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栩看到的则是自己坐在阵盘上,咻咻和阿饼分立两边,穿梭到了陌生之地。
天空一片幽冥,地上灯火如豆。
“何人?”一道宏伟的声音响起,黑暗中泛起了褶皱,有人在空中踏步而来,每一步都过天上的黑便淡去一丝。
直到此人走近之时,天上已经碧空如洗。
“哦?有趣。”来人一身黑袍,身姿伟岸,头上束冠,眸子中有日月浮现。
一阵乌光没入了阵盘,随后便是天旋地转,莫栩一行又来到了下一个地方。
一处空灵的山谷之中,云雾缭绕,轻纱似的雾气缓缓流动,时而聚拢,时而散开,为这幽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气息。
超凡灵气如面纱笼罩在一道身影上,那道身影起身看向莫栩,开口竟是一道柔和的女声。
“你来了。”
一个符文从山谷底下飞出,莫栩眼中的世界再次变换。
这一次是在一个石室之中,有人端坐中央,身边有灯盏长明。
当此人抬起头时,莫栩忍不住惊呼道:“人皇!”
此人的面孔,正好与大荒中所见的人皇完全一致!
人皇不语,匆匆瞥过莫栩一眼,脸上神色凝重,长明灯闪出火光,与先前的场景一般,此光也进入了阵盘之中。
“这是人皇,难道先前所见的是太皇、神皇、始皇其中之二吗?”莫栩心中凛然。
不容他多想,阵盘又穿梭到新的地方,一片天宫之中,紫色雷电飞舞。
“竟然是他!”莫栩再次见到了熟人。
一魁梧男子手持紫金大锤,不由分说便迎头劈挂一条千万丈的雷龙攻来,天宫里有数座宫殿随之炸碎。
阵盘前面荡起了阵阵涟漪,有淡淡的屏障阻隔了这一道无上攻击。
乌光、符文、灯火随之浮现,魁梧男子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挥出一点紫雷,而后一步迈回了天宫深处。
“此人不御兽,也是在御兽祖帝之前的人,天古时代的帝皇。”莫栩心头记起真言纸的歌谣:“镇天劫,逆时空......这两句难道也对应着两个帝皇?这位是劫雷之帝?”
“这么说,下一个......是时空?!”
阵盘收起了紫雷再次穿梭,这一次见到的却是一位身穿蛮荒兽皮之人,他的身边并行着三只顶天立地的大妖。
“不是时空,是御兽祖帝。”莫栩喊道:“木邪!”
长大后的木邪棱角分明,眉眼与希京相似,却没有那股憨厚,而是英武不凡。
“你认识我?”御兽祖帝居然开口回应了莫栩的呼唤。
“你听得见?”莫栩心情澎湃:“木邪,我是你师尊,莫栩啊。”
“胡言乱语!”御兽祖帝面色森冷,凭空浮现了一本书,此书血气滔天,翻页间有亿万兽在哀嚎。
一道凝聚着天地妖灵的血光从中射出,送走了阵盘。
“师尊?”在莫栩消失之后,木邪眼中出现了茫然,久久未动。
莫栩心中带着疑惑,又来到了新的地方,他大概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了。
阵盘似乎在穿梭时空,遍历着历代帝皇,可是这数量怎么跟歌谣对不上。
“按照大荒所见,石室中那位是人皇,可人皇之前怎么只有两位帝皇?”
“紫雷大叔对应的是否是天劫一词?如果天劫对应一帝,为何时空没有对应的生灵?”
“如果天古只有始、太、神、人四皇,人皇前的两位,再上人皇和紫雷大叔,数量是对了,可是顺序不太对啊。”
“莫非,并不是按照时间顺序?还是我知道的人皇并不是歌谣中的人皇?”
莫栩顷刻间思绪百转千回,带着浓浓的疑惑。
御兽祖帝后,莫栩见到的第一位存在是一条真龙,真龙的头颅上站着一人,这也是一位帝皇级御兽师。
真龙并未靠近,只遥遥吐出了一股真龙气。
此后,莫栩穿梭的速度越来越快,有些地方未看到什么就离去了,有些哪怕见到了也就叫不上名字。
但是从逻辑上推断,这些都是曾惊艳古史的无上生灵。
“穿梭时空,遍历帝皇,这是在做什么,那不靠谱的镜子要送我什么造化?”莫栩心头越发不解。
一道又一道奇景划过,遇到的生灵或冷漠,或热情,有些质疑询问,有些驻足观察,有些明悟了什么,更有甚者打出了攻击进行试探。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被阵盘收拢了一些各自的超凡。
“四十五,四十六......”莫栩在心中默默计数,从第四十六处离开,他再次看到了一位“熟”人。
那人身边伫立一把大剑,脸庞与莫栩有八九分相似。
“黄帝,姬轩辕!”莫栩瞳孔微缩。
如果说三生花见到的可能是癔想,但是在此处再相见,无疑证明了这个事实。
“你......”黄帝似乎比莫栩还要惊讶,想要说点什么。
只是这里已经极不稳定,阵盘在时空涟漪中浮沉。
轩辕剑一斩,剑气光寒天地,没入了阵盘。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朕不争来生,只绽放一世璀璨。”黄帝持过轩辕剑,立于山巅自语。
莫栩心知此行走到了终点,黄帝之名仍流传在当世,必然是复苏前最后一位帝皇了。
果不其然,他回到了一开始所在的区域,睁开眼见到了镜子、狄言、白泽等人。
狄言和白泽面色狰狞,而镜子上的龙头竟然在悲伤地哭泣。
“他们应该也见到了什么,可能跟我的不一样。”莫栩心中了然。
随着莫栩和崽子们归位,被阵盘、气运和时空之力打出的裂缝快速闭合,虚空恢复了平静。
他身下的八卦阵盘依旧破碎,那些穿梭时空攫取的气息也不知道到了何处。
倏然间,莫栩的召唤符文向着八卦阵盘笼罩而下,一个古字对应一个卦象,竟慢慢将阵盘由实化虚,而后吞噬掉了。
召唤符文默默回到了莫栩体内,随后灰扑扑的超凡空间之中出现了一座阵盘。
“收进去了?”莫栩内视之后有些讶异。
他心念一动,这阵盘又像是妖兽一般被召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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