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之凉仍旧关注着姜无恙他们那边的情况,没有注意到杀狼暗中的动作,待他回过头去看时,便看到杀狼猩红的邪瞳瞬间放大,两人的距离在半个呼吸间瞬间拉近!
卿之凉心里一紧,欲起身躲避过去,然而,在他还没来得及起身之时,杀狼带着血腥气息的漆黑挎刀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
不好!卿之凉身体骤然一僵,已经来不及躲闪了,他脸色微沉,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打算。然……
“不要!”
一抹纤细修长的白色身影突然从角落里窜了出来!直直地迎着杀狼那把阴冷的大刀挡在了卿之凉五米远的前面!
噗嗤!一抹鲜红的血雾喷散在了空中,满是倒齿的漆黑挎刀穿透了男子的身体,月白色的衣袍和男子如墨的长发在风中不停飞舞,男子腹部纯色的衣袍上顿时开出了一朵巨大的血花,夹杂着腥甜的味道,显得格外妖娆动人。
“浅!!”
卿之凉失神地望着他眼前的这个绝美的男子,那一瞬间似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吟浅!”姜无恙看着杀狼缓缓抽出刺进花吟浅腹部的挎刀然后将花吟浅随手丢在了地上,他双目大睁,飞身扑到了花吟浅身边,“吟浅!浅!你不要吓我!”
因为这一变故,墓室中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绝美男子。北平川见此,悄悄地向着杀狼的位置移动着,他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了,必须借助杀狼的保护才行,然而他不知,就在刚才,杀狼已经用尽了他的内力,可惜那一刀被花吟浅挡住了,否则卿之凉必死无疑!
“吟浅!”秋亦晚和离尘也赶到了花吟浅身边,望着躺在地上不停痉挛的白衣男子,心里骤然一阵绞痛。伤成这样,怕是……
“凉,凉……”花吟浅眼帘微垂,口中不停地吐着鲜血,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伸向了不远处仍怔愣在原地的卿之凉,“凉……”
见此,姜无恙眼眸一红,别过头去不敢看这样的花吟浅。
“浅?”卿之凉低声呢喃了一句,像是和以前一样轻轻唤着花吟浅一般,心里骤然一疼,疼得卿之凉不得不抓紧了自己的胸口。
“浅!!”卿之凉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深邃的眼眸睁得老大望着向他伸出手的花吟浅,猛然丢掉了手中的剑,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花吟浅身边,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浅!浅!你看着我!我求求你…”卿之凉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般无措,手忙脚乱地用手按住花吟浅腹部那骇人的伤口,可仍是无济于事,殷红的鲜血一股股往外冒出,那炽热的颜色刺痛了卿之凉的眼眸。
花吟浅的眼前渐渐开始迷离,卿之凉的容貌也渐渐地只剩下一个轮廓。
他轻轻抬起了手,抚上了卿之凉苍白的脸颊。卿之凉小心翼翼地回握住花吟浅无比冰凉的手掌,手腕上那枚小巧精致的月牙型吊坠早已被鲜血浸染,玉体上依稀可见那两个字:浅、凉。
花吟浅用力睁大了眼眸,勾唇微微笑起来,努力想要看清眼前这个男子,这个他爱到不可节制的男子,他要记住他,记住他的容貌、他的声音、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一切,这样的话,下一世他才能再去找他。
“浅……”,一滴泪滴落到花吟浅的眼角,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进了鬓发中,“花吟浅,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你说过要和我一起的!你这个小骗子!”
“呵呵…咳咳!凉,对……对不起,我……好累哦,让我……让我歇会儿吧。”
卿之凉看着怀里这个美得让人心碎的男子,男子缓缓闭上了眼睛,像睡着了一般,
“浅,好好睡一觉做个梦吧,你梦到我们到了残照,那时正值冬日,大雪像飞花般飘落到你的肩头,你身着一袭红衣,笑靥如花,我骑着马将你接到我们的新房,我们拜堂成亲,以天为证、以地为媒,然后在红烛旁,我们喝了合卺酒……”
花吟浅如翼般的睫毛轻颤,似是梦到了什么,低声喃喃道:“真好啊……”
卿之凉紧紧地抱着花吟浅,感受着他渐渐冷却下来的身体,眼中浸湿了朦胧的一片,卿之凉却始终不肯让它滴落下来。他不想让花吟浅看到他这般的模样,即使,即使他已经看不到了。
许久,卿之凉轻声细语地开口问道,仿佛像是怕将他吵醒了一般:“浅,你睡着了吗?”……
无人回答。
愣了半晌,卿之凉无声地笑了笑,突然紧紧将花吟浅抱在了怀里,仰天长啸、恸哭不已:“啊!!”如墨的长发和浸血的衣袂在风中飞舞,绝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吟浅……”姜无恙看着再无反应的花吟浅,呼吸猛然一顿,饱含希冀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
“啊!!杀!杀了你们!!”卿之凉突然放下了花吟浅的尸体,周身的气息猛然变得无比骇人,饱含杀意和死气的瞳孔呆呆地望着墓室另一边的杀狼和北平川,四目相对,杀狼和北平川同时双目一紧,他们这才发现,卿之凉原本漆黑的眼眸此刻早已经变成了充满死气的血红色!他像是呆了一般一动不动地望着杀狼和北平川,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杀!杀了你们!”,杀狼和北平川不由得感动一阵惊恐,这样的卿之凉……太可怕了!
