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太阳下山之前如歌收了替玉泽晒的草药,也喂了莫离的小鹦鹉,师父他们还没有回来,想是喝了酒与其他上仙叙交情,也不知莫离和牡丹还有三公主她们有没有碰面;也不知玉泽回了天宫,他舅舅天帝有没有催他成亲。
玉泽是师父的众徒中身份最为贵重的徒弟,他的生母为天帝的妹妹,父亲是上古仙尊应龙一族的白泽,与师父是至交。听闻五百年前,天帝刚刚上任,三界总有妖魔挑衅天帝威严,那时天底下最厉害的妖魔名为战天。
听师父说,天帝的妹妹琉璃上仙是当时天上最美的仙子之一,还有一位师父没有说是哪位,只是给如歌讲了玉泽父母的故事。
那时白泽与琉璃早已结为夫妻,夫妻恩爱成为当时天上的一段佳话,大魔战天生性好色,相貌英俊,时常抢了美貌的仙子回去,他听闻琉璃的美貌倾国倾城,耐不住前来挑衅想要抢了琉璃回去。
琉璃当时已有身孕,在家中等待白泽凯旋归来,白泽正接了天帝的谕令在南海大战战天派去的妖魔,战天趁应龙无力分身保护琉璃之际,强行抢走了琉璃回了魔都,战天见了琉璃之后,动了真情,没有为难琉璃只是让她生下孩子之后与他做夫妻,从此与白泽再无关系。
琉璃宁死不从,白泽知道后带着麾下战将与战天在魔都殊死大战,白泽在之前已然受伤,几百回合之后渐落下风,眼见就要被战天压制,琉璃心急前去援救,战天的方天画戟刺向白泽,千钧一发之际琉璃替白泽挡了战天的方天画戟,战天见是琉璃急忙收住利器,却是为时已晚,尖锐的武器已经贯穿了琉璃的胸膛。
白泽悔恨的将琉璃抱在怀中,见琉璃替自己受伤,急火攻心将琉璃托付给麾下战将照看,发了疯般化为原身青色的大龙与战天决战,二人最后皆是两败俱伤,白泽本就有伤在身,化为原身战斗已经伤了元气,战天虽占上风也受不住白泽的拼死相搏,最后是远在昆仑的师父在听闻这件事之后,急急的赶到魔都,打伤了战天,封印在魔都,救回了白泽与琉璃。
琉璃回到天庭已经是气若游丝,师父找了仙界有名的医仙华若上仙医治琉璃与白泽,琉璃正赶上临盆在即,没有元气的她马上就要分娩,白泽将自己最后一些元气输给了琉璃,握着琉璃的手,陪着琉璃生下了玉泽,玉泽的出生用尽了琉璃全部的精力,琉璃与白泽皆是奄奄一息,就连妙手回春的华若上仙也无能为力,终是双双撒手人寰,临之前,白泽将儿子托付给了天帝与师父,琉璃临终前他起名为玉泽。
玉泽二百岁之前一直在天庭与天帝一起生活,天帝视他为亲生儿子一样,师父自作主张的收了玉泽为大徒弟,从此他便跟着我师父修炼。
如歌还记得那时她还小,师父有一天领回来一个少年,那少年如墨般漆黑的眸子,俊朗的面容,身穿飘逸的白衫,跟在师父后面,见了如歌对她微微一笑。
自此师父便开始教导玉泽,那时如歌还小,并不懂修炼之道,只是每日知道跟着玉泽身后玩。师父后来又收了莫离,莫离是被他父王送来灵妙山拜师,他来时如歌已长大了些,师父又收了如歌为徒,后来陆陆续续,总是有些上仙将自家的儿子送来拜师,师父也只挑些有些天赋的,师父一共有六个徒弟,各个家境显赫,最后收的小徒弟是阿罗,她也是被她父亲送来拜师,她虽是女子,但从小跟她父亲一起修炼,比如歌小了一百岁,却是跟如歌同样境界,也是元仙。
如今的少年已是意气风发的大师兄,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是天帝的侄子身份贵重的殿下。如歌与他之间的差距岂止天差地别。
不知不觉已是子时,师父他们还没有回来,阿罗早早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点着灯替师父做新衣裳,如歌却是无事可做又无睡意,便坐在院子里赏着月,等着他们回来。
想起了玉泽的身世,有些悲从中来,他虽尊贵却从未见过自己的生父生母,这点如歌倒是与他一样了。自打她记事以来,便是师父养育我,如歌曾问过师父自己的父母是谁,师父笑着说她是他在灵妙山脚下的树林捡到的,不曾知道父母姓甚名谁。幸好遇见了师父,要不然就会被狼豺虎豹叼了去。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师父的声音:"莫离下次见了那三公主离她远些,这闹腾起来真是让为师汗颜。"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吗?
