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结束,慕南意被慕宴清叫到了书房,上楼前,许幼年不动声色的拽了她一下。
“也算是半个成年人了,对一些事的看法别被外界左右。”
慕南意虽然不知道许幼年为什么说这些,但还是点了点头。
进了书房,慕宴清先递过来一个礼品袋,看样子应该是生日礼物。
“里面还有你外公留的礼物。”
慕南意拎着袋子的手一紧,有些微惊。
“岁岁,你想留在这边高考吗?”慕宴清的话音刚落,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抬手摁灭了屏幕。
“想。”
几乎没有犹豫。
“妈妈之前不是已经向我确定过了吗?”慕南意有些疑惑,但也明白了刚刚许幼年为什么说那一番话。
慕宴清点头,“但是爸爸妈妈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回西北,归期未定,你高三……”
“放心做你们的事就好了。”
慕南意很少会打断慕宴清的话,但今天破了例。
“爸,你后悔做这份工作吗?”
很忙,有时候可能一天饭都顾不上吃,费心费神,危险系数还大。
“从未。”
但保了国和家。
站在无人知晓的幕后,大家或许只注意到了军队各项技术的飞速发展,科研人员的姓名却从未被提及,殊不知,他们才是英雄。
“那就不该被我困住。”
“你做了父亲,也该有自己的热爱。”
“我小时候闹腾,让你们操了不少心,但你和妈妈要自信,你们的女儿被教导的很好很好。”
慕宴清看着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女儿,半晌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还是恍惚的,那样一个古灵精怪又皮实的小姑娘,转眼间就十八岁了。
而方才那样一番话,更让他觉着眼中泛酸。
“好,岁岁也要大胆追求自己的热爱。”
慕南意退出书房后,回了自己房间。
视线落在手中的礼品袋上时,垂下的睫颤了颤,思绪飘远了些。
“一年半了啊……”
时隔这么久,还能收到小老头的礼物。
慕南意窝在地毯上,打开了礼品袋。
入目第一个就是保温杯,一看就是肖远的手笔。当初在江远过得第一个生日也是,肖远送了她一个保温杯。
然后是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打开时,慕南意真的没忍住哭了出来。
黄金,满打满算十八块。
当初和肖远一起追《再见,李可乐》,她看到那720克黄金时还问了句肖远她出嫁时肖远送啥,肖远是怎么回她的。
“这不俗吗,年轻人还喜欢这个?”
“你懂个屁,这叫仪式感。”
“……”
盒子里还夹了个小纸条。
龙飞凤舞的一看就是肖远的字迹,曾经她说她那丑字师承肖远,那小老头对此还嗤之以鼻。
——说实话我还是觉得送这个俗
开头第一句就让慕南意破涕为笑。
——但也不能让某些人眼巴巴羡慕别人吧?慕岁岁你看到这个可别掉眼泪,别把我字给打湿弄花了。
我给你老爹交代,要是我看不到你出嫁,这个就在你成人礼时给你,希望这些金条子不是在你十八岁时看到的,不然我也太脆皮了,连两年都没熬住。
也不知道你现在是多大,若是出嫁的前一晚,许是二十五六了吧。也不对,现在年轻人都喜欢晚婚,搞不懂你们。
好了我懒得写了,三刷《甄嬛传》呢,忙得很,你自己玩去吧。
生日快乐/新婚快乐
——肖远留
看完纸条,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慕南意擦去眼角的晶莹,看着屏幕上的23:59跳到了00:00,她接通了电话。
“昨晚没玩够?”
“呃?”
“那躲房间里哭什么?”
“你怎么知道……”
慕南意说着,下意识朝窗台看过去。
对面的窗户却并没有亮灯。
“别找了,不在家。”
慕南意又朝楼下瞥了眼,仍是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别哭了,去睡觉。”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催我睡觉?”
那倒也不是。
沈听肆用指节摩挲了下手机壳,随意往车门上一靠,无声笑了笑。
“打电话来听听某人是怎么哭的。”
“有病啊!”
这人真的是时不时就恶劣一下。
昨天晚上十一点突然把她叫下楼,二话不说就让她上车。不过她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沈听肆骑机车比她还野。
但不得不说,坐在车上感受半夜十一点的晚风,将写不完的试卷和做不懂的题目都暂时抛在脑后,呼啸而过的风让所有无法言说的压抑都变得风轻云淡。
这也是她热爱机车的其中一个缘由。
有句话是那么说的——不怕路长,只怕心老。
她不想同大流一起被世俗淹没,按部就班的长大、成熟,千篇一律的,那太无趣。
可高三让她与曾经的自己背离。
有多久没骑过机车了?将近两年。
别人都看到了她的进步,可背后的努力和付出他们又何曾问津?
“别太累了,至少今晚应该做自己。”
他的声音顺着晚风,一字一字敲击着耳鼓。
幸好在这条与她本意背离的路上,有他。
“慕大小姐,想看烟花吗?”
车速忽的减慢,风咧咧吹起了少年的衣摆,劲瘦的腰间环着细腕。女孩的发丝从头盔里飘出了几缕,慕南意松开了一只手,将散落到眼前的发丝随意拨了拨。
“想看。”
“准了。”
十二点整,无数烟花升上天空,如流萤般在深邃的天幕里绽开,火树银花,绚烂且盛大,那一瞬宛若仙境降临人间。
“成年快乐。”
机车停了下来,沈听肆摘下头盔,回头看向女孩。
慕南意也摘了头盔,仰头看着满天星火。
“又长大一岁啊。”她轻声呢喃着。
“如果不想成年。”
“也准了。”
慕南意笑了下,“你能变出来烟花,你还能让时间停止不成?”
沈听肆也仰头看着烟花,银色的花束炸开,让天空都短暂的亮了瞬,他有些懒又含了笑的声音,在爆鸣声里有些缥缈。
“我哪儿有那么大能耐啊。”
“但给你特权,允你在我这儿幼稚些。”
“让你那一身的孩子气,有处安放。”
嘴有时候真的欠,可又总能给她想要的。
本来十八岁生日一个人待在家里,她还有些委屈,可他带她看了一场私人烟花秀。
最后一簇烟花,是她的名字,他的祝福。
“慕南意的十八岁”
“热烈、灿烂、没有败笔”
……
思绪拉回,慕南意的视线落在书桌下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礼物盒上,那是某人送的礼物。
一共十八件,她用肖远的话说他“俗”。
也是看完了肖远留的字条她才知道,嘴硬的本事她是跟肖远学了个十成十。
“喂,我要睡觉了。”
“你哄我。”
沈听肆看着楼上那扇窗熄了灯,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女孩应该钻进了被窝。
“祖宗,你想怎么哄?”
“都行。”
回他的声音有些懒,看样子是真困了。
“琥珀色黄昏像糖在很美的远方”
“你的脸没有化妆我却疯狂的爱上”
“……”
“有话想对你讲”
“你的眼睛却装忙”
“……”
那天的梦是甜的,画面记不清了,但慕南意就是能回忆起那天的《园游会》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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