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安禄山,就是个十足的卑贱小人,为了巴结太子,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能让他生搬硬套的利用,把太子当成了恩人,也就他敢想,还敢付诸于行动。”
“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倒是从未见过。”
“真是让人发自内心的鄙视。”
边令城阴阳怪气的指责。
安禄山得到了陛下的恩宠,他是非常的羡慕。
也担心太子,对安禄山另眼相看,从而动摇了自己的位置,所以毫不客气的贬低。
他想做太子身边最得宠的心腹太监。
任何潜在的威胁,都让他如临大敌。
“确实是个卑贱的小人,以后不必在乎。”
李琩笑道:“对于康夫人和安庆宗不要理睬,就让他们在长安自生自灭吧,想要我去照顾,怎么可能呢?”
“太子英明,就该跟安禄山划清界限。”
“毕竟安禄山那是陛下的人。”
“要是与太子接触过甚,对太子没有好处。”
边令城心满意足的笑着,太子的态度,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保障。
李琩没有在乎,边令城的这点小心思。
心中的不屑,那是非常的浓郁。
这样的小人,现在只能善加利用了。
等没有了利用价值,再处理吧。
…………
这日清晨,张守珪、安禄山和史思明三人,离开了长安城,朝着边关赶去。
三人骑在马背上,神色各不相同。
“这次离开长安,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回来,更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张守珪有些不舍,毕竟年过五十,真的老了。
年老致仕,若是能够在长安寿终就寝。
就是他的余愿。
戎马倥偬的日子虽然畅快,但也不是长久的选择。
毕竟大将难免阵前亡。
住在长安的时候,没有这样的感慨,想着要离开。
可真的要走了,未免心绪难平。
英雄迟暮的感觉,也是油然而生。
“大人,何必如此感怀呢?”
史思明笑道:“大人的地盘在幽州,这个长安也没什么可眷恋的,城内的人安逸惯了,都是一副得过且过的样子,我们要是待久了,这样的安乐窝,恐怕也会侵蚀我们的心志。”
“人老了,就该在繁华之地养老。”
张守珪苦涩一笑,“你们是胡人,不理解背井离乡的愁绪,更不知道长安在我心中的位置,所以我的心情你们不懂。”
“义父,请你放宽心吧。”
“等我立功了我就表奏陛下,让陛下拜你为相,义父年老致仕以前,总要在宰辅之位上风光一把。”
安禄山咧嘴傻笑,神色很是坚毅。
他此番出京,大有一副海阔任鸟飞的感觉。
纵横于疆场的想法,特别的强烈。
“若是能这样,我死而无憾了。”
“哪怕在宰相的位置上,待很短的时间,我的功业也就达到了巅峰。”
“更能以宰相之尊位史书留名。”
“这是很多人,心心念念的荣耀。”
张守珪看了一眼安禄山,神色很是欣慰。
他也清楚,这都是安禄山的奉承之词。
其实完全没有当真。
可听着这样的话,心里就是舒坦。
“义父,陛下对我的恩宠,甚至超乎了我的想象,或许把我当成了第二个杨思勖的不二人选,想要大力的栽培,所以我就算立下很小的功劳,也能获得惊人的好处。”
安禄山保证道:“义父拜相的遗憾,也许真的能够实现。”
“那我就这样期盼吧。”
张守珪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希望。
“安将军,也许以后我也要沾你的光了。”
史思明望着安禄山,表情有些复杂。
谁能够想到,安禄山犯了死罪之后成了太监,还能获得这样的惊人好处。
这是旁人无法羡慕的机缘。
他在张守珪麾下为将的时间,要比安禄山长。
可安禄山现在,不但是张守珪的义子,更是皇帝的宠臣,现在的职位更是超过了他。
这让他相当的羡慕。
心中若是没有嫉妒那都是假的。
“都是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
安禄山笑道:“往后,我们还需要更加的团结,这样才能闯出偌大的功业,我们兄弟都能封侯拜将。”
“一定,一定。”
史思明说道:“以后,就要仰仗安将军了。”
他也清楚,这是安禄山拉拢人心的手段。
他的心思一向十分狡诈。
但他对安禄山,比较了解。
与其相比,那是大大的不如。
再加上安禄山,察言观色的本事和奉承人的手段堪称逆天,他更是远远的比不上。
“史大哥,我们是兄弟,别这么见外。”
安禄山的态度很是熟络,也很热情。
史思明甚是感激,重重的点头道:“好!”
安禄山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面向张守珪说道:“义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觉得特别的奇怪。”
“哦?什么?”
张守珪露出了好奇之色。
“长安城的武备力量,似乎特别的虚弱。”
安禄山满脸费解,“长安作为大唐的都城,武备力量应该很强大才对啊?”
“是啊,也太奇怪了,这个问题我也发现了。”
史思明满是困惑,“按道理来说不该这样啊,另外,长安的那点兵马,似乎并不是特别的彪悍。”
“强干弱枝,才是理应的道理。”
“咱们的这位陛下,偏偏要反其道而行。”
“陛下对节度使极其的器重,节度使的地位和权势,也在逐渐的提升。”
“不仅是长安,即便是洛阳,甚至于整个关中,守备的力量都是非常的虚弱。”
“大唐的强兵悍将,全在节度使手中。”
“陛下现在的这个样子,整日就知道享乐,对于国事也是马马虎虎的处理,身边信任的几个人,他们所说的话就是道理,也没了圣明的意志。”
“节度使做大,对于社稷来说并非是好事。”
“希望这个情况,能有所改变吧。”
“否则日后保不住会出麻烦。”
张守珪忧心忡忡的说道。
史思明笑道:“大人,你操这门心干什么?”
“就是!”
安禄山笑道:“义父,我们快赶路吧,别想那么多了。”
张守珪应道:“好!”
三人策马奔驰在路中间,前后都有护卫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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