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士保料到公孙伯会有此反应,心里紧张但不惊慌。公孙燕却心中大急,赶紧道:“爹误会了,赖公子没说明白,他是要去看你们争夺武林盟主。”
公孙伯默不作声,脸上怒色渐渐退去。公孙燕连连向赖士保递脸色,示意他不要胡说。赖士保心领神会,可他并没放在心上,道:“公孙前辈,你要争夺武林盟主,那是困难重重,不如退一步,推举我做盟主如何?”听到这话,公孙燕莫名其妙。
公孙伯争夺武林盟主可谓是经过精心准备的,他自认武功强于宇文化,花路阳和燕胜,仿佛盟主之位非他莫属。哪曾想赖士保居然要他让出盟主之位,当下不屑一笑道:“可以呀,但是你不仅要战胜我,而且还要说服别人让你。”
赖士保笑道:“晚辈哪有本事战胜公孙前辈呀!”公孙伯道:“那你就别做梦了。”赖士保道:“不做梦可不行,不做梦怎能梦想成真?”接着走到公孙伯跟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公孙伯脸色突然阴沉下来,沉默良久,喃喃道:“赖公子,你的话有道理。”赖士保笑道:“晚辈若是做了武林盟主,愿为公孙大侠效犬马之劳。”公孙伯哈哈笑了笑,随后飘然而去。望着公孙伯去的背影,赖士保好不得意?
公孙燕松了口气,问道:“你对我爹说了些什么?”赖士保笑而不答。公孙燕又问:“我爹答应你了吗?”赖士保笑着点了点头。公孙燕好奇,不明白爹为何要答应他,道:“你别高兴得太早,即便全天下的人都答应你做武林盟主,我也不会答应你。”
赖士保呵呵一笑,问为什么。公孙燕笑而不答。赖士保想追问,忽然发现公孙燕脸上漾起红晕,娇羞无限。不觉心里暖洋洋的。可他很快清醒过来,顿时暗叫不妙,心想:“都说女人是带刺的玖瑰,还是少招惹为好,不然会坏了大事。”于是找理由向公孙燕道别。公孙燕哪能依他,紧紧跟着他。
荷萍挂念着赖士保,也想看看赖士保如何与公孙伯等一流高手争夺武林盟主。便带着金枝来到金刀堂。花路阳以为荷萍是来“捣乱”的。冷冰冰地问道:“你来干什么?”荷萍支开金枝,然后答道:“看戏。”花路阳微微一怔,感到莫名其妙:“这儿又不演戏,你看什么戏?”
荷萍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有人想抢你盟主之位,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就你还不知情。”花路阳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来落井下石的?”
荷萍摇摇头道:“我是来道谢的,替柏大侠谢谢你手下留情。”花路阳脸上一红,道:“不用谢我,应该谢赖公子。”
荷萍道:“事后我才明白,你也不想和柏大侠为敌,但是我仍不明白,既然你和群雄都不想和柏大侠为敌,那为何还风风火火地带领群雄去追杀柏大侠呢?”花路阳淡淡一笑,沉默不语。
荷萍道:“我心目中的花大侠聪明睿智,不会不明白和柏大侠为敌的后果,怎么突然就糊涂了呢?而且连我的话也置若罔闻,要知道你以前对我的来是言听计从的,希望得到你的解释。”
花路阳沉默了一会儿,道:“如今边关紧张,颜掌门忧国忧民。向边关将士捐献了十万两银子。这可是青云派的大部份家当。颜掌门的义举让我很是感动。许诺只要青云派有什么困难,我一定全力相助。哪曾想颜掌门反对颜姑娘和柏大侠的婚事,多次阻拦无果。颜姑娘离家出走后,颜掌门一怒之下就把这恨记到了柏大侠身上,要我带领群雄借他六十大寿之机追杀柏大侠。碍于情面,我只好答应下来。本想敷衍颜掌门的,哪曾想被宇文化和公孙伯利用,闹得进退两难。”
荷萍冷冷道:“自圆其说!江湖上有传闻说你派人化妆成公门中人想害柏大侠?是不是真的?”花路阳道:“有这事,不过我不是想害柏大侠,而是想借官差之手逼柏大侠远走高飞,这样就可以避免恶战了。”
荷萍相信花路阳没有说谎,又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威震江湖的武林盟主居然管起了青云派的家事,而且险些演变成武林劫难,真是可笑。难道这闹剧背后就没有你的私心?好在赖公子精明,识破了你的无奈,在关键时刻为你找了个台阶下,才避免了一场灾难。”
花路阳顿时满脸通红,低头不语。荷萍道:“柏大侠老实本份,淡泊名利,怎么可能抢你盟主之位?江湖传言你也相信了。”
花路阳道:“实不相瞒,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哪想到这是宇文化、燕胜和公孙伯的阴谋?他们趁机逼我,如果不召集群雄追杀柏笙,就要我让出盟主之位。我不想失去盟主之位,只好答应他们的要求。”
荷萍这才明白花路阳的苦衷,道:“公孙伯、宇文化和燕胜对盟主之位向往已久,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应该知道他们不会甘休的。盟主之位真比性命重要吗?”花路阳点了点头。
荷萍冷冷道:“没想到花盟主也会在名利面前屈服。”花路阳苦笑道:“并不是我看中名利,而是想借武林盟主之力为国出一份力。”
荷萍禁不住一怔,问道:“你打算如何为国出力?”