只见师父带着莫离和玉泽飘飘落下,师父手里还捧了几个大桃子,莫离一脸的不高兴,手里也拿着个食盒。玉泽也是手里握着个小盒子,看来他们这是满载而归啊。
师父见如歌坐在那里,笑眯眯的走过来递给她桃子,道:“就知道你没睡,为师特地给你留了几个蟠桃,给阿罗留一个,你都吃了罢。”
如歌接过桃子,看到只有师父只带了莫离和玉泽回来,便问:“四师弟和五师弟怎么没一起回来?”
师父又从袖中掏出了一块手帕,也递给如歌道:“这是百花上仙在宴上送我的见面礼,小女子的玩意,你拿着罢,你两个师弟跟着他们父亲回去了,明日才回来。”
如歌心想这百花上仙是瞧上师父了,这手帕真是精致,她闻了闻还有花香。
莫离也把手中的食盒塞给如歌,不高兴的样子委实让如歌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问他:"师兄怎么了这是,去瑶池受气了么?"
莫离没好气道:"烦心事,不说也罢,你以后见着那刁蛮的三公主别去跟她说话,免得她跟你撒泼,我给你带了些好吃的糕点回来,饿了赶紧吃。"
说完他向师父和玉泽行了礼,会知师父先回了房。如歌看着怀里的桃子和食盒,不禁心头一热,看向师父,他正慵懒的打着呵欠,他摸了摸如歌的头,道:"为师先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 回身又对站在身后的玉泽道:"明日把我前些天让你寻得草药给我。" 玉泽点点头,师父便回了他的房间。
此时只剩下如歌和玉泽,他站在那里久久不语,如歌打开莫离的食盒,里面玲琅满目的各色精致的糕点,捏起一个往嘴里送,不愧是天后瑶池盛宴上的糕点,果然好吃。
良久,待她打算啃桃子的时候,玉泽突然道了一句:"你这吃相,委实难看。"
听闻此言如歌拿着桃子的手颤了一下,:"师兄过奖了。"
如歌抬头看向玉泽,他的眸子里有她从未见过的神采,月光下他还是那样温柔的笑着,玉树临风。他走了几步离她近了些,将她握着的桃子的手拉过去,把桃子拿开,放在她手上上那个小小的锦盒,如歌的手触碰到了他有些冰凉的手指,他此时定定的看着如歌,"送你的,夜里天凉,快回去吧,桃子明天再吃,晚上吃那么多糕点怪难受的。"
说完他又向她走近了些,如歌与他只有咫尺,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早些睡。"
如歌慌乱了许久,心里像打鼓一样,待她缓过神来,玉泽早已转身离去,如歌只看到他潇洒的背影。她刚才差一点就忍不住问他那幅画中的女子是不是她。
如歌打开手中的锦盒,里面是一只精致的红玉镯子。她将它戴在手上,心里有说不尽的欢喜,又想起了那日,如歌与他在竹林的那一幕。
那一日,如歌穿上了她最喜欢的白纱裙,与他相约竹林,她问他:“师兄你可喜欢我?”
他也是像今天那样,定定的看着她许久,答道:“喜欢。”
如歌听闻此言,笑了笑,又问他:“师兄你可愿意娶我?”
他叹了口气,他漆黑的眸子不在看她:“我只待你如亲妹妹。”
如歌不再答话,唤来云落荒而逃,也不顾他,之后这几日便一直躲着不见他,莫离还以为她和玉泽斗嘴动了真怒,一直劝她,如歌心中苦涩。
然而今日他送她这镯子,让她受宠若惊,如歌摸着腕上的镯子,良久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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