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安出了宫,便派人传信给了柳月芙。
柳月芙接到信连夜去了卫家。
夜幕深深,只有卫素心的屋子烛火闪动,映出两人的身影。
这身影正是柳月芙和卫素心。
“景王已经同官家说了,官家自是同意的,你可以放手去做了。”柳月芙说道。
卫素心点了点头,“我这几日会再推一把,应该就差不离了。”
“好。这次多亏有你。”柳月芙说道。
“你也帮过我不少,若不是你,我恐怕还在和李建章纠缠。”卫素心有些苦涩地说道。
“我总觉得我那表妹和李建章都不会轻易地放过我。”柳月芙说这话时,眸光在烛火的摇曳下明明灭灭,忽隐忽现。
卫素心叹了一口气,“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倒也是,且走且看着吧。”柳月芙说道。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柳月芙向卫素心告辞后便离去了。
次日,人们依然在卫素心的瓷器铺子前排着长队。
却有人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今日的牌子又变了。
这人是个膀大腰圆的粗壮管事男子,一双眸子很是锐利,闪着迫人的光,大声喊道:“今天这牌子上的数量怎的又变了?变成限量五十只花瓶了?”
“这也太少了吧!”他连连问道。
一旁的人听他这么说,纷纷七嘴八舌地吵闹起来。
“怎么又少了?今天才五十只。”
“五十只怎么够啊,我肯定是排不上了。”
“嗐,看来这花瓶又要涨价了......”
......
瓷器店铺还未开始营业,人们便在外吵得厉害。
卫素心只好出面,她从店里走出来,给众人行了礼,这才开口说道:“诸位,我是店铺的东家,近日花瓶实在是供应不了原先的数量了,还请各位见谅。”
说完,卫素心向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这才回了店里。
人们依旧排着长龙,依次进店购买。
门口依然有小贩,叫嚷着转卖瓷瓶。
就这样又过了一周,由于花瓶的数量减少,但是热度却日益高涨,花神系列花瓶的价格又创新高。
仅仅一周的时间,水仙花花瓶就涨到了三千两一个,而稀少的牡丹花花瓶则价值黄金万两。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同平时一般无二的日子里。
卫素心在不到半个时辰就卖完最后一批花神系列花瓶后,关了店门。
随后便将卫家宅内的一名管事打扮得衣着华贵,去了店门口。
那管事走到小贩的跟前问道:“你们是收花神系列花瓶的对吧?”
小贩连连点头,那管事拿出了契约书,“这里头是我所有的花神系列花瓶,一共五十四只,你可以跟我去仓库看。”
“今日收的花瓶价格是普通的一千五百两白银,稀有的像牡丹花花瓶是五千两黄金,梅花花瓶是两千两黄金。价格你有没有问题?”小贩说道。
“可以。”管事点了点头说道。
说完,小贩一边点了银票,另一边则是确认这契约书的真伪,看这上面的官府印章是否有假。
管事拿过了银票也当面在看钱庄的印章,看是否有假。
毕竟交易金额巨大,双方都很谨慎。
这次交易完成后,这小贩得意扬扬地向一旁的小贩炫耀,“今日可叫我遇上了个大主顾,居然将所有的花神系列花瓶都卖了。明日我转手又能赚一大笔银钱。”畅想着明日的美好生活,小贩笑出了声。
另一个小贩则心有不甘,他收摊回家路上,想想就无端有些嫉恨。
于是,他就去酒楼喝了一杯,一不小心,便将那小贩今日给他讲的事说了出来,就这样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知道了今日有人倾售了自己所有的花神系列花瓶。
此事使那些世家大族中的敏锐之人慌了,纷纷开始抛售花神系列花瓶。
等到第二天,卫素心的瓷器铺子虽然正常营业,但是这排队的人明显比以往少了一小半。
“不好了,不好了,李相爷,花神系列花瓶降价了!有些世家大族已经开始出售了。我们要不要也卖出?”李相府里的管事问道。
李相皱着眉头,“现在是什么价格?”
“普通花瓶卖价两千两银子,稀有花瓶价格不等,牡丹花花瓶跌到了七千两黄金,梅花花瓶跌到了两千两黄金。”管事恭声回道。
“卖吧。”李相说道。
另一边,张侍郎家里。
张家是他们当地有名的世家大族,张侍郎这次还替族中的人买了不少花神系列花瓶。
“跌了?”张侍郎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只是这笑话太冷,他笑不出来。
他买了这么多,怎么会跌了。
之前一直不都是在涨的吗?
后面一定会涨价涨回来的。
“郎君,那咱们卖吗?”小厮见他面色不虞,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卖,不卖!以后肯定会涨回来的,我心态一定要稳住。”张侍郎自我安慰道。
这些类似的事件,大大小小地在各世家大族中上演。
李相只恨自己卖的晚,赶不上那花瓶下跌的速度。
他就坐在茶坊,看见楼下收花神系列花瓶的店,从两千两银子一个普通花瓶,到现在二百两银子一个普通花瓶。
李相最终只来得及以三百两一个普通花瓶的价格卖了出去。
李相刚卖完一会,普通花瓶就从三百两银子一个变成了二百两银子一个。
等李相喝了两口茶,出了茶坊,便看到那普通花瓶的价格变成了一百两一个。
这下降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李相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至少还是挽回了一些损失。
另一边的张侍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他坚信花瓶会涨回来的,生怕像一开始那样亏了钱。
可谁知,那花神系列花瓶的价格就像雪崩一样,“哗”的一声就崩掉了。
等到张侍郎发现收的价格实在是跌得离谱,想要去卖掉,却发现那些往常很爱收花瓶的店铺,如今全打烊了。
居然没有一家店铺还愿意收购花神系列花瓶。
张侍郎七尺男儿,一下子想到家里那一仓库的花瓶,就心痛难忍,最后竟当街痛哭。
他嘴里不停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街上一时之间被浓云惨雾所笼罩着。
渐渐有人找到了卫素心的瓷器铺子,在店门外高喊:“出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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