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林志奇和榜眼王慎行纷纷走上前来向张仙玉贺喜。
“恭喜张公子高中状元!”榜眼王慎行笑着拱手。
“想不到如此有缘,我们竟与张公子同住在这聚仙楼!”探花林志奇也笑着拱手道。
“二位公子同喜,今日确实有缘!这聚仙楼的东家是我家至交,不如今日由小弟作东,请二位公子畅饮一番,如何?”张仙玉一脸大方。
“张公子客气!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啦!”王慎行和林志奇拱手笑道。
见王、林二人爽朗,张仙玉立刻吩咐吴大:“吴掌柜,来一桌咱们聚仙楼的招牌好菜,我要宴请两位公子!”
吴大领会,赶紧去准备酒菜了。这几天,他看着东家女扮男装,还中了状元,不禁在心底对这位年少的红粉东家佩服得五体投地!
包间里,张仙玉和王、林二人谈笑风生。
“贤弟,我二人长你几岁,就自称愚兄了!恕愚兄说句不大恭敬的话,贤弟大才,怎么模样却如红粉娇娥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贤弟乃女儿之身呢!”榜眼王慎行笑着说道。
“王大哥说笑了!”张仙玉笑着说道:“只因我家中姐妹甚多,这才让小弟自幼便养成了一副女儿气质了!”
“原来如此!贤弟若是女儿之身,必是倾国倾城啊!”林志奇笑着说道。
“今日相聚,缘份不浅!小弟不胜酒力,以茶代酒,敬二位大哥!”张仙玉一脸爽朗的笑意。
“贤弟大才,应该是我们敬贤弟才是!愿今后仕途之中,我们能与贤弟携手互助,风雨同度!”王慎行举杯谨言,林志奇也举杯附和。
张仙玉同二人碰杯共饮,心中却暗想,哪里还有以后,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女子哪里会有什么仕途?
翌日早朝,皇帝高坐金銮殿之上,宣状元、榜眼、探花三甲觐见。
皇帝拿过名册,念道:“探花林志奇何在?”
林志奇上前躬身:“小民在!”
皇帝看了看林志奇,又念道:“榜眼王慎行何在?”
“小民在!”王慎行上前行礼。
皇帝看了看王慎行,又念道:“状元张贤玉何在?”
张仙玉低头上前:“小民在!”
皇帝看了看低身行礼的状元郎,突然瞪大了眼睛,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了状元郎身前,弯腰说道:“你,抬起头来!”
众人不解,皇帝为何这样看着状元郎?
张仙玉缓缓抬起头来,众人愕然,这不是秦国公主吗?
皇帝一脸复杂的表情:“我说这状元郎的名字怎么如此耳熟呢?张贤玉,亏你想得出来!你怎么如此胆大妄为呢!”
众大臣一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站在大臣之中的赫连锋、赫连洵默默地低下了头,赫连城毫不知情,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张仙玉!
太师赵深走到皇帝跟前,拱手躬身道:“皇上,三甲题卷是老臣选出交到皇上手中,由皇上亲点三甲归属之后,才揭开名贴!玉公主文才惊世,状元之名,实至名归!但玉公主身为女子,竟欺君罔上,扰乱科举!还请皇上严肃惩处,不可姑息!”
群臣之中,立刻有部分大臣点头附和。
皇帝的表情立即柔和了许多:“老太师言重了!待朕问清原由再作处置。”
皇帝转头看着张仙玉,一脸严肃:“玉儿,你自己说说,你混进科举场中,意欲何为?”
张仙玉看了皇帝一眼,缓缓说道:“在儿臣的家乡,男女平等,女子从小到大享有和男子同等的一切权力!东岳男尊女卑,儿臣不以为然,就想看看这东岳的科举场是什么样的!儿臣就去了,不想…就中了状元!还是父皇亲点的……”
皇帝听完,一脸惊讶,众人也议论纷纷:“男女平等,怎么会有这样的国度?”
太师赵深说道:“玉公主年少,也不能妄言吧!这世上怎么可能有男女平等之地?自古以来,皆是男儿志在四方,女子就该恪守妇道,相夫教子,如何能同男子享同等权力?倘若男女平等,这个世界岂不乱套?”
张仙玉看着白须垂胸的老太师赵深,平静地说道:“老太师没见过男女平等的世界,不代表这个世上没有!在我的家乡,有位伟大的圣人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我的家乡就是一个男女平等的世界!女子从小便和男子一同上学,学成之后,女子可据自己的能力从事各种职业,或入仕,或从商,男子可做的职业,女子样样可做!”
众人听得一脸愕然,一时议论纷纷!
“简直荒谬!”老太师赵深愤而出口:“倘若真如玉公主所说,整个国家如何繁衍后代,如何展延未来?”
