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话毕,卿之凉的长剑便缓缓抬起,在北觞皇帝惊愕的目光中搭上了他的脖颈,“若是想让这个老东西活命,就立刻给我停手!”
卿之凉的语气无比阴冷凛冽,所有侍卫在同一时间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影卫们也趁机将之制伏住了。见此,北觞皇帝终还是深深叹了口气,看来今日是留不住他们了:“你们走吧。”
闻此,卿之凉并没有放松警惕,利眼轻轻一瞥,示意影卫们保护着花吟浅先离开,随后他才挟持着北觞皇帝缓缓向宫外走去。
“卿之凉,你要知道,自你走出皇宫这一刻开始,你就是与整个北觞为敌了!只要你放下剑,把花吟浅交出来,朕保证你今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北觞皇帝边走边开口说道,还在做最后的劝说。
闻此,卿之凉冷声一笑,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自北觞皇帝耳边响起:“从你把主意打在花吟浅身上开始,你就注定了该死,不过你死之后北觞和南瀛的整个格局就会被打破,所以我现在不会杀了你,不过,再让我听到一些恶心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变成一个哑巴!”
北觞皇帝双眼一缩,立刻感受到脖颈间的剑又移近了几分,冰凉的利刃紧紧贴在皮肤上,引起阵阵颤栗!他紧紧闭上了嘴,不敢再言语,他知道,只要惹怒了卿之凉,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被影卫们保护在前的花吟浅时不时地回头看向卿之凉,一脸的担忧和焦急。见此,卿之凉回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示意他不必担心,直到走出了北觞皇宫,花吟浅才真正反应过来,他们是真的出来了!
“现在你该放了朕吧?!”北觞皇帝厉声开口道,想他堂堂一个皇帝,今日竟然沦落到被别人挟持的地步!
卿之凉轻轻瞥了眼紧紧跟在他们身后那越来越多的虎视眈眈的侍卫们,不在意地笑了笑,也没有开口,只是抬手使劲儿吹了声口哨,片刻,从巷子中便冲出来了二十多匹马,为首的一匹上,正是姜无恙。
“你们……”北觞皇帝怔愣在了原地,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计划得十分周详了,没想到,对方竟然也做好了充分的应对。
“呵呵,皇上还是送佛送到西吧,待我们都安全了自然会放你回来。”话毕,卿之凉飞身上马,同时左手一提,便把北觞皇帝掳上了马。
啪!马鞭一扬,一众人便扬长而去了,只剩了一阵阵眩目的烟沙和愣在原地的一众侍卫们……
……
似乎是因为夏日的到来,让所有事情都变得无比烦躁,望着一大片阴沉沉的天空,温如婉突兀地自语道:“要……下雨了。”
“是啊,主子还是早些进寝殿吧。”嫣儿轻轻将一件薄纱披在温如婉的肩上,轻声开口道。
闻此,温如婉微微摇了摇头:“不必。对了嫣儿,茶舞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安顿好了,这几日她每天都进宫给皇上治疗,而我们要她办的事也进行得十分顺利。”嫣儿沉声答道,顿了顿,她又犹豫着开口道,“主子,茶舞一直想见见三井,您看……”
“该让她见到的时候自然会让她见的。”温如婉素手揉了揉额头,满脸的疲惫,“三井的伤就快痊愈了,到时候我们便又多了一个帮手。”
“我们的人来报,说近日北觞军队大幅度地迁移至了边境,看样子,北觞皇帝的耐心已经尽失了。主子,我们这个时候除掉南瀛皇,会不会让北觞钻了空子啊?”
“南瀛的军队力量并不弱于北觞,而这个时候南瀛皇驾崩、本宫掌管大局,再来抵抗北觞的进攻,才最能得到老百姓的支持和拥戴,这对我们以后的局势是大有好处的。”温如婉冷笑了两声,转身看向嫣儿,语气阴沉:“让我们的人这些日子提高警惕、多多留意,北觞那个老皇帝阴险狡诈,一定要小心!”
“是,主子。”…
……
此刻的北觞国师府中,也陷入了一片阴沉。
“国师大人,探子传来消息说卿之凉等人挟持着皇上向南瀛的方向逃离了。”颜崇俞低声答道,语气间明显感觉到松了一口气。
而涤尘却微微皱了皱眉,起身,拿着拂尘的手微微抖动了两下,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北觞同南瀛的战争已经打响了,不过……卦象上并没有腥灾之象,此中迷雾重重,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颜大人。”涤尘侧目望向颜崇俞。
“等皇帝回来之时,他也不会再留我们了,你还是先回江都颜府吧。”
“国师大人,老臣不能走啊!”颜崇俞上前两步,“就算要走,大人也要跟老臣一起走!”