花路阳道:“蒙古人常常骚扰边境,烧杀抢夺,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我将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带领武林英雄向边关将士捐银子捐物资,鼓励他们好好杀敌。或者可以直接带领大家去边关杀敌。”
荷萍怒道:“一派胡言,蒙古人统一天下数百年,蒙汉通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早成一家人。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何苦自相残杀?你这样做,是鼓动民族对立,激起民族仇恨,可恨之极。”
花路阳静静地听着,他没有和荷萍分辩。
荷萍又道:“我明白,蒙汉两族现在有矛盾,兄弟姐妹争争吵吵也不奇怪。怎么能和国仇家恨联系在一起呢?简直愚蠢之极。难怪很多人想推翻你,。”花路阳低声道:“你也别责怪我了,人各有志,这是我的选择。”
荷萍怒道:“你这是错误的选择。你若真的一心为国,好好约束武林中人不给朝廷添乱就好。”花路阳道:“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大明的国土被人侵占?看到兄弟姐妹被人欺辱?”荷萍喃喃道:“两军交战,结局都很残酷,为何大家都不能和睦相处呢?”
花路阳怔怔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想说。菏萍也无话可说,只是怒视着他,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默默离开。
荷萍和金枝在金刀堂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等着公孙伯等人和花路阳争武林盟主。她虽讨厌花路阳鼓动民族对立,激起民族仇恨。可她也明白,如果盟主之位落入宇文化或燕胜手中,后果更可怕,他们可能带领武林中人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对抗朝廷。思虑再三,她决定尽力帮花路阳保住盟主之位。公孙伯、燕胜,宇文化都是当今一流高手,要支持花路阳保住盟主之位,谈何容易?不由得忧心忡忡。
金枝看在眼里,问道:“娘,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不高兴?”荷萍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我在想如何才能为花路阳保住盟主之位,别让盟主之位落入奸人之手。”金枝微微一怔,道:“娘不想让赖公子做武林盟主?”荷萍笑道:“傻丫头,你还真以为赖公子能做武林盟主?”金枝笑道:“说不定赖公子有办法争武林盟主呢?”荷萍道:“但愿如此吧!赖公子若能做武林盟主,我也不用操心了,拭目以待吧。”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赖士保的声音。金枝早盼望着和赖士保重逢,顿时喜出望外。荷萍若有深意地看了金枝一眼,轻声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金枝想出门和赖士保相见,可刚迈出房门,不禁怔住了,只见赖士保和公孙燕在一起,而且有说有笑,甚是亲密。她脸色一变,转身回屋。荷萍怔了怔,问道:“枝儿,怎么啦?”金枝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荷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出门一看,见赖士保和公孙燕在一起,这才明白金枝为何不高兴,不由怒火烧心,骂道:“赖公子,你朝三暮四,果然脚踏几只船,我饶不了你。”赖士保见是荷萍,吓了一跳,赶紧跑到荷萍跟前,哭丧着脸道:“荷女侠,你误会了,我和公孙姑娘只是萍水相逢。”
荷萍道:“枝儿对你一往情深,你却视而不见。”赖士保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心里只有胡姑娘。”话说到这份上,荷萍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明白,感情之事勉强不得。转身要回房。这时,听公孙燕道:“赖公子,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赖士保回头看了公孙燕一眼,道:“公孙姑娘,你走吧!”
荷萍微微一怔,道:“赖公子,你记住了,公孙姑娘的身份非比寻常,小心惹火烧身。”公孙燕道:“赖公子,你让我到哪儿去?你不是说让我永远跟着你吗?”
荷萍面色一沉,恶狠狠地盯着赖士保,眼露凶光,骂道:“你敢骗我?”赖士保暗暗叫苦,早吓得军身直哆嗦。快步来到公孙燕跟前,埋怨道:“你想害死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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