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逸天沉着脸,耐心听下面人的汇报:“太太在美国认识的那对父子,其父是一个飞机师,叫穆沉安,儿子叫穆约翰,一个六岁的小朋友。”
王医生打好针,粱逸天又服了药:“太太近来情况如何?”
“按时上课,并不大出门,偶尔陪穆约翰一起吃饭。他唤太太妈妈。”
“这是为什么?”
“约翰说太太同他母亲长得相象。而他母亲去年因为车祸已经去世了。”
粱站起来:“随时要保护太太的安全,有情况告诉我。”
王医生在后面道:“先生,您最近病情反复发作,不如住院吧?”
粱拂拂手:“我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体,不会有事的。”
“可……”
粱逸天又问:“维仁,你知道易小姐的情况吗?”
维仁道:“易小姐最近按时去找心理医生,医生说她病况已稳定。”
“希望她的心结可以早点解开。”
“先生……”维仁大胆问出口,“其实太太是和金城在一起的……”
粱微笑:“我知道。”
维仁惊讶:“那先生只关心太太在美国的那对父子?”他的意思是,粱逸天不是应该先重视金城的存在吗?
粱静默一会,道,“银倾和金城,是不会在一起的。而其他人我不敢保证。”
维仁着实惊讶:“啊?”
粱逸天像是信心十足,走进了卧房。
维仁这才离开。
空荡荡的屋子,忽然让他觉得若让银倾一人住在这里,不知道她是否感到害怕?
“维仁。”粱逸天在楼上唤住他,摇摇杯子,“有没有兴致留下陪我喝一杯?”
维仁突然不敢拒绝,复又上楼。
粱拿出上好的葡萄酒:“银倾从不喝威士忌。只喜欢拉斐尔酒庄的酒。”
他每次说到周银倾都是带着宠爱与微笑的。
这反倒令维仁坠坠不安起来。
这样过分的好,除了宽宏大量,还有什么?
还有野心。
很难想象粱逸天会有如何的野心。毕竟他有全权有势。
但是他有野心,这是一定的。
“先生,王医生说你身体不是很好,还是稍微喝一点。”维仁给他斟酒。
粱逸天看向外面寂静的天际:“就快到了。”
“啊?”维仁不懂。
“太太就快回来了。”粱逸天沉沉道。
维仁不解:“先生记错了吧?太太要读两年。”
粱逸天斜睨了他一眼,维仁立刻缄口。
他知道了,粱逸天一早有准备的。
他把银倾安排在掌心里。
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维仁有些害怕,额头渗出汗渍来,却不敢不擦。
“维仁,你很热吗?”粱逸天悠悠地问。
“不。”维仁慌张地放下酒杯,“先生,我有事,恐怕得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粱逸天亦起身,背对着他离开。
这一次他恐怕真的要休息了。
酒精在维仁的体内发着轻轻的作用,他只喝了那么一丁点,却觉得力气全无。
一个女人,若被男人钳制久了,连前面的路也没有了方向。那么大抵是可用凄凉一词来描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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