涤尘摇了摇头,淡然的脸庞上微微露出了一抹浅笑:“我还不能走,我说过,事情既然是我造成的,便交由我来结束。颜大人不必担心,皇帝想除掉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今晚我便安排人护送你回江都,到了那里之后,我的人和卿之凉留下来保护令郎令爱的人会一起将你们送出北觞国。”涤尘转身走进了书房,淡漠清明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颜崇俞的眼前,“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
……
而另一边,北觞的边境处,两道出尘的身影决然而立,那两人正是去而复返的秋亦晚和离尘。
早在三日前他们便发觉了北觞的不太平,越来越多的军队赶往了北觞边境,而且他们还听说南瀛使者挟持北觞皇帝逃离了北觞,此刻南瀛出使的军队已全部被扣押在了残照。
秋亦晚心觉一定有大事发生,于是当下便返程,骑马回到了边境。在边境处同潜伏于此的山庄的人联系时,他们交给了他一封由侍卫亲自护送而来的信。
整整看了三遍,秋亦晚才稍微消化了信中的内容。这封信正是花苏梨亲笔书写的那一封,心里提到了他的获救、洛珩同温如婉的关系、近来南瀛朝中的一些动向还有花苏梨根据这些线索做出的一些推测。
尽管花苏梨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他也的确猜对了许多,特别是温如婉的城府之深,更是让他感到无比的疑惑和不正常。
秋亦晚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花苏梨竟然是温如婉的人劫走的,她劫走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同北平川又有没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有没有什么共同的目的?这些问题都让秋亦晚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了想,反正卿之凉和姜无恙他们已经在往南瀛赶了,干脆他们就在边境处等着他们,也正好可以打探打探北觞军队的一些动向。
“秋公子,我们在这里等能等到主子吗?”离尘穿着万年不变的一袭黑色紧身长袍站在秋亦晚身边,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片刻的宁静。
“算算时间,应该就是今明两日了,等接到他们之后,我们就立刻赶回南瀛。”说到这儿,秋亦晚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南瀛同北觞这次战争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离尘没有接话,在他眼里,只有卿之凉,其他的他一概不关心。
……
官道上,二十几匹马飞驰而过,马上除了领头的几个人之外,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劲装,他们一众人浑身带着一抹浓郁的凛冽之气,让一旁经过的人不敢直视。
“凉,他们追上来了!”姜无恙回头看了眼身后扬起的黄沙,黄沙尽头夹杂着阵阵的马蹄声,打在一众人的心上。
“哼!我们就快到边境了,就算他们追上来了也无妨,这个老家伙还在我们手里呢!”卿之凉用力将他身前早已昏睡过去的北觞皇帝横扑在了马背上,另一只手也飞快地挥动着马鞭,快速前行着……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秋亦晚微闭的眼眸突然睁开,而一旁的离尘也同时睁开了眼睛:“他们来了。”
“把驻守在这里的所有人通通召集过来,看样子,他们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好。”
不等秋亦晚话说完,在他身后突然出现了二十名劲装佩剑男子,他们对着秋亦晚和离尘微微屈身抱拳行了个礼,便各自退守在了官道两侧。见此,秋亦晚满意地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紧紧盯着官道,手中的长剑已经握紧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从官道另一头传来了阵阵凌乱不堪的马蹄声。
最先出现的是姜无恙和花吟浅,看到了立在官道正中间的秋亦晚和离尘,原本有些凝重的脸色顿时显现出喜色:“凉!是亦晚和离尘!”
随后出现的卿之凉在看到秋亦晚一众人的那一瞬间也微微上扬了嘴角。
在他们一众人汇合之时,一直在卿之凉他们身后紧追不舍的一批皇卫队也赶到了!两队人马在略有些狭窄的官道上对峙着,双方的气焰都无比高涨。
“把皇上交出来。”最先开口的人卿之凉他们都认识,是霍业。他没有其他皇卫兵那样愤然,一脸沉稳平静,利眼轻轻看向卿之凉,四目相对,一股无形的压力四下散开。
“只要让我们安全离开,我自然会把他交给你的。”卿之凉平淡开口道。
“大胆!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逃!”皇卫队中一个年轻的皇卫兵怒声道。
“闭嘴!”霍业突然侧目怒视着那名皇卫兵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抬眼再次看向了卿之凉,良久:“好,你把皇上交给我们,我放你们安全离开北觞。”
闻此,卿之凉冰冷的眼眸轻轻一扫,下一瞬间,一个巨大的黑影便抛向了霍业!
“我相信你不会食言。”
霍业接过了北觞皇帝,抬手抑制住了身后躁动的皇卫兵:“你们走吧。”
“多谢。”也不多言,话毕便立刻掉转马头向南瀛方向飞驰而去,过了这一段官道,就算是出了北觞国了。姜无恙和秋亦晚等人也紧随其后,一众人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了官道另一头。
“霍大人!为什么要放走他们?”
霍业没有答话,他眯眼望着卿之凉离去的方向,垂在身侧的手竟然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一切以皇上的安危为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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