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口血喷出,齐叔咬紧牙关,借力,在下落的最后一刻,刺中了洛珩的肩膀。
二人同时落地,皆是受了伤,不过之前洛珩趁齐叔不备击中了他的胸口,那一掌是齐叔结结实实地硬抗下来的,如此说来,倒是齐叔略微占了下风。
而此刻,山道上的打斗也接近尾声了,黑衣侍卫仅剩下五名了,虽然他们身受重伤,却仍在拼命抵抗着。
见此,洛珩也知,今日怕是带不走花苏梨了,当下,他便飞身掠入了第一辆马车,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一手抓着茶舞和兮儿逃离了山间:“今日之事,我们记下了,来日主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见洛珩逃脱,齐叔也不再去追,他受的伤不轻,若是盲目前去追杀,也是极危险的,不过好在,二公子已经救回来了。
一旁的花苏梨已被侍卫们松下了身上的绳索,见齐叔受伤,立刻跑上前去:“您没事吧?”
齐叔笑着摇了摇头:“二公子放心,老夫身子骨硬朗得很,还死不了。咳咳…”
见此,花苏梨绝美如玉的脸庞上满是内疚和自责:“承蒙众位的大恩,苏梨不会说什么好话,再此,便代替花家谢过诸位了!”话毕,便对着齐叔和早已聚在一起的侍卫们屈身行了一个大礼。
“呵呵,二公子也不必多礼,老夫仗着年长,你便称老夫一声'齐叔'好了,也没什么大恩不大恩的,如果非要谢就谢庄主和姜大人吧。”
闻此,花苏梨微微一愣,片刻后便反应了过来,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花苏梨焦急开口道:“对了,齐叔,跟我一同被抓的端然和施然呢?她们还没有被救出来吗?”
不光是齐叔,一旁默默站着的三十名侍卫也沉默地低下了头。
见此,花苏梨顿时慌了神:“怎么了?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二公子不必着急。”齐叔右手按着胸口缓缓起身,“端然丫头已经回山庄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闻此,花苏梨总算了舒了一口气。他生性温和善良,遇事总是先为别人考虑,他知道自己因为中毒已经很拖累大家了,所以这些天他一直都很担心端然和施然,若是她们出了事,想必他也不会心安的。
……
某处偏僻的官道旁的小店里。
望着店里唯一的三位客人,小二浑身一阵颤抖,那颤抖来源于三人中唯一的一个男子。
刚来的时候,那男子便一把长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浑身杀气四溢:“给我来两斤牛肉,再打两壶酒!”
小二颤巍巍地端着酒和肉,把它们放到了桌子上,见那人神色如常,这才松了口气,连忙退开了。
“你不必担心我会逃跑。”一道清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男子喝酒的动作,“我会进宫的。”
闻此,男子面色仍是一片警惕,只是看不到的地方,男子缓缓伸展了眉头,紧握的拳头也微微放松了:“你可别耍什么花招,否则,我要你好看!”
“哼”,女子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内脏受损、内力空虚、气血不足……你凭什么要我好看?”
“你……”男子一脸震惊地望着冷艳女子,该死!他竟然忘了她是神医!
“我说过我不会逃的,我要去找三井。”女子声音冷冷清清的,煞是好听。闻此,男子不再说话,仰头喝了一大碗酒,那一瞬间,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弧度。
……
山庄大厅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花苏梨闭眼轻轻叹息了一声,眉宇间尽是愧疚神色:“端然姑娘,都是因为苏梨,才让施然姑娘……”
“二公子不必自责。”一旁红着眼眶的端然淡声答道。
她跟施然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间的情谊早已胜过了亲姐妹,若说心中无半点埋怨,那是绝不可能的,不过那滔天的恨意却是指向了温如婉和洛珩,让原本温和的端然平白多了一丝杀气。
明显听出了端然语气中的疏离,不过这也能让花苏梨更好受一些。
“好了,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端坐在椅子上的齐叔开口说道,“这个温如婉为何要劫走二公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闻此,花苏梨也蹙眉微微思索了起来,当知道洛珩是温如婉的人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且不说温如婉为何要劫走他们,就说她一个皇后,怎么会有这么多不是隶属于皇宫护卫队的手下?
