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燕道:“颜伯伯,你别管我,如果他们胡来,我就死在他们面前。”颜东方急道:“公孙姑娘,你这是何苦呢?令尊大人是江湖上有名之人,怎会言而无信?”
颜俊宏道:“公孙姑娘,我想过了,要死也要死在一起。”公孙燕点点头道:“好!看看娘还耍什么花招。”颜东方无奈地摇了摇头,依然决定以死来换取颜俊宏和公孙燕的幸福。
原来水灵见公孙伯放弃比武,心中大急,三步并着两步追上公孙伯,然后窜到他跟前,拦住他怒气冲冲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借机杀了颜东方?”公孙伯停住脚步,冷冷道:“你只知道杀人,可是想过杀人的后果没有?”水灵余怒未消,恶狠狠的道:“谁让他们不识抬举?死有余辜。”
公孙伯又是冷冷一笑,道:“杀了颜东方,颜俊宏必找我们报仇,然后我们又杀颜俊宏,燕儿怎么办?她一气之下不开做出傻事怎么办?柏笙气急之下找我们报仇怎么办?”
水灵道:“颜东方就是知道你顾虑太多才敢冒死和你比武,你果然中计了。”公孙伯道:“我真不明白,你居然把名利看得比亲情还重要。”
水灵道:“亲情和名利都重要,柏笙找我们报仇,这不很好吗?我们正要联手攻击他呢?”公孙伯道:“你想过没有,宇文化他们到时作为旁观者落井下石怎么办?有赖士保的地方就有陷阱,我们千万要小心。”
水灵想想赖士保的为人,觉得公孙伯言之有理,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顿时无言以对。
公孙伯道:“颜东方为了下一代幸福,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足见颜家对燕儿的诚意。而我们为了名利,却想方设法破坏下一代的幸福,真是渐愧。既然颜家可以用性命来换燕儿,燕儿入了颜家,一定会很幸福。我们为何不成全他们?”
水灵似乎这才渐渐清醒过来。当下默默点了点头。公孙伯又道:“燕儿入了颜家,我们和柏笙的关系会越来越密切,我们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与柏笙为敌而不是为友呢?有柏笙撑腰难道不比和宇文化他们混在一起好?”
水灵冷静下来之后越来越觉得公孙伯说得在理,暗暗庆幸自己还没酿成大错。想道:“人在江湖,为什么不左右逢源,非要结一个死敌呢?”此时她才感觉到赖士保的可怕之处。便问道:“那赖公子怎么办?”公孙伯道:“这是他自作自受,当初是他把燕儿送出去的,谁让他出这鬼主意?同时也可以看出赖公子对燕儿的情意如何?这种薄情寡义的人能值得托附终身吗?”
水灵想到荒唐可笑的赖士保,道:“那我们回去就将赖士保赶出神林谷。”公孙伯看着她笑了笑,道:“但愿你这次别再耍花招骗我。我们一定下决心把赖士保赶走。不然又会坏大事。”水灵也冲他笑了笑。道:“以后一切听你安排,总不会怀疑了吧。”公孙伯哈哈笑道:“就是要让赖公子赔了夫人又折兵,聪明反被聪明误。”
二人迈步前行,准备回神林谷。可是刚走出几步,水灵突然想到了公孙燕,便道:“我们应该向燕儿道别。”
公孙伯摇了摇头,淡淡笑道:“我们和颜家的怨越来越深,燕儿夹在中间也很为难,让时间来化解吧!”水灵道:“我有办法现在就和颜家化解怨恨。”说完拉着公孙伯就往回走。
公孙伯夫妇走近,公孙燕赶紧迎了过来,冷冰冰地问道:“你们回来干什么?”水灵笑道:“我们是回来和你道别的,顺便也看望颜掌门。”颜东方父子大感意外。公孙燕哪相信他的话,道:“多谢了,我希望你们别再胡闹。”
公孙伯道:“燕儿,我们不会再和颜掌门为敌,这是真的。并且真心祝福你和颜公子幸福。”水灵径直走向颜东方,公孙燕急忙拉住她,问道:“娘,你还要干什么,是不是要逼死我?”
水灵笑了笑,道:“虎毒不食子,我能逼死你吗?”公孙燕察觉到了,这笑不再是恶狠狠的笑,而是慈祥的笑。心想:“莫非娘真答应我和颜公子的婚事了?”这时,颜东方也迎了过来,问道:“水教主,我希望你不要再为难后辈。”
水灵笑道:“原以为我们以前曾经结下了深仇大恨,你们会慢慢报复燕儿。所以必须把燕儿带回去。没想到颜掌门会以死来保护后辈的幸福。燕儿到了颜家,这是燕儿之福。我们也就放心了。”
颜东方哈哈笑道:“原来水教主果然是在考验我们对公孙姑娘有没有诚意?请放心,宏儿一定好好待她。”几人相视一笑。笑过之后,公孙伯和水灵心里掠过一丝愧意。
赖士保盼着公孙燕归来,心里却又惴惴不安,公孙燕见自己不男不女的,会不会嫌弃?他恨荷萍,是荷萍让他身体有了缺陷而无法面对公孙燕的热情。同时他还担心公孙燕移情别恋,永不回来。没有公孙燕,自己在神林教岂不成了外人?只后悔当初鬼迷心窍把公孙燕送给了颜公子。
终于等到公孙伯夫妇回来了,赖士保去迎接,他没发现公孙燕的身影,他已经意识到不妙。但还是故意问道:“燕妹呢?”公孙伯看了他一眼,回头向水灵递了个脸色,示意她向赖士保说明公孙燕的决定,然后转身离开了。
水灵道:“赖公子,燕儿不回来了,她在仁和山庄已有了家。”赖士保倒不感到意外,问道:“燕妹为什么不回来了?”水灵冷冰冰的道:“女儿大了总会飞走了,她找到了真正的幸福,还回来干什么?”
赖士保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喃喃道:“燕妹不回来了,那我怎么办?离开之前不是说好的一定要回来吗?”水灵道:“问问你自己,在你身上有安全感吗?你能给燕儿幸福吗?”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无疑深深地刺痛了赖士保的自尊,令他十分沮丧。心想:“燕妹回不回来没关系,如果公孙伯改变主意,拒绝围攻柏笙,这计划又将落空。岂不是一无所有?”想着想着,倍感悲伤。竟掉下了眼泪。
水灵以为赖士保是为公孙燕而伤心,安慰道:“赖公子,天下何处无芳草?你聪明伶俐,今后没有燕儿连累,会有更多更好的姑娘对你投怀送抱。希望你以事业为重,不要在情感得失上纠缠不休。”
赖士保根本没在意公孙燕,不停地点头敷衍。水灵道:“柏笙已经表示不再和神林教为敌,而且与我们还成了亲戚,因此我们决定放弃攻打柏笙。如果燕胜,宇文化和花路阳要继续与柏笙为敌,我们也很为难,不知该帮谁。”说话语带双关,赖士保禁不住心头一震。他明白,水灵的话软中有硬,让宇文化和花路阳不敢对柏笙轻举妄动。同里也在炫耀神林教攀上了柏笙这座大靠山。顿时像斗败的公鸡,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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