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温姝大概明白了雌性对于帝国的重要性。
怪不得她来了这么长时间,从来都没有见过一名雌性。
她们享受着帝国最顶级的资源。
拥有挑选更强大血统更高贵兽夫的权力。
但本质上,她们仍然是属于帝国的稀有资源。
以牺牲自己的自由为代价。
并不是所有的雌性都会觉醒治愈净化这一种精神力的。
有的甚至会衍化出攻击型或者辅助型精神力。
可在帝国的介入之下,这种精神力都会被转化为治愈力。
因为,他们并不需要雌性投入战斗。
更害怕她们会脱离帝国的掌控。
雌性异常稀少,能够觉醒治愈净化精神力的更加难得。
至于那些无法觉醒的雌性,只能沦为帝国繁殖后代的工具人。
听到这里,温姝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一个人类从哪来的精神力?
但没有精神力,沦为生育工具的结局是无法避免的。
毕竟她没有能力与整个帝国抗衡。
说到底还是要跑。
跑到最偏远的星际,谁也找不到她。
这是温姝能够想出的唯一办法了。
“是累了吗?”
沐慈的注意力始终都在少女蹙起的眉尖上。
自然没有错过她凝重的表情。
“还好。”
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温姝想要了解一下神殿。
可这里面却没有任何关于神殿的资料。
就连沐慈这个名字她都检索不到。
但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探究,沐慈嗓音微沉,
“神殿一向是星网上的忌讳,温小姐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来问我。”
他知道她有太多的问题要问。
自然也十分乐意予她解答。
“神殿……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在她的认知中,唯物才是核心。
一切牛鬼蛇神都要被打倒。
可在这里似乎不是这样的。
“一个人心所向的地方,一个可以寄托精神抚慰的存在。”
秩序越乱,世道越不公,信仰的力量就会越强。
兽人与人类有个共性。
在前途一片灰暗时,就会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神明之上。
而这希望,就是沐慈。
“也就是说神真的存在?”
这个温姝是不太信的。
既然兽人都那么强大了,还需要信仰吗?
“神是否存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认为它存在就足够了。”
兽世建立之初,各方势力交错复杂。
沐慈虽然拥有芯片的高额能量,可也面临着被其他势力觊觎的威胁。
毕竟这块芯片,可太过珍贵了。
但玄嚣被灌输得是人类的普世价值观,他慈悲善良又真诚。
作为只,他是合格的。
可在那乱世之中,他的慈悲就是纵容邪恶的原罪。
所以沐慈出现了。
将善恶分割,让黑白归位,最后造就了两个‘玄嚣’。
极致的善是玄嚣。
那么至邪的恶就是沐慈了。
他追逐权力,玩弄人心。
对于温姝更是存着下贱又卑劣的心思。
他又不是玄嚣,那个以自我牺牲为荣的浪漫主义英雄。
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手。
哪怕是付出任何的代价。
“那么只会听到信徒的祷告吗?或者说它会显灵吗?”
少女嗓音娇软,神色中有疑惑。
但更多地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
那种单纯无知、如白纸般的天真,足以勾起沐慈心底最深的欲念。
他在破烂不堪的泥泞中,向往着那轮明月。
自然就想要伸手将月亮揽入怀中,日夜厮磨。
“不会。”
男人眸色幽暗。
语气中更是夹杂了三分的嘲弄。
都说神爱人间,悲悯世人。
可谁来救救他呢?
一千五百年的时间太长了,久到他都快要忘记她的存在是否只是他的臆想。
久到他都已经麻木。
甚至要以自残的疼痛来麻痹自己。
“为什么?”
既然不会显灵,那神殿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温姝不解,精致小巧的鼻尖也紧紧皱了起来。
“因为神,从不偏爱世人。”
没有人规定神必须要怎样怎样。
它拥有无穷无尽的能量,俯瞰着众生,凌驾一切。
可即便如此,它就要温柔慈悲吗?
神明也有独属于它的偏爱与救赎。
它从不爱世人和人间。
它只想要她。
仅此而已。
可就连这点念想,它都求不到。
所以,凭什么要求它怜悯众生?
男人低垂着眉眼,英俊的脸庞上被阳光所笼罩。
气质如雪山上的冰莲,微抬着下巴,宛若神明降临。
可当他踱步至少女的身旁时,神像的阴影也落至他的肩头。
随着他的走动,渐渐将他的全身悉数没于黑暗之中。
如同浓稠的墨汁,染黑了洁白的圣袍。
他望着她,目光缱绻又冷漠。
薄唇一张一合之间,清冷低沉的嗓音倾泻而出。
“不慈悲,是罪吗?他们求,我就要应吗?”
“一柱香火,一盏油灯,我就要满足他们永无停歇的欲望。”
“这世间哪有这样的买卖?”
那么他的欲望呢?
要从何得到满足?
没有人告诉他,那么他只能自己去争去抢。
哪怕过程血腥又充满着欺骗。
但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足够了。
最终高高在上一尘不染的只也沾上了世间的邪恶与污秽。
它跌落尘泥,却仍旧向往着那轮皎洁的悬月。
求之不得,爱之不及。
故此生出忧与怖,惶惶不可终日。
只能每晚遥对明月聊以慰藉。
好在,她现在就在他的身边。
乖巧,安静,一如从前岁月。
既然如此,那他就再也不会放手了。
他的执念,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抢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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