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从外边抱进宫里一个婴儿,他刚一进宫门,便有太监向赵姬禀告来龙去脉,当赵姬听到是嬴政从河边茅房抱回来的当下便恼了。
“成何体统!此事若传出去,大秦王族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来人,叫嬴政过来见本宫!”
嬴政刚踏入自己的宫室,就有人来通传赵姬的命令,嬴政拒绝道:“我先安顿好婴孩,然后再过去。”
“恐怕不行,大王。”那太监笑着说道:“太后要立即见你,要不老奴先替大王照看着?”
嬴政一愣,也冷笑着回道:“不用麻烦你,赵高!”
“奴在。”“安顿好她,等孤回来。
”“喏。”
赵姬见到嬴政,上来便是一声大喝:“跪下!”
嬴政身形一僵,还是依言跪下了。
“你为何捡个婴儿进宫?”
嬴政答道:“此婴儿乃渭水女神所托,当是时,儿臣进了茅屋,便见霞光漫屋,女神再次出现言此女婴跟儿臣有缘,可护佑我大秦万年……”
嬴政话还没说完便被赵姬冷笑打断:“本宫可从没听说过神仙会在茅厕显灵的。”……
“也罢,将此女送出宫去择一良善人家抚养,也算有个善缘。”
“不可。”嬴政急切地说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赵姬脸色冰冷问道:“那你说该如何处置?”
“养在宫中,赐赢姓,视如己出。”
赵姬听到这话气的捡起桌上摆着的杯子便掷了过去,嬴政本能想躲避但硬忍住。
杯子正好砸在了嬴政的头上,掉在地上画着圆圈。一时间,殿内只有杯盏滚动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都集中在那个普普通通的杯子上。
赵姬扔出手时便后悔了,但木已成舟,便将错就错的说道:“此婴绝不能留在中宫,事关赢氏血脉之事非同小可,本宫可不想听见野种秽乱后宫之类的话。”
嬴政默默听着,等到赵姬说完了,嬴政平静的对赵姬说道:“秽乱后宫者,非嬴政也。”
这话说得让赵姬脑门一炸,她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吾儿这是何意?”
嬴政不答,反而再拜道:“孤告退。”
赵姬看着嬴政慢慢走出房门,才发觉嬴政已长这么高了,几乎是顶着门梁出去的。
赵姬心很慌乱,控制不住地乱想,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他是如何知道的?他准备怎么做?我该怎么办?赵姬思维跳跃的很快,竟又想起自己母亲那张麻木绝望的脸。
她临死前还在不停的对赵姬说:你父亲是英雄。赵姬摇摇头将那蠢女人赶出脑海,但仍控制不住的想,越想越害怕。
想喝口水掩饰一下,可却摸了个空,杯子已经停止了转动,而放在桌案上的手却在发抖。
嬴政回到自己的宫室,一进门竟看到了自己的一位楚国夫人:芈氏,自己的师父正在抓着芈氏的胸在那啃。
嬴政一时有些愕然,看着那婴儿的轻蔑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芈氏为何在此?”
这时宦官赵高拜道:“大王恕罪,实在是婴儿甚是挑剔,不肯吃乳妈的奶,只吃芈氏的奶,所以……”
嬴政顿时明白了自己师父肯定是嫌弃那些奶妈丑罢了。真不知道师父变得这么小怎么还有一些坏心思,还好变的是女婴,要不然自己的心态还不能如此平和。
芈氏是华阳太后所荐,说是其美艳冠绝楚室,贤良淑德最是知礼,有旺夫多子之像,果然一发入魂,诞下嬴政的长子扶苏。
嬴政上前来打断了芈氏的施礼动作,说道:“不必多礼,看来此孩儿与你有缘,今后便交由你照看了。”
芈氏答应的并不是很痛快,嬴政知道她担忧什么,便硬气道:“不必多虑,孤才是秦王。”
嬴政从芈氏怀里抱过婴儿,婴儿很不开心的踢了嬴政一脚,嬴政并不介意,笑着说:“你们都先下去吧,孤想一个人待会儿。”
等大家都走后,婴儿抗拒着嬴政的怀抱,想挣脱出来,可力气实在不够看,便闹道:“放我下来!”
嬴政只好将婴儿放在地上,婴儿自己努力站稳,可没多久又跌坐在地,婴儿沮丧道:“没想到我竟有如此难堪的时候。”
嬴政说道:“世人皆是如此,师父不必挂怀。倒是师父现在也需要吃东西了吗?”
“我并不需要吃东西回复能量。我这个身体如同旋涡,在不停的吸收外界的一些能量。”
“那师父为何要吃奶?”
婴儿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嬴政,“婴儿不吃奶吃什么?”
