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田也向封圭道谢,然后转身离去。望着公孙田远去的背影,赖士保终于松了口气。封圭喃喃道:“公孙大侠养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真是丢了老祖宗的脸。”
赖士保心中好奇,问道:“封掌门,公孙少侠怎么会欠你三万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封圭道:“公孙少侠浪迹江湖,吃喝嫖赌,无所不能。没有银两开销就找我借,日积月累就多了。”
赖士保道:“你难道不怕他赖账吗?”封圭笑道:“公孙少侠虽品性顽劣,却很重江湖义气,他不会赖账。”赖士保笑道:“公孙少侠家世显赫,封掌门需要这样的朋友撑腰。三万两银子套住公孙少侠为你效力,封掌门是大赢家。”
封圭微微一怔,笑道:“知我者,赖公子也!所以我不想和他闹翻。借他的银两也不指望他偿还,但一定要逼他。”赖士保连声赞道:“封掌门果然精明,和公孙少侠相互借光取暖,一定威震江湖。”
封圭笑着点点头。赖士保道:“封掌门若是能和胡老爷攀上关系,更是锦上添花。”说话语带双关,封圭当然听得出来,笑道:“你不是四处宣扬说我是你爹吗?是真的吗?”赖士保笑道:“封掌门心里一定明白,不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何不装糊涂,任由人们去传说好了。”
封圭道:“妙!妙!那些年我没少去益州城风流,没想到真有了儿子。”赖士保笑道:“这是天意,让我们父子相逢。”说着,两人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他们却是各有心思。
赖士保道:“我真不明白,公孙少侠为何要将公孙姑娘置于死地?兄妹间好像有深仇大恨。”
封圭笑道:“这事说起来非常可笑,公孙少侠从小娇生惯养,小气自私。自从有了公孙姑娘后,公孙大侠和水教主把公孙姑娘视为掌上明珠,渐渐冷落了他。他认为水教主偏心,是公孙姑娘抢了他的风头,久而久之就对公孙姑娘由嫉妒产生了仇恨,最后离家出走,流浪江湖。”
赖士保苦笑道:“公孙少侠真是太自私了,就因为这小事两兄妹相残,也算是公孙大侠家门不幸。”封圭道:“公孙大侠还不是拿他无法,只有暗自苦恼。”
赖士保深深叹了口气道:“公孙大侠是自讨苦吃,谁上他养儿不好好管教。”封圭淡淡笑了笑。
赖士保道:“公孙少侠在江湖上胡作非为,大家慑于公孙大侠和水教主的声威,没有人敢对公孙大侠不敬。这种人六亲不认,只需要银子供他享乐,好好把他召在身边,将来一定有用。”封圭笑道:“这主意很好,赖公子,我俩又想到一起了。”
赖士保很是得意,哈哈笑道:“这叫父子连心。”这话听着虽矫情肉麻,封圭心里依然很高兴,问道:“赖公子,将来你有何打算?”
赖士保道:“胡老爷承诺过,只要我夺得武林盟主,他就愿将女儿许配给我。我决定去桃园居提亲。”封圭微微一怔,笑道:“赖公子,相信你一定成功。”
赖士保笑道:“爹,三万两银子暂时记上,将来一定加倍偿还。”封圭笑道:“别说动听的话,我的一切将来还不是属于你。”赖士保乐得连连说是。接着便和封圭分手道别。封圭望着赖士保渐渐远去的背影,默默地摇了摇头,喃喃道:“江湖险恶,处处充满欺骗呀!可明知是欺骗,还得糊涂下去。”想着想着,忍不住哑然失笑。他不知道,此时赖士保心里也偷着乐:“娘的身份注定自己可以认任何人为爹,可以在任何地方左右逢源。”心念及此,暗自庆幸自己因祸得福,摆脱了公孙燕的纠缠。
桃园居。
赖士保见到胡老爷。他没有向胡姑娘准备聘礼。而是直接向胡老提亲。
胡老爷问道:“你做武林盟主了吗?”赖士保点点头道:“晚辈做了一会儿武林盟主。”胡老爷哈哈笑道:“做了一会儿武林盟主?然后被柏笙赶了下来。”赖士保又点了点头。胡老爷很生气,怒道:“那你还有脸来提亲?”
