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回到沙漠里时,查川遥望东边,还是没有动静,他皱了皱眉头有点不悦,立马先给明政委打了电话,让其火速派军车赶来空洞沙漠。
并且表示,要再加派人马,不用打报告,特事特办,出什么事他来负责。
打完这个电话,查川只对莫栩留下一句“等着,一会有人过来接”,随后就步履匆忙走到了一边,又开始频繁打电话。
在查川的前后请示、调度下,整个协会如同精密的机器开始运转,上上下下大量相关人员动了起来。
南部军区里,崔司令第一时间向首都军区做了汇报。
协会总部,秘境情况汇总的草稿也起草完毕呈到了几位级别很高的领导手中。
江明市本土,除了军队高级人员倾巢而出之外,唯一剩下的一位大师离大师也正往空洞沙漠赶来。
与查川的忙碌相比,云曼显得悠哉的多,只打了一通短电话之后就凑了过来找莫栩闲聊。
“小弟弟,你这个小草是在哪里契约的?”
莫栩自然知道这云曼肯定嗅出了什么,意有所指。他谨慎答道:“就在市里妖兽中心买的。”
“哦?”云曼微微拉长了声调,凑的更近:“既然不是在什么古迹里的小草,那我猜一猜,你这个草在秘境下面肯定得到了什么好处吧?”
“没有啊。”莫栩下意识地否认。
“得了吧,你的妖兽身上有一种非常古老沧桑的气息,我闻到好几次了,不可能是普通的植物系。”
她捂嘴轻笑了一下:“放心,又不是套你的话或是追责,你说不说,在我这里都是一个结果。而且,我也不是协会的正经官员,怕什么。”
看话说到这里,莫栩也摆烂了,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那您来找小的说这个是要做什么。”
云曼敛起了笑,认真邀请:“你要不要,也考虑一下加入冒险家协会,我觉得你和你的妖兽跟古墓会很有缘分。”
莫栩有点讶异:“有缘也能闻出来?”
“想什么呢?”云曼白了莫栩一眼:“这是我的直觉,有的时候,一个冒险家的直觉比任何手段都要准。”
莫栩有点犹豫,他不像江盘对冒险家那么热衷,也没有家传的天赋手段,于是婉拒道:“我的主要精力还是想放在提升实力上。”
“这又不耽误,谁告诉你冒险家天天就出去瞎溜达,那是该溜子。不提升实力怎么探索大好江山。加入之后,可是有很多好处多多哦。”
“比如说?”
“比如说,每个月会有工资,而且在发现秘境之后有机会受到协会邀请一起探索,就像我这次。”
“好像还不错”,莫栩动了心思:“那要上班值班吗?”
“当然不用,冒险家上班像什么话,我们的征途是锦绣河山,不是办公室。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要求的话,就是得听从协会征召,配合探索秘境。”她见莫栩松口,继续趁热打铁:“还有,你只要答应成为冒险家,我可以附送你一点关于历史的秘密。”
“你是说,历史被刻意掩埋了一部分?”
云曼一挑眉毛:“不错,看来查会长已经跟你说过一些,不过还有哦。比如说,这帝墓里所谓的「帝」是什么,又比如说,御兽师的由来,想知道吗?”
不用上班能白嫖工资的兼职,还有秘密能听,这些条件打动了莫栩。
微微思考之后,他欣然答应:“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云曼拍了拍莫栩的肩膀:“呀不错不错,我宣布以后你就是我小弟了,在冒险家协会里我罩着你。不过我可跟你说好,这小弟不是白当的,你要是以后有什么发现,必须把我喊上,不许吃独食。”
“是必须,知道没有”,她又把手揽过莫栩的肩,用肘部半勒着莫栩脖子,强调道:“否则姐削你。”
莫栩挣脱不开,无奈地做了保证:“好的大姐头,我知道了。”
云曼作势就要真勒:“什么大姐头,我也就比你大个十几岁,风华正茂懂不懂!”
“姐、姐、云姐!”
连喊了几声,云曼才放过莫栩,拍了拍手,开口说道:“那就成交,我现在就跟你讲讲这些秘辛。”
不过她狡黠地翘了翘嘴角,心中得意。因为她要说的这些,其实在成为冒险家之后,内部都有资料可查,算不上太神秘的东西。
“我先问你,查会长是不是跟你说了,在不知岁月以前,我们的世界就有御兽师的存在。”
莫栩点了点头后,她难得聚起几分认真:“历史已经不太可考,如今只知道在遥远的古代,科技发展以前,人族也如同我们在「复苏」之时,挣扎在万兽之间沦为口粮,那种黑暗的年代持续了不知多久。”
“人类没有灭绝在那种蛮荒年代,正是因为有一代代的英雄带领着古代的人族在天地中搏命,才让文明的火种存续,慢慢成为天地的主宰。”
“人族一代代的英雄领袖,同时也是每一个时代最强大的御兽师,就是「帝」!”