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齐叔,我觉得这件事似乎不简单,我想去找吟浅他们。”
“不可!”齐叔立刻反对道,“洛珩已经逃走了,想必过不了多久温如婉就会知道你被救回的消息了,现在的你,只要一离开山庄随时都会有危险。”齐叔顿了顿,续道,
“二公子也不必担心,秋公子已经前往北觞同庄主他们会合了,我们也会立刻修书一封,让他们知道你获救的消息。”
花苏梨未语,又思索了片刻,抬头询问道:“那不知书信可否由苏梨代写?我总觉得这背后的真相绝不简单。”
“当然可以,二公子请。”齐叔大手一挥,身后的侍卫们便立刻端出了一套笔墨纸砚,恭敬地放在了花苏梨椅子身旁的桌案上。
见此,花苏梨也不迟疑,提笔便开始写,中间稍微思索了片刻,尔后又提笔写,半盏茶的时间,便洋洋洒洒地写了满满一张纸。
“齐叔,这书信在途中会不会被人拦截?”花苏梨放下笔,将信交给了齐叔。
“应该不会吧。”齐叔沉声道,“在北觞境内和庄主身旁也有我们的人,要不这次我们不用飞鸽,直接由侍卫亲自护送好了。”
“能这样最好。”花苏梨和端然能点了点头。
“老夫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安排好的。从现在开始,二公子和端然丫头,你们就不要离开山庄了,我们静候庄主的命令。”
“好”…
……
北觞边境,两名男子在官道边的小茶馆里喝着茶,两人容貌皆是不俗,浑身的气质更是通达,其中一名黑衣男子手执佩剑,眉峰凛冽,淡淡的杀气在四周环绕,让一旁的人们不敢直视。
“离尘,把你的杀气掩藏起来,太引人注目了。”黑衣男子旁边的另一个蓝衣男子低声开口道。
闻此,黑衣男子离开收敛了自己的杀气,茶馆里的空气温度这才开始慢慢回升。
“秋公子,我们已经进入北觞了,这里有我们的人,需要去联络一下吗?”黑衣男子突然开口询问道。
蓝衣男子喝了口茶,微微摇了摇头:“不必了,小心为好,我们过会儿去买两匹马,直接上官道,绕过几座边城进入残照,这样计算的话,最多十日便能到达。”
“是”…
……
南瀛皇宫,乾坤宫中。
“皇上,萱妃求见。”一名年长的太监开口禀报道,说话间,同一旁的温如婉微微对视了一眼。
不等皇帝开口,外面便传来了一道稚嫩欣喜的声音:“父皇!父皇!孩儿来看您了!您让我跟母妃进来吧!”
本想开口让萱妃离开的皇帝突然听到了这个声音,顿时笑了起来:“呵呵,是辰儿来了啊?快!快进来!好些日子子没看到你了。”
一旁默默不语的温如婉眼帘未垂,看不清什么神情。
吱呀!寝殿门被推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便立刻跑了进来,直接扑到了皇帝怀里:“父皇,辰儿好想你。”
这时,身着大红色宫装的萱妃才缓缓走了进来:“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辰儿,还不快行礼!母妃教你的都忘了吗?”
萱妃语气带着些许严厉,扑在皇帝怀里的小皇子微微一颤,才缓缓退了下来,跪在地上,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
一句“母后”让殿中的两个女人同时变了变脸色。
萱妃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只因为她不是皇后,所以就连自己的儿子叫自己也只能叫一声“母妃”而不是“母后”。
温如婉保持着温和慈祥的笑容,藏于袖中的双手却是紧紧地握成了拳,涂满豆蔻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手背里。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曾经她也是可以拥有的,而现在……
“好了好了,辰儿还这么小,萱妃不要对他太严厉了。”一旁的皇帝自然看不出两个女人是何种表情,他招了招手,又将小皇子招进了怀里,“辰儿可有好好读书啊?”
“有的有的!辰儿每天都很用功,母妃也在教辰儿。”
闻此,原本漠然的皇帝也还是抬头看向了萱妃,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别样的神情:“萱儿,辛苦你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让萱妃惊愕不已,激动地留下了眼泪:“臣妾不辛苦,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分,况且,辰儿是臣妾跟您的孩子啊。”
说这话的时候,萱妃刻意地瞥了眼一旁的温如婉,见温如婉面无表情,又暗自啐了一口。
“皇上,有萱妃妹妹和小皇子陪着您,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温如婉突然打破了殿中片刻的温情,说话间仍是一片温和悠扬,微微屈身行了个礼才转身走出了寝殿。
走过萱妃身旁时,萱妃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生怕温如婉会给她使什么绊子,这不是后宫女人最喜欢玩儿的吗?
不过,温如婉却好似根本没有看到她一般,直接掠过了她走了出去,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后高贵的气质。看着她一派高贵优雅的姿态,好似这世间任何女子都比不上一般,萱妃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其实,无视甚至比藐视更让人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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