,在等下文,便看着人贴得又近了小声说:“我好害怕。”
他没听出来那话音里有几分害怕,但还是下意识抬眸去看。
时间已经很晚,他们走得远了,周边确实多长时间也不见个人影,偶尔倒是会有车辆路过。
抬眼扫量的功夫,掌心的那只手蓦地一使力,两个人迈了两步一瞬转到了阴暗的树后。
嘴上说着害怕的人已经重新贴进怀里,呼吸也凑上来,“听说,接吻可以缓解恐惧。”
珂郁偲伸着手臂慢悠悠地挂上许闻川的脖子,轻轻的调子裹着热息袭来,“哥哥,你快试试有没有用。”
昏暗的视野里,咫尺之间的眸子中掺杂的碎光与笑意却清晰可见。
腰间被人揽了,热意的吻落在唇上,比秋日的太阳还温暖许多。
风卷过发梢,却丝毫降不下呼吸的温度。
寂静无人的街道,空荡的视野里,只剩心跳。
-
预防针没有白打,许闻川的确接到了工作上的电话。
好在并不是非常棘手的问题,应当不会占用太多时间。
甚至于,如果不对珂郁偲嚣张的自然醒进程做出人工干预的话,通常来讲,大少爷根本没发现他工作过的可能性也是十分可观的。
“你明天要处理点工作……”珂郁偲嘴里喃喃念叨着这件事,悠悠点点头。
“不会太久,明天下午……”
“那,”那双狭长的眸子深沉地眯起,他一扬声截了胡,拖着长长的调子先许闻川一步敲定了明天的行程,“那我明天就是霸总的小娇妻。”
?
以许总在这方面有限的学识,并不能找到这之中的因果逻辑关系。
也不能理解这一举措的具体内容和真实含义。
但他也不需要困惑太久。
第二天来得很快。
海城的清晨,阳光泼向海面,空气沁凉。
主卧内的窗帘拉得密实,睫毛掀开的时候屋里光线昏暗,非常适合翻过身再睡一个舒坦的回笼觉。
珂郁偲重新阖上眼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支棱着长胳膊长腿在早已经没有第二个人的大床上四仰八叉地翻滚了一圈,支起身时便摸到床头的手机。
7:32am。
时间还早,但他一点也没赖床,呼啦一掀被子就利索地从床上跳下来钻进了洗手间。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海风卷着浪花翻涌着冲向沙滩,波光粼粼的海面映在瞳孔,清晨的风扑过脸颊时,裹挟着海水的凉和潮湿。
珂郁偲手里还捏着电动牙刷,另一条胳膊伸直了搭在阳台的围栏上,心情很好地扫量窗外的景象。
他身上完完整整地套着长袖的睡衣睡裤,但光滑的脖颈皮肤尽数展露在空气中,沾染了不少凉意。
但在这样惬意怡人的清晨,却也只让人觉得舒爽。
等到洗漱完再次回来的时候,他伸手扒拉扒拉有些凌乱的头发,一尥蹶子就径直溜达去了书房。
只有两个人的别墅内很安静。
静谧的空气中,忽地飞过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
坐在书桌后的男人手下动作一滞,再抬起头时正好对上了迷迷糊糊刚晃进书房门口的人。
“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询问出声的下一瞬,视线便捕捉到地板上那两只大白脚。
许闻川皱眉起身,还未开口,站在门边的人也已经向这边凑近过来,并先一步出了声。
“老公……”那声音里似乎带着些晨起的朦胧,尾音拖得长又模糊,有些微弱的软。
脚下步子一顿。
许闻川停下的功夫,不远处的人已经腿脚利索地凑了上来,一胳膊勾着许闻川的脖子扑进人怀里,“我早上醒过来都找不到你。”
那声音里似乎很有些委屈,许闻川伸手揽住那挺直的腰板,觉得有些凉掌心便下意识搓了搓。
视线从那双精神的眼睛滑过那张干爽的脸蛋,薄唇轻启,还未吐露字句,怀里正翘着腿准备往身上爬的人又先一步夹着嗓子开口了。
“人家的脚脚好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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