“这…倒也是。”
“刚才那个女人是你的妃子?”“是。”
“她多大?”“大概十六?”
婴儿赶紧爬走远离变态,嬴政不解道:“师父这是为何?”
婴儿唾弃道:“我离萝莉控远点。”
“萝莉控?”“我听她说儿子有两岁大了?”
“长子扶苏确实两岁。”
婴儿小手指着嬴政的鼻子道:“也就是说她当时十三时你便上了她!还说你不是萝莉控!人渣!”
嬴政有些无辜,强辩道:“事关国本,我亦是无奈阿,况且我当时也才十五而已。怎能被师父如此诬陷。”万恶的封建社会!
“小子,你准备如何安排我?”
嬴政很是郑重的说道:“师父现在需要一个凡间身份,做吾子如何?”
婴儿顿时炸毛:“小子!你想当我爹?做梦!”
嬴政反而问道:“那师父准备如何存世?无父无母?无名无姓?”
“这个嘛……”婴儿纠结道:“我坚决不认爹!”
这句话有些刺痛嬴政了,嬴政有些苦涩的说道:“人身在俗世,身不由己,岂能事事顺心?况且,只是对外的说法而已。”……
赵姬昨夜并没有睡好,但她今天早上仍坚持早起,准备去听政,可她刚走出宫门,便见一太监拦住了去路。
赵姬认出了这个太监是嬴政那边的伴随赵高,心中一慌,忙喝问道:“你竟敢拦本宫座驾?不知死活吗?”
“太后息怒。”那太监笑眯眯的说道:“奴是大王新任的中车府事,这太后的车乘该修膳了。太后的千乘之躯可坐不得了。”
“既如此,我当换乘便是。”
那太监又拜道:“今日不巧,没有适合太后的车驾。”
赵姬停下下车的脚步,指着赵高的鼻子骂道:“狗奴!你安敢欺吾?你想死本宫便成全你,左右!将……”
赵高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太后息怒,奴怎敢以下犯上?如若太后真有急事,奴倒是记起库中还有辆驴车可供太后驱驰。”
赵姬的脸色瞬间僵住了,她强笑道:“并无急事,我儿自可理政。政儿还说什么你也不必掖着了,讲吧。”
赵高抬起头来,直视赵姬说道:“大王言:大秦宣太后只有一位!”
朝堂之上,吕不韦直觉今天氛围有些不对,但群臣仍对自己毕恭毕敬,想不明白他也不再去想。
大家按部就班的拜完大王后,吕不韦便率先奏喜:“大王,泾水渠如今已完成一半,而且如今上下一心,百姓踊跃参与,自带粮秣;更有豪商有棵氏捐赠数十万钱,大王之恩德泽被万民,渠成之日不远矣。”
顿时大臣们闹哄哄的谈论起来,大家都很高兴,毕竟这个破渠朝堂上围绕着是不是接着修吵过很多次了,毕竟因为徭役修渠已经闹出了不少乱子。
而且钱粮砸进去不少,反而进度缓慢,原本计划要四年修成的渠,连一半都没修完。
这时上边大王咳了一声,群臣顿时安静了,嬴政说道:“寡人不敢居功,此事是相邦一力推行,当居首功,其后则是河神显圣护佑,秦人皆想引河神入家所致。”
大殿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大王,臣有事要奏!”
所有人便停下言语有些莫名其妙看向那人,不知道一个刚从韩国回来述职的使臣有个屁事,
“讲。”
那使臣拜道:“臣最近在韩国风闻郑国乃是韩国谍奸!他受韩王所指使,来秦国行兴渠疲秦之计!”
此言一出,群臣顿时哗然,怪不得,怪不得这郑国修渠越修越慢,钱越要越多,恼羞成怒的臣子们纷纷对其喊打喊杀。
不裂其身不足以平众怒,一向都是秦国派谍奸去别国搞破坏,这回终是让大雁啄了眼,被人家当傻子戏弄。
嬴政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吕不韦的表情,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吕不韦毕竟是老油条了,啥也看不出来。便问道:“相邦觉得此事真假?”
吕不韦淡定回答道:“可召郑国回朝审问。”
“便依相邦之言,王翦何在?”
王翦出列拜道:“臣在。”
“命你携带王命去拿郑国归朝。”
“喏!”
吕不韦终是察觉到什么,有些慌了,赵姬不在!嬴政看上去好像仍尊重自己的意见,但做决定的是秦王嬴政!而不是赵姬!不是吕不韦!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吕不韦抬头看却发现嬴政也在看他,吕不韦连忙垂下头,他脑海里仍不停浮现着刚才嬴政的脸,像只择人而噬的猛虎!
吕不韦感觉到了危机,在一声声的大王英明声中,吕不韦忽然察觉到一个现实:那就是他吕不韦,从来不是一个秦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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