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等待被拉的无比漫长,在这个没有高楼大厦、现代科技的远古世界,所有人过得都是无比憋屈。
无聊到极致时,他们只能进山狩猎为乐,给星树村带回来一大堆猎物,肉多到吃不完,需要风干、腌制。
村子里的人把几位称为“安拉尔”,意思是大荒中的英雄,还有人把家里的女儿想来结亲,换取更多的庇护和食物。
“我要是小上个四五十岁,说不定就放纵了。”苏晋川颇感遗憾,倒不是身体不行了,只是人老了没那个心气。
“那可不行,苏大师。你那会可在部队里,这可违反规定啊。”杨副军长一板一眼地反驳。
“都在这个鬼地方了,如果能出去,那这里就是假的,如果出不去,违反了又何妨。”苏晋川颇为不拘小节:“要真在这待上十年八年,现代的道德观念早就烟消云散了。”
众人无言,心头都泛上一朵乌云。这说的是实话,外界几分钟,里面一个月,真没法确定要过去多久才能出去。
为了缓和气氛,宁康成朝着莫栩挤眉弄眼,开了句玩笑:“小莫年轻人,血气方刚,倒是可以耍耍。”
几位大师与莫栩相处日久,俨然已经没当成后辈,而是忘年交一般。
“我吗?”莫栩颇为哭笑不得:“我倒是不至于那么饥渴,我连记忆都没恢复呢。”
“说来倒也怪,我们进来只是被削去了御兽的本领,唯独小莫失忆,这是为何?你那日受伤很严重,伤了脑子吗?”宁康成疑窦丛生。
“好像也没有,皮肉伤为主。”莫栩摇了摇头。
几位大师心中更觉怪异,不光是失忆,这小伙子怎么进来的也很古怪,分明那时候帝皇洞府是他们刚打开的,除此之外无人在。
可是,莫栩进入的时间还在苏晋川之前,这就匪夷所思了。
而且,这人对超凡的亲和力比他们几位大师仍要高,在武道上的造诣更是远超他们。
莫栩见几位大师眼神怪异,也是无奈说道:“我也想知道啊,真是一点也记不得了。”
几位大师当着莫栩的面没再说什么,却是在背地里却是有所讨论。
“这个世界会不会就是山海经为小莫开启的某种试炼,而我们只是恰逢其会。”
“如此说来,他的记忆是被法则封印了?”
“说不通啊,山海经怎么选人的,他总不能悄无声息地摸进帝皇洞府吧,尊者都做不到啊。”
“只是猜测,这年轻人太古怪了......”
相比于三位大师,莫栩倒是没那么静不下心,可能是因为失忆的缘故,他觉得大荒中的生活没什么落差,村子里的人也都很纯朴友善。
尤其是希京和木邪,把他当作了自己人,很是不想他离去,希望他在村子里常住下来一起生活。
日复一日的修行中,莫栩一直都在利用超凡因子冲击超凡空间,内心不断呼唤“咻咻”的名字,想得到回应或者共鸣。
可惜,任凭他如何呼唤,都得不到咻咻的回应。
冲击也遭受了极大阻滞,理论上是这条路是正确的,但是他体内的超凡因子实在是太少了,就像用牙签推铁门一般。
“这样不行,天地法则不容,蛮力并不可取。如果想要开辟超凡空间,应该需要法门。”莫栩在不断失败后有所明悟。
据苏晋川他们所说,超凡空间乃是人体自带,觉醒者可以感应到,而后以此契约妖兽,成契后驭使天下万灵。
莫栩不再莽撞冲击,而是在脑海中不断观想着超凡空间。
几天持续的修行观想,他终于有所得,他在有一次的冥想中,紧闭的眸子中出现了不一样的景象。
黑黢黢的景象中出现了一道裂痕,里面正逸散出一些灰扑扑的雾霾。
“这是我脑海中的想象,还是某种真实所见?”
他带着疑惑注视着这条裂缝,心若空灵,摒弃一切杂念,不知不觉间学会了「内视」。
道教典藏中曾说:外游者,求备于物;内观者,取足于身。一些现实的苦修者就有这种境界。
莫栩这种情况不外如是,而且更加精进。若不是天地法则压制,他相当于在蛮荒的世界再觉醒了一次。
此时,他感觉自己距离灰扑扑的裂缝越来越近,似乎是在不断接近。
光是这么想,他又有明悟,在观想中造出了一个「道我」,神游太虚,代替他慢慢飞到了裂隙旁边。
越靠近,裂隙显得越发宏大,大过峡谷,大过山岳,简直就像是天际裂开了一道缝,如鸿蒙的雾气正从里面吞吐。
“这就是我的超凡空间......”
「道我」立刻有所感悟,又注意到了一些晶莹五彩的光华在流窜:“这些应该是是我体内的超凡因子了。”
如此浩瀚的门户,光凭这些涓流般的超凡因子,确实不可能以蛮力冲开。
「道我」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心念闪烁间就穿梭到了迷雾之中,逼近裂缝之前。
待到靠近的时候,他突然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他,于是将手缓缓伸进去。
“是我的妖兽......不,是我的妖兽们!”
在浩瀚的迷雾中,他感知到两道来自心灵的声音,一道是咻咻,而另一道也是与他水乳交融。
“你叫......阿饼!是我的第二只妖兽!”
“咻咻!阿饼!”莫栩的道我如同点亮了两道烛火,在灰色的迷雾中绽放出光彩。
天地有所感应,有恶意诅咒降下。
天意如刀,想要斩断他们的呼应,就在这个时候,超凡空间内响起了一阵“哗啦”的翻页声。
“那是什么声音?”莫栩盯住了超凡空间的裂隙,并没有什么东西出来。
反而是他体内的超凡因子顷刻间聚集到一起,如百川汇海,勾勒起一个超凡符文,抵挡住天地法则,撑开了一处安全区域,让诅咒恶意渗透不下来,护住道我身上的两团烛火不灭。
在这撑开的区域,莫栩与超凡空间的共鸣越来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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