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这么和叶玄天说话乃是袁家六爷袁华,此人在夜安城颇有盛名,一身虎胆!
亲眼见叶玄天砍下了自己二哥的头颅,袁华牙关都快咬碎了,他们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声今日被叶玄天践踏在脚下,叫他怎么在世家中立足?
袁华走上前,拔剑四顾,抬头怒视着叶玄天。
叶玄天低头俯瞰着面前有些许胆魄的袁华,青雀黄龙直接搭在其脖颈之上,道:“敢和我叶玄天这么说话?你以为你是谁?”
袁华却丝毫不畏惧,放声大笑道:“叶玄天,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既然要乱,那便乱个够!”
袁华发髻折断,一半头发垂下,一股向死而生的气势爆发,嘴角阴冷。
忽然,袁华看向了旁边青雀黄龙的刀刃,疯癫一样大叫道:“传令天下,我袁家反了!”
话音回荡在整个袁府,恐怕要不了多久掌控卢州和荆州的袁家四爷就会揭竿而起!
叶玄天听到这话哈哈大笑,心中念念有词:
“反就反吧,这天下越乱越好。”
袁华头微低,任由青雀黄龙划破大动脉,猛的上前一步,脖子上出现一个巨大口子,鲜血像是喷泉一样涌出。
恰巧,叶玄天也是被袁华这神之操作弄懵了,这么自觉?
“叶玄天!你杀了袁华?”
赵稚带着文武百官姗姗来迟,刚刚挤进袁家府邸,便看到袁华身死,赵稚对着叶玄天嘶吼一声。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杀的他了?”
“他这是利用我的刀自尽了,老子还得找他们袁家收费呢!”
听到这话的赵稚可算是开了眼了,巧舌如簧这一词语,都比不上叶玄天的舌头,叶玄天简直是在颠倒黑白。
“你闹够了没有?”
赵稚看着难以收场的袁家,一个脑袋三个大。
叶玄天轻拍一下大黑的头,大黑调转头颅,身后老麻子几人也调转了方向。
叶玄天六骑居高临下俯视着赵稚和文武百官。
“什么叫闹?老子是为了天下士卒讨一个公道!”
“让开!”
赵稚看着嘶吼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叶玄天,心中升起了一股巨大杀意。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叶玄天,朕知道你在夜安城有一个名叫不良人的组织,但不过是区区百人,挡的住我的上万虎贲吗?”
“张居正和内相再加上朕,你逃的掉吗?”
赵稚提起天子剑,直指叶玄天,言语之中的杀意没有丝毫掩饰。
叶玄天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赵稚,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股自信。
操控着马蹄慢慢向前,叶玄天行至赵稚身前,淡然道:
“你不会以为,我不良人没人了吧?”
“天不生李淳罡,剑道万古如长夜,你可曾听说过?”
“你要是有胆子,你便来试试”
叶玄天说出这话时脸上古井无波,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要是赵稚真的想留下他,那么他今日还真走不了。
二品的张居正,三品的魏贤,还有上万虎贲军,这等战力留下叶玄天足够了。
赵稚握紧剑柄的手松开了,他不敢赌,要是真如叶玄天所说的那样,强行留下叶玄天还可能让他陷入死局。
“放他们走。”
赵稚沉默许久后,方才出声放行。
叶玄天心中松了一口气,对着大包小包的老麻子几人轻声道:“我们走。”
文武百官中间留出一个人行道,叶玄天六骑光明正大从中走出。
“慢”
赵稚的声音又传出。
叶玄天几人走出了十米左右,听到这话叶玄天眼皮一跳,手放在刀柄上,向后问:“还有何事?”
一个圆滚滚的人头飞向了叶玄天,赵稚低沉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
“田家那个杂碎的人头,你一并拿走吧”
叶玄天接过头颅后,递给了旁边的顾景隆,而后小声对着老麻子几人开口道:“赶紧走!”
铁蹄飞扬,叶玄天忽然想起一件事,临行前朝着赵稚笑道:
“刚刚你来的晚了”
“袁华说他们袁家要反了,你自己看着办”
“啊哈哈哈……”
叶玄天六人的身影不一会时间就消失在了夜安城。
虎贲军也镇压下了哗变的士卒。
赵稚和文武百官愣在袁家府邸门前,内相魏贤还是来迟了一步,但他已经将所有信息调查清楚。
赵稚看了一眼魏贤调查的情报,一把扔向了天际,转身露出杀意,提着剑走到几个勋贵面前,怒吼道:
“知情不报!”
“官官相护!”
“喝兵血,食人血馒头的事,你们也能做的出来!”
天子剑一剑斩杀一个,赵稚龙袍染血,每杀一人,口中便念出一罪。
有魏贤在,无一人敢反抗。
良久,赵稚蹲坐在袁府面前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亲自提着剑走了进去。
“袁家既然要反,那就抄家吧”
赵稚亲自动手,杀了袁家数百口人,老弱妇孺皆逃不了一死。
一车车的金银财宝被拉出,细细盘算下来,赵稚竟然发现袁家的金银抵得上国库接近十年的赋税了。
抄家,这么赚钱?
赵稚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想法,意味深长的对着旁边的魏贤开口道:
“内相,一家不够”
“既然要抄家,那便彻底一点吧”
“我要天街尽踏公卿骨!”
而后,赵稚对着剩余的朝堂百官喝道:
“希望大家都能经得住查”
“朕最近很缺钱。”
他看了一眼魏国公李景和高长恭后,又开口道:
“魏国公,你速去鄂州掌管兵马,防止袁家反扑”
“高长恭,你就来朕的虎贲军任职吧”
吩咐完,赵稚拒绝百官跟随,独自一人走回了皇宫之中。
忽然,感觉肩膀上的担子又沉重了不少,抬头看着空荡荡皇宫,他才明白孤家寡人这四个字的含义。
坐在当初的台阶之上,望向天下,他背后的头发竟然斑白了不少,忧心忡忡的喃喃道:“天下,要大乱了……”
叶玄天六骑开皇城,义薄云天为李文正报仇的消息弄的人尽皆知。
罪魁祸首的嘉文和正在秦王府中闲敲棋子,手捻一枚白子,棋子落下的瞬间,贾文和手中扇子扇出一股微风,嘿笑一声:“嘉峪关,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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