下一瞬,卿之凉骤然一动,一个晃神间便来到了杀狼面前,蓄满内力的手使劲拍在了杀狼的胸口,杀狼痛苦地**了一声,口吐鲜血“碰”的一声直直撞到了墙壁上!
就在这个时候,墓室中突然窜进了一群人,为首的女子趁室中一众人的不注意,立刻冲到金棺前抢下了棺中的紫金玉玺!
见此,北平川的秋亦晚几人同时一惊,想要夺回玉玺,奈何女子身边的几十名下手个个武功极高,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受了重伤,此刻根本无法阻止他们。
女子冷冷一笑,同他身旁的男子微微对视了一眼,立刻带着他们的人逃出了墓室窜进了甬道另一头。
而另一边,杀狼双手撑着身子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卿之凉的身形一闪立刻又闪到了他跟前!长剑用力一捅,狠狠刺穿了杀狼的腹部!
北平川吓得双腿一软,握紧了拳头,看样子杀狼是活不成了,要是杀狼死了,那卿之凉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自己了!想到这儿,北平川猛然一惊,立刻飞身准备逃出墓室!
就在这个时候,墓室外的甬道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本已经飞出了墓室的北平川竟然被人一脚又踢回了墓室中!
“主子!我们来了!”齐叔提着剑率先冲进了墓室中,随后,端然、花苏梨和其他山庄的影卫们也紧跟着走了进来。
北平川见此,心里又是一阵大惊,看来今晚怕是走不出去了……北平川阴冷的眼眸缓缓扫视着一众人,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不甘和恨意,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
内力一提,骤然飞身扑向了正向着花吟浅的方向快步跑去的花苏梨,长剑被注入了北平川全部的内力,带着凛冽寒冷的气息破空刺向了花苏梨!
事情发生的就在那一瞬间,众人皆是没有反应过来,花苏梨心头一震却没有慌乱,花吟浅的尸体就在他的不远处,昭示着他已经离去了,想到这儿,花苏梨突然释然了,也罢,下去陪着吟浅也是好的……
没有预期而至的痛苦,只是耳畔间突然响起了端然失声尖叫的声音:“不要!!”
睁开了双眼,花苏梨惊恐地看着挡在他面前正对着他的秋亦晚:“亦……亦晚?”
秋亦晚望着花苏梨比花吟浅更美上两分的脸庞,微微笑了笑,从花苏梨走进墓室那一刻他便已经认出他了:“咳咳!还好……赶上了!”秋亦晚吐了口鲜血,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在了花苏梨的怀里,“小苏……当年的事……我向你道歉,你……”
“不要再说了!”花苏梨眼眸中蓄满了泪水,脸上满是愧疚,“对不起!对不起!”
“呵呵……”秋亦晚轻笑了两声,只觉得双眼仿佛有千斤般沉重,下一瞬,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无力地垂在了胸前。
“秋公子!”端然猛然推开了失神的花苏梨一把抢过了已经断气了的秋亦晚,浸满泪水的杏眼扫向了花苏梨,那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浓浓的恨意。施然就是因为他而死的,现在就连秋亦晚也为了救他死去了,端然心中的怨恨在一瞬间猛然爆发了出来,红着眼手掌带着内力一把将花苏梨推在了地上,“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花苏梨胸口一阵闷痛,不过他没有在意,苍白的脸颊上写满了自责:“对不起!”
“端然你在干什么?!”姜无恙立刻赶到花苏梨身边将他扶了起来,望着秋亦晚的尸体,一瞬间呼吸骤停。
齐叔抽出了刺入北平川体内的剑,一脚将他的尸体踹出了老远,其余的黑衣人也已经被影卫们全部解决了。
“凉呢?”姜无恙突然出声问道,这时大家才发现,卿之凉竟然不见了!与他同时不见的还有花吟浅的尸体,而另一边,杀狼浸满鲜血的尸体已经被长剑钉在了墙上,殷红的鲜血顺着头发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显得无比心惊无比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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