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
一楼卫生间门被打一脚踹开。
里头一个男人正坐在坐便器上,按着自己不舒服的肚子。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我就扣动了扳机。
我一边开火,一边忍着臭味朝卫生间里进。
我没有李响的手法,我要做的是近距离射击确保对方死透。
对着他的头、心脏等部位开了六Q之后,那男人终于到底一动不动了。
与此同时,二楼也传来了一声干脆利落的Q响。
我来到二楼一看,二楼卫生间那人眉心正中一枪。
“篾多闲缠,一枪就够。”李响自信道。
篾多闲缠是我们粤东地区的一个土语。
篾指的就是竹篾,是可以用来捆东西的。
用篾捆东西的时候,照常捆个一两圈就可以了。
要是捆多了,再多缠几圈,也是无用功。
这个就叫篾多闲缠。
这是劳动人民节约惯了。
梦娇别墅里屯了好几百发子弹,我不在乎,我只要确保对方死透。
来到三楼,打开了一间卧室的门。
就看见一个面容姣好,身材绝佳的少妇正捂着一个小男孩的耳朵。
这就是楚寒秋的家眷了。
“嫂子,我是楚先生朋友,拿上紧要物品赶紧跟我走。”
“都准备好了。”少妇拍拍身边的一个行李箱,拉上儿子就要走。
小男孩惶恐的看着我们:“叔叔,你们要带我们去哪里,我爸爸呢?”
“阿弟,你爸爸正在来这的路上,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说罢我一个眼色催促着少妇赶紧行动。
少妇看着儿子抹了把眼泪,估计是不忍心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受此惊吓和奔波。
可是没办法,谁叫楚寒秋吃了这碗饭呢?
最后少妇抱着儿子就下楼,李响帮着把少妇行李箱拿上。
我们一行人刚出别墅,靓坤开着一辆商务车就到了别墅门口,我们赶紧上车。
今晚必须离开澳城,不然的话,我们可能就会走不了了。
商务车开到了我上次下船的码头。
我们一行人坐上了游艇,出海朝远海开去。
开了大约三个小时。
船终于停了下来。
“我爸爸呢?”小男孩拉着我的手,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阿弟,你爸爸马上就到了,以后,你们就可以过自由的生活了,不用再受人监视了。”
“你是远山吧,何英俊跟我说过你,这次我们家多亏你了。”少妇动情的说道。
何英俊应该就是楚寒秋本名了。
我之前梦娇说过,楚寒秋本姓何。
正如楚寒秋所言,他老婆孩子常年过着被监视的生活,而且常年一家人聚少离多,一年只能聚在一起两三天,一家人的心理上都已经不堪重负,小孩子比一般的孩子都敏感。
“叔叔,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说我爸爸是坏人,我爸爸是坏人吗?”男人眨巴着眼睛问我。
我蹲下身子摸了下他的脸,挤出笑容答道:“阿弟,这世界上的人不是这么分的,对你们这个家而言,你爸爸就是个负责的人,是好人。”
“我不明白。”
“等你长大了,叔叔再和你议论这事,你只要记住,你爸爸非常爱你,你是个幸福的孩子就可以了。”
“可是他都不陪我。”
“他想陪你,没办法陪你,他得挣钱养活你们,他在外头给你们遮风挡雨呢。有很多小孩,连爸爸的面都没见过,所以,你已经很幸运了,阿弟,不要怪你爸爸。”
“嗯,我听叔叔的。”
“阿弟乖。”
说话间。
远处驶来一条渔船。
船头站着一个穿着白衣,身材挺拔,国字脸,戴眼镜,斯文又严肃的中年男人。
是楚寒秋到了。
少妇和小男孩跑到游艇栏杆边,朝着渔船挥手。
“爸爸,爸爸!”男孩子大声的叫着。
我的心啊,一下一下的抽。
我哭了。
我没有爸爸......
我操啊。
两条船靠近后,渔船上的师傅搬来个梯子,架在两船之间。
我抱着阿弟,嫂子拎着箱子,李响抱着个书包,我们一起上了楚寒秋的渔船。
楚寒秋眼泪直流。
他老婆上来就打他的心口。
他儿子抱着他的大腿不停喊爸爸。
一家人抱在一起,呜呜哭了起来,男孩本来没哭,后面也跟着哭。
男孩很可爱,我很喜欢。
他说:“爸爸,这个叔叔说你是好人。”
楚寒秋放开家人,大步走到我面前,突然咚的一声跪在我面前。
跪下就磕头。
“远山吾弟,谢谢你救我家人出牢笼,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
“快起来!”我用力去托他手臂:“孩子看着呢,你是他的英雄,不能跪。”
扶他起来之后,我一挥手,李响就把怀里的书包放在了夹板。
“这是?”
“这里头是50万现金,你到岛国再换成那边的钱吧,这是我和梦娇的心意,一家人在那边,要安顿下来得花不少钱。”
“远山.....”楚寒秋动容了。
“你刚才也说了,以后我们是亲兄弟,推辞就不对了。梦娇在岛国有人,你到那边后,会有人接你的,赶紧出发吧。”
楚寒秋送我下船,到了船边,我又想起了陈大可的话。
于是转头问道:“我背后的人,想着办完丁永强后,就再次启用大先生的身份,到时候还得用你,你愿意干吗?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不会像丁永强一样,用你家人威胁你的。”
“干!”楚寒秋没有犹豫:“再干个几年,财富自由了就退休,陪老婆孩子。”
“好,你先在岛国安顿下来,朋城局面稳下来后,我通知你。”
楚寒秋张开双臂,我跟他拥抱了一下就下了船。
我上来游艇后,朝着渔船方向挥手,两条船朝着相反方向驶去。
渔船到了公海附近,他们需要再次换乘岛国的赌船去岛国。
路途艰难。
楚先生,一路走好啊。
回想起来,楚寒秋之前对我一直是冷冰冰的。
以前我对他还颇有怨言,其实很多事,都不是楚寒秋本意,是大先生要求这么干的。
正如前天晚上,梦娇躺我怀里说的那样,我们集团这几年之所以能有所发展,背后离不开楚先生在大先生面前斡旋。
尤其是我还在监狱那阵子,集团靠梦娇苦撑着。
梦娇那时候就楚寒秋一个质量高的人脉,没有楚寒秋帮助,她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楚寒秋这人,做事做了也不邀功那种。
包括这次,我们之所以有把握扳倒丁永强,关键时候,还是楚寒秋给的证据。
这人有才,有义,有胆,可交。
游艇没有回澳城,直接开往朋城方向,一会儿有大飞在海上接我们进朋城。
一想到又要坐大飞,我就胃疼。
仰躺在豪华游艇的甲板,看着漫天星空,我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和美好。
这时候,姑父电话进来了。
“你人呢,松岗来了一帮人十好几个,手里都拿着家伙呢,到处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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