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爷道:“赖公子,既然你是胡家香火,就应知道胡家的背景来历。”赖士保道:“愿听爹指教。”
胡老爷笑了笑,随后向赖士保慢慢说明了胡家的来历。
赖士保顿时吓得目瞪口呆。他这才明白,原来胡老爷乃前朝一大臣的私生子,当年太祖皇帝以谋反之罪将这大臣家满门抄斩,他母亲闻得风声,赶紧带着家人逃到川陕道上避难,这才逃过一劫。这些年,胡老爷有朝中旧臣的暗助,很快成了川陕道上首富,他记住了这血海深仇,在民间慢慢组织力量,力图东山再起。
赖士保紧紧盯着胡老爷,小心翼翼地问道:“胡老爷,你是不是准备谋反?”
胡老爷脸色一变,愠怒道:“话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我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赖士保蓦然想起胡老爷的画室,当时只以为他是在吹牛。没想到他早有用心,便道:“能成功么?”
胡老爷淡淡笑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赖士保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心想:“如果谋反,无论成功和失败,都将带来大量百姓伤亡。”便道:“胡老爷,晚辈不才,恐怕帮不上什么。”他想离开胡老爷,免得惹火烧身。于是赶紧起身告辞。
胡老爷冷冷笑道:“想走?别忘了,你现在是胡家的后人。”赖士保道:“胡老爷,放过我吧!”。胡老爷又道:“上船容易下船难。想一想,你走得了吗?当今皇上会放过你吗?”赖士保心头一片冰凉,他这才明白,原来中了胡老爷设下的圈套,只要他走出胡家,就会被官府缉拿。暗暗骂了一声:“卑鄙。”
胡老爷见赖士保呆呆发愣,知道他已心虚,笑吟吟地走过来,拉着他的手道:“我从各方面对你考验过了,发觉你足智多谋,只要好好跟着我,一定能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赖士保立刻回过神来,哀求道:“胡老爷,你放过我吧!”
胡老爷哈哈笑道:“赖公子。我没勉强你呀,来去由你。不过,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不必急着回答我。”
赖士保自认聪明,没想到被胡老爷算计了,顿时气得真想把胡老爷剁成肉泥。想走,却迈不出脚步。胡老爷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是温床,是做梦的好地方,什么梦都可以做,而且都会梦想成真,只要肯努力。”赖士保还在气头上,冷冷道:“这里不是做梦的温床,是深渊,跳下去就万劫不复。”
胡老爷哈哈笑道:“你明知是深渊,却心甘情愿往里跳,这就是名和利的诱惑。”
赖士保没想到掉进了你设计的美色陷阱,懊恼不已。胡老爷笑道:“生气归生气,日子还得过。只要我们努力,前途一片光明。”赖士保没再说什么。
胡老爷移开话题道:“当今皇上凶狠残暴,官场腐败,民不聊生,早就应该推翻他了。别胡思乱想,为了天下苍生,我们义不容辞。如果不是官场腐败,赖公子恐怕已经是朝廷大官了。”
赖士保多次应试都以失败告终,他从心底是痛恨官场腐败。胡老爷这话无疑深深刺到了他的痛处,他忽然眼睛一亮,想道:“自己忍得十年寒窗苦,却一事无成。如今的皇帝,凶狠残暴,恶霰横行,百姓苦不堪言。”便道:“胡老爷,我愿为你效犬马之劳。”胡老爷自是喜不自禁,当即向他许诺,如果争得皇位,一定把宰相的位置留给他。
赖士保连声道谢。就这样,他又开始做梦了。当晚,他就梦到自己指挥着千军万马直捣京城,生擒皇帝。然后如愿当上了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老祖宗都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等他醒来,赖士保非但没有欣喜,反而是满头大汗。他心里明白,要想推翻皇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小心就会玉石俱焚。
第二天,胡老爷派人把赖士保叫了去。两人见面之后胡老爷就说:“实话实说,皇帝如今非常强大,要想战胜他,非常不容易,你有何良策?”
赖士保道:“以弱胜强,确实要费很多心思,很多手段,而且还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还有失败的心理准备。”
胡老爷听他言之有理,默默点了点头。道:“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有办法赢得胜利。”听到胡老爷的夸奖,赖士保更是信心倍增。连日来,闭门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经过多日的反复思考,他认为,要想取胜,首先要有可用的人才。这时,他第一个想到了柏笙,柏笙武功高强,胜过千军万马。如果柏笙能为己所用,必胜无疑。于是他把这想法对胡老爷说了,胡老爷皱了皱眉头,沉思良久,才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我曾派人请他出山,可是没有得到答复,可见柏笙不好对付。”
赖士保哈哈一笑,道:“胡老爷放心,我只要略施小计就可以让柏大侠为我们效力。”
胡老爷眼睛一亮,把这任务交给了他。赖士保欣然领令,便向胡老爷辞行去找柏笙。赖士保匆匆赶路。到了傍晚时分,他找了一家客栈投宿,他刚住下,就发现荷萍母女也在这家客栈中,不由得心头一震,想道:“这儿离柏笙家不远了,莫非他们也是去找柏大侠?”这时,金枝看见了他,朝他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赖士保故作一惊,问道:“金姑娘,你们也在这儿?”
金枝笑着点了点头,问道:“赖公子,你要去哪里?”
荷萍走了过来,赖士保赶紧和她打招呼,避免了直接回答金枝。他不想把自己的行踪告诉荷萍。但又不愿说谎骗金枝。
荷萍问道:“赖公子,胡老爷答应你的亲事了吗?”
赖士保想告诉荷萍实情,但想到胡老爷的交待,便红着脸点了点头敷衍。荷萍又问道:“那什么时候请我喝你喜酒?到时我们一定去凑热闹,也顺便攀一攀胡老爷这门亲戚。”赖士保总觉得这话听着刺耳,带着嘲讽意味。红着脸道:“一定请你们。”
荷萍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赖公子是去找柏大侠。”一语道破心思,赖士保只好点头承认。荷萍冷冷一笑,接着又问道:“你找柏大侠干什么?”话语中带着几分阴森。
赖士保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道:“我只是去看望他。”荷萍道:“看望他?他把你从盟主之位上赶下来,你真不恨他?”赖士保强笑道:“我根本就不适合做武林盟主,他那是在帮我,我哪有理由恨他?”
荷萍笑了,她本想对赖士保说点什么。这时,店内又走进来一人,正是当今武林盟主花路阳。荷萍见了她,转过头去,没有理他。花路阳见了他们,笑道:“你们都在这儿?”赖士保笑着叫了声“盟主”。荷萍冷冷道:“这江湖真的很小,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你。”
花路阳道:“荷女侠,话不能说得太难听,有缘才能相会嘛”。荷萍冷冷一笑,问道:“你要去哪儿?”花路阳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一直跟着你。”
荷萍道:“如今边关紧张,你不去边关杀敌,却跑到后方来尾随一个女人,还算英雄吗?”花路阳哈哈笑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这次来就是找柏大侠的,一来向他赔罪,二来答谢他的提携之恩。三是尽力说服他去边关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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