赖士保道:“老爷,你当初只说做武林盟主就可以来提亲,可并没说要做多久的武林盟主才可以来提亲呀!”
胡老爷双眼紧紧盯着赖士保,沉默了一阵,哈哈笑道:“原来你是在和我玩文字的游戏。算我一时糊涂,说话没交待清楚,让你钻了空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赖士保心中大喜,看来胡老爷已经答应了,赶紧道谢。这时,宇文化急急走来,在胡老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胡老爷连声道:“快请,快请。”
赖士保心想:“是什么大人物来了,让胡老爷如此重视?”不一会儿,宇文化带来一个姑娘,赖士保一见,不由得惊呆了,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公孙燕。他感觉到脊背有些发凉,如果她是来捣乱的,那可大事不妙了。这时胡老爷已迎上前去,笑道:“稀客,稀客。不知公孙姑娘登门有何指教?”公孙燕道:“胡老爷,我是来找人的。”听到这话,赖士保彻底傻眼了。心想:“完了,完了。”
胡老爷笑问道:“公孙姑娘,你找谁呀?”公孙燕道:“找我相公,他名叫赖士保,听说到了你府上?”
赖士保哪还忍得住?赶紧走过来,急道:“公孙姑娘,你别胡说呀,谁是你相公呀?”胡老爷冷冷道:“这是怎么回事?”赖士保想解释。公孙燕故作惊讶道:“相公,你果然在这里,我们回家吧。”说着,公孙燕便要去拉赖士保的手。赖士保赶紧闪开,道:“公孙姑娘,我们没有仇呀,你为什么要坏我好事?”
胡老爷道:“赖公子,你艳福不浅呀!”赖士保急道:“胡老爷,你别听他胡说。”公孙燕笑道:“相公,你喜新厌旧,胡老爷不会喜欢你,我们还是回家吧!”
赖士保心里十分着急,可是又无法辨解。胡老爷哈哈笑道:“赖公子,都是过来人了,有几个男人不风流?我理解你。”
赖士保道:“胡老爷,你真别听她胡说。我和他根本不是什么夫妻关系,千万别误会。”公孙燕道:“赖公子,你就别骗胡老爷了。我爹说了,你如果敢在外拈花惹草,非剥了你皮。”见公孙燕没有罢休之意,赖士保象泄气的皮球,除了叫苦之外对她也无可奈何。
胡老爷长叹一声,道:“眼见这实,哪个男人不想有个三妻四妾呀。公孙姑娘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你可要好好珍惜呀!我不会介意。”说完,转身而去。
赖士保想追上去解释,却被公孙燕拉住,听她嘻嘻笑道:“赖公子,你认输吧!胡老爷走了。你没听他说吗?他不会介意我们相好。”
赖士保正在气头上,怒瞪了她一眼,道:“公孙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缠着我。”公孙燕道:“难道我对你不好吗?认赌服输,可怪不得我。”赖士保无言以对。公孙燕道:“我还不是为了我们好,胡老爷已经讨厌你了,还赖在这儿干什么?”
赖士保沮丧之极,他怀着恨意看了公孙燕一眼,转身便走。公孙燕嘻嘻笑着跟在赖士保身后。
二人走出桃园居,赖士保阴沉着脸,默默无语。公孙燕问道:“赖公子,告诉我,你是怎么从我哥手上逃脱的?”听到这话,赖士保心中更是来气,冷冷道:“没想到面对凶险,你会扔下我不管。”公孙燕道:“我知道你聪明,一定能战胜我哥,所以先走一步,免得你分神应对。”赖士保不屑一笑道:“这叫大难临头各自飞。”
公孙燕尴尬一笑,移开话题道:“赖公子,加入神林教吧!多少年后你可能就是教主。”赖士保道:“别忽悠我,我才不稀罕什么邪教的教主呢。你如果不是用下三滥的手段我才不会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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