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宁早早的就在酒店门口等着了。
见池阮下车,便连忙迎了上去。
顾十七绷着一张玉白的漂亮小脸扫了她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习惯性地警惕打量着四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而赵雪宁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顾十七的身上,半晌才收回目光,轻轻地碰了碰池阮的胳膊,压低嗓音道,“喂,阮阮,你家二爷不会是雇佣童工的吧?”
池阮被她的一句‘你家二爷’说得脸热,视线却落在不远处的顾十七身上,抿着唇没说话。
——算起来,的确是雇佣童工。
这种小事,她没敢去打扰顾应觞,所以是跑去问了林疆才知道的。
从他的嘴里得知,顾十七是顾应觞十年前从黑拳场捡回来的,就连名字也是他起的。
那时的顾十七已经被训练成了同野兽差不多——撕咬、攻击,除此之外就只会说几句最基本和常用的话。
而顾十七像是知道自己是被顾应觞救回来的,所以,除了顾应觞的话,他谁都不听。
哪怕已经过了十年,可当年在黑拳场留下的野性还没有祛除干净,下手是出了名的狠。
林疆背地里都称呼他为狼崽子。
“还真是童工啊?”赵雪宁一看池阮的表情就知道猜对了,当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多大了?”
“十六。”
似是听见两人的声音,顾十七皱着眉头朝这边瞥了一眼,精致的眉眼间毫不掩饰的不爽。
可赵雪宁却突然怔愣了一下,“哎,阮阮,我怎么觉得你跟这个小孩哥长得有点儿像啊……”
尤其是眉眼……
只不过,顾十七常年拧着眉,一看就是不好惹,同池阮一身的温软截然相反。
但是,细看之下的确是有些像。
池阮下意识地看向顾十七,被赵雪宁这么说,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第一次见到顾十七的时候会觉得他眼熟了……
或许是被两人频繁投过来的视线扰得有些心烦了,顾十七当即拧着眉瞪过来,眉眼间挟着不耐烦。
这样一看倒是同池阮不太像了。
“好了,好了,我们别在门口站着了……”
赵雪宁这才想起来正事,连忙揽着池阮的胳膊,“一会儿楚爷该到了,我们进去吧。”
……
而与此同时,蓝海酒店的贵宾房间里。
楚辞吊儿郎当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身旁的端着红酒的男人,“我说二爷,你这样做不太好吧?”
顾应觞扭头瞥了他一眼,“哪里不好?”
楚辞一噎——得,当他没说。
紧接着,他抬眸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起身站了起来,“看时间,人应该差不多到了,那我就先过去了啊……”
顾应觞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视线看向一旁的大屏幕,就看见一道熟悉的倩影出现在上面……
隔壁房间。
池阮和赵雪宁两人在门外敲了好大一会儿,见没有人应,便试探性地推开了房门。
只是房间这会儿空无一人。
正疑惑着的时候,身后的房门被人推开,一张笑眯眯的俊脸就出现在门口。
“两位美女来得这么早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沙发走去,姿态随意又慵懒,“别拘着,坐。”
池阮不动声色地暗暗打量男人一眼,这才试探性地开了口,“您是……楚爷?”
楚辞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鄙姓楚,单名一个辞,告辞的辞。叫楚爷多生分?喊声哥就行。”
池阮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并没有接他的话茬。
女生喊哥哥实在是太过于暧.昧,池阮就只是托他找人,并没有深交的意思……
所以,就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权当听不懂,拉着赵雪宁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谢谢楚爷。”
而楚辞则是借着面对面的机会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不愧是被顾二爷一眼就相中的女孩儿,的确是漂亮得足够惹眼。
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眼眸,又纯又欲,看一眼就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给她。
关键是身材还好……
也难怪勾的顾二爷吃不够。
甚至动了手段也想把人锁在身边。
“那个……”
眼见着气氛有些尴尬,池阮这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啊?”
楚辞自然知道她说的‘他们’是谁,他下意识地动了动唇,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池阮先是一怔,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
楚辞看了她一眼,这才开口,“进来。”
很快,房门被人推开,紧接着一对中年夫妻走了进来,他们穿着得体,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书香门第的儒雅端方。
池阮这会儿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只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连呼吸都忘了。
“白先生,白夫人,我是楚辞,之前跟您通过电话……”楚辞笑呵呵地起身,同中年男人握了握手。
“楚先生……”白慕青同楚辞握了握手。
可视线却和他身旁的张如英一样,都落在了池阮的身上。
而此时的池阮水盈盈的眸子微微泛红,她动了动唇,却发现自己压根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楚辞见状连忙从袋子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白慕青,“白先生,这是我让人去做的DNA亲子鉴定的报告书。”
白慕青连忙接过文件翻看了起来,很快,他就有些迫不及待地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视线就落在那串99.%的数字上……
“囡囡……”张如英的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一声‘囡囡’喊得池阮当时就红了眼眶,她下意识地动了动唇,可还没等她说话,已经被张如英抱在了怀里。
“囡囡,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以后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眼见着自己的妻子哭得泣不成声,白慕青也不由得眼眶泛红。
“好了,找到女儿是好事,不要哭了……”
“对,对,是好事。”张如英拿出手帕给池阮擦了擦眼泪,笑中带泪,“囡囡也不哭了,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池阮不由得破涕为笑,用力地点了点头,“嗯,不哭了。”
“囡囡,你这些年过得好吗?有没有受欺负?现在是工作了还是在念大学?”张如英拉着池阮就迫不及待地问东问西。
“挺好的,我没有受欺负,现在在京大音乐系念大二……”池阮耐着性子一一作答。
而从张如英的絮絮叨叨中,池阮也大概了解了他们的情况。
他们两人都是大学教授,一个教物理,一个教音乐。
只是,张如英前些年思女成疾,身体出了状况就早早地办了内退。
而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比她大五岁,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老板,也算得上是年轻有为。
就在张如英对池阮嘘寒问暖的时候,池阮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来电显示——
顾应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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