“这就要得益于我们大女性的平衡能力了,家庭事业两不误!”张仙玉笑着说道:“当然了,这也得感谢那些努力帮助妻子平衡家庭的为人夫者!他们可不像你们这些个男人,除了事业,回到家里就是大爷!在我们家乡,一个和谐的家庭,是男女双方共同平衡、共同建立的温馨港湾!”
“怎么可能!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都能做?这岂非滑天下之大稽!”老太师赵深据理力争。
张仙玉看着赵深,满脸笑意:“老太师,您还别不信,这天下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都能做,这男子不能做的事情,女子照样能做!”
“荒谬!有何事是男子不能做,女子能做的?”赵深一脸威严地瞪着张仙玉。
张仙玉笑了笑,说道:“生孩子啊!太师您会吗?”
赵深被张仙玉一语噎住,一时气得只知吹胡子瞪眼睛!
皇帝赶紧一脸严肃地说道:“玉儿,不可对太师无礼!赶紧回你的宝华宫去,不可再乱跑!”
“回就回!”张仙玉嘀咕了一声,向皇帝行礼:“儿臣告退!”
走出去几步远,张仙玉又倒退着回到老太师赵深身前,轻声说道:“老太师,晚辈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您的胡须留得这么长,晚上睡觉的时候,是把胡须放在被子里面呢,还是放在被子外面呢?”
赵深一脸诧异,他似乎从未注意过这个问题,一时语凝!
张仙玉趁机赶紧开溜,走时还朝呆若木鸡的王慎行、林志奇二人挥了挥手!
张仙玉走后,朝堂之上炸开了锅!
大臣们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方认为玉公主既是皇帝钦点的新科状元,又有大功于东岳在先,理应加官进爵,封为女官;另一方则认为女子为官,自古鲜少有之,不合礼制!
双方人员辩论激烈,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皇帝一时也没了主意。
忽然,皇帝目光落在一声不吭的赵老太师身上:“老太师,您以为如何?”
赵深仍是若有所思的站着,一言不发,他还在想着张仙玉走时问的那个问题,他的长须晚上睡觉时,究竟是放在被子里面的呢,还是放在被子外面呢?
皇帝见赵深没反应,又叫了一声:“老太师?”
赵深如梦初醒,赶紧躬身:“皇上,老臣以为,玉公主虽然有些顽劣,但其大才不可小觑!还是封玉公主为女官吧,也免得有人说我东岳轻视人才!”
“太师此言有理!不如,朕就封她为无双国士,逢初一、十五上朝议事,如何?”皇帝看着赵深说道。
“皇上英明!”赵深躬身行礼。
堂上众人见太师都赞成了,也纷纷躬身行礼,直呼:“皇上英明!”
夜幕降临,张仙玉正和煊煊姐弟说着这两天金榜题名的种种轶事,赫连锋、赫连城、赫连洵也来到了宝华宫,几人纷纷对张仙玉金榜题名的事情都饶有兴趣!
几个年轻人正谈笑风生,皇帝来了。
皇帝看着张仙玉,佯装生气地说道:“你这个小妮子,以后想做什么的时候,你能不能和父皇先商量一下?”
张仙玉嘟着嘴说道:“和您商量,您会让我去吗?”
皇帝抬手,戳了戳张仙玉的脑门儿:“你呀!”接着,皇帝转头看着赫连锋和赫连洵:“你们两个胆子也不小啊,居然帮着这丫头瞒天过海?”
两兄弟赶紧跪下:“父皇恕罪!”
皇帝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张仙玉连忙挡在两兄弟身前:“父皇,您不要责怪大哥和九哥,是我逼他们帮我的!”
皇帝佯装一脸怒气地看着张仙玉,突然“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个小妮子,今日在朝上的一番言论,差点没把赵老太师气出个好歹!赵老太师可是朕的授业恩师,你怎么如此胆大呢!”
张仙玉嘟囔道:“那儿臣说的都是事实嘛!”
“以后可不许再对太师无礼!”皇帝一脸和气地说道:“不过今日你走了之后,太师的态度倒是令朕有些意外,他居然同意让朕封你为女官!”
“是吗?”张仙玉一脸意外:“父皇封我什么官了?”
“朕已经封你为无双国士,逢初一、十五上朝议事!”皇帝拿出一卷圣旨交到张仙玉手中:“这是圣旨!明日就是初一了,记得上朝!还有,这是你的朝服!”皇帝指了指曹德全手中端着的衣服。
“父皇,为什么儿臣一个月只上朝两天呢?”张仙玉嘟着嘴:“这也太不公平了!”
“这还不是为了你好!”皇帝笑着说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真让你和群臣一样,天天寅时两刻便上朝,你起得来吗你?”
张仙玉挠挠后脑勺,尴尬地笑了:“好像,真是起不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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