“如果这里是帝墓,我在试炼中看到的那个伟岸身影,很有可能就是一尊古老的帝皇。”
莫栩想起来御风麒麟分明说过,它与其主想要更进一步,结果功败垂成。
这么说起来,这麒麟大尊应该还不算真正的「帝」?
“不,我狭隘了”,他很快在心里推翻了这个念头:“「帝」不止是境界,而是担当和责任。这些帝皇都是带领人族走出蛮荒的先贤,才担得起这个字。麒麟大尊和御风麒麟虽不知因何而死,却仍在死后惦记着传承后辈,不管是不是「帝」,都值得被尊敬。”
云曼的语气充满了敬畏和神往:“那些历史都太过遥远了,超凡消散,失而复得,目前只能从过往拼凑出一些只言片语,真是期待着能亲手挖掘出历史的真相。”
话题突然有点厚重,两人都沉默了半拍后,莫栩才问起第二个秘辛:“那近代「复苏」之后的御兽师呢,是怎么出现的?”
云曼没卖关子,很快为莫栩解惑:“也与帝有点关系。你在课本中应该也学过,在「复苏」之后的纪年,第一批御兽师出现。那是因为在那一年,发掘出了一座疑似帝皇遗址的洞府。”
“是帝墓?”
“不,只是一个遗址。在那个地方,协会,哦当时应该叫做政府,发现了一本古籍和一把残剑。残剑什么来源还没研究明白,但这本书你的名字你应该听过,叫做「山海经」。”
“「山海经」?!”莫栩听得瞬间起了鸡皮疙瘩,这太诡异了。
因为不止是湛星,在地球上,《山海经》也是一本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奇书,其中描绘了众多的奇异生物、神话传说和未知的地域。甚至有不少学者认为其中的不少东西为真,只是无从考据。
恍然间,他又联想到了更多巧合的传说,比如轩辕、蚩尤、大禹治水,为什么两个世界有些传说重叠了,这里面有什么联系吗?
“嗯”,云曼没注意到莫栩的错愕有点“超标”,接着说了下去:“那本书的封面确实写着这三个字,不过里面的内容与后世流传的那本完全不同。我们如今的许多御兽界的‘常识’,什么觉醒、超凡术、契约这些东西,都是在那上面习得。”
“其实在一开始,这本书并未得到重视,以为只是志怪杂谈。是一名研究员发现自己好像与其上记录的情况有点相似,尝试共鸣超凡能量,并与一只妖兽成契,结果居然成功了。而那个研究人员也成为了复苏后的第一名御兽师。上报之后,御兽的相关研究立马展开,第一批的御兽师也在那一年陆续诞生。”
莫栩其实没太听进去,他的心思全被诡异的巧合扯住了。
相似的传说,古老的帝皇,还有御风麒麟嘴巴里的「不可说」的秘密,这些到底都是什么,跟他有关系吗?
见莫栩有点呆愣,云曼以为是一下子听了太多消化不了,拍拍他的肩膀:“总之,答应你的故事我已经讲完了,你也不要食言哦。”
莫栩微微回神,应了一声“嗯”。
云曼拉完了“皮条”,心情大好,瞥了一眼乖乖站在莫栩脚下的咻咻,鼻子又忍不住翕动了一下。
以一个举手之劳的名额,交好这么一株小草的主人,还是很划算的。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投资回报比低不了。
“好了”,云曼最后交待:“再过几天吧,我等这边事情交接完毕,回到市里就给你还有小江一起办手续。现在,你就在这老实待着,不要乱跑,一会军队过来了就能先回去了。”
莫栩只是点点头,没有更多反应。云曼见状也不打扰,任凭莫栩想着,自己回到了查川那边,看看还有什么事能帮衬帮衬。
莫栩脑海中回味着那些错综复杂的历史真相,他尝试着将那些想不通的事情串到一起,可怎么联想都想不到一块,最后只能放弃。
如果只是御风麒麟死前嘱托,他还没那么在意,现在这些历史绕来绕去,疑似与他自己有关系,就不得不令他深究下去。
莫栩叹了口气:“这么看来,加入这个冒险家协会还成必需的了。要不,我大学再报个考古系?”
“算了”,他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还是读对战系好,增强实力是第一要务,剩下的心思再琢磨那些个‘真相’吧。”
莫栩头大如斗,狠狠跺了一脚地上的土,忍不住愤愤骂道:“谜语人能不能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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