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士保道:“我看到了山川,河流,海洋——。”胡老爷怫然不悦,沉声道:“说仔细点,山川是什么山,河流是什么河。”赖士保这才后悔没记下名字,于是又急急地跑去又细细地看了一遍,并默默记下了名字,然后来到胡老爷身旁,笑道:“从西到东,有珠穆朗玛峰,天山,蒙古草原,大漠,大兴安岭,长江,黄河,——东洋,南洋。”
胡老爷这才露出笑容,道:“你记住了,这些东西都是胡家的。”听到这话,赖士保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想道:“胡老爷富甲一方倒是不假,要说画中之物是他家的那就是吹牛了,”
胡老爷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道:“难道你不相信吗?”赖士保连连点头说相信。胡老爷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只不过这些东西被别人借去了,我暂时还没把他收回来。”
赖士保忍不住笑了起来,想道:“这话说了还是白说,人们都说我爱做梦,与胡老爷相比,我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看来我们喜欢做梦都做到一起来了。”他仿佛遇到了知己,决定和胡老爷拼拼谁吹牛厉害,便道:“应该说整个大明江山都是胡老爷的,只不过暂时让朱棣先管着而已。”
胡老爷听了,果然哈哈大笑,眼神是流露出几分渴望和喜悦。赖士保似乎看透了胡老爷的心思,胆子越来越大,也不再拘束,决定顺水推舟,道:“如果我有幸成为胡家的人,我一定把这一切替你要回来,而且还招募大批武士,打东洋,攻南洋,征西洋,让他们统统成为胡家的天下。”说完之后又感到后悔,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荒唐可笑。
谁料胡老爷却相信他了,连声夸他胸怀大志。赖士保战战兢兢,不知胡老爷是真的在夸奖他还是在嘲讽他,害怕言多必失,于是不再言语。胡老爷顿了顿,问道:“你用什么办法来实现这些愿望?”
赖士保看出来了,胡老爷真还相信了自己的谎言,于是决定拿出天马行空的本事骗他一回,沉默片刻,说道:“巧取!朱棣连年征战,大明已不堪重负,民怨沸腾。其实蒙古人统治汉人已有数百年,蒙汉通婚早已是一家人,朱棣打着民族的幌子害得蒙汉子民相互残杀,罪大恶极,很多地方都准备起义推翻朱家天下,我们可以伺机而动。”
胡老爷沉呤半晌,又问道:“那你又如何取东洋,征西洋呢?”
赖士保心想:“即然你喜欢听吹牛那就让我就继续忽悠你。”便道:“有两种选择,一是大兵压境,逼他们称臣。二是效仿唐太宗智取。就是用金银珠宝去攻击这些地方的首领,让他们替我们卖命,成为我们的附属,这样不动一兵一卒,不造成任何伤亡,就可轻松达到目的。”
胡老爷默默点头笑了笑,笑容里对赖士保充满了期待。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赖士保不由得心中一动,听胡老爷笑道:“小女子出来散步了。”于是领着赖士保来到窗前。赖士保循声望去,只见窗外的花园里果然有两个姑娘有说有笑地在赏花玩耍,一个姑娘穿绿衣衫,一个姑娘穿粉红色衣衫,两人都长得亭亭玉立,赖士保虽没看清二人的面容,但还是被二人的身影深深地吸引住了,顿时如痴如醉,呆呆发楞。
胡老爷道:“身穿粉红色衣衫那姑娘就是小女子。”赖士保依然沉浸在幻觉中,没听到胡老爷说话,此刻他总希望二人能转过身来一睹二人的芳容,可是二人始终未能回头,继续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前走,直到消失在花丛中。赖士保的目光却停留在二人消失的地方发楞,胡老爷轻轻推了推他,道:“穿粉红色衣衫那姑娘就是小女子。”
赖士保这才回过神来,连声称赞漂亮。胡老爷道:“小女子已二十出头了,不知哪位相公如她意。赖公子,如果你能登上盟主之位,那我就替她作主,将她许配与你。将来你就是胡家的主人,大明天下,东洋、西洋,高丽、南洋等地都是你的。”听到这话,赖士保甭提多高兴了,瞬间好象喝喝了半斤烈酒一样,坠入云雾去了。
胡老爷道:“盼你早日登上盟主之位,早日来提亲。”赖士保连连说是。
随后胡老爷递给他一枚金光闪闪的印符,道:“凡来我家的客人我都会送他一枚印符,以后在江湖上行走,如见着持有印符的人都是胡家的朋友,必须相互尊重,互帮互助。否则,我将重罚。你接受不接受?”
赖士保正求之不得,双手接过印符赶紧道谢。临行前,胡老爷拉着他的手道:“这些日子来,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回去好好参悟五尊雕像。如果有结果,是你的福份也是我的福份。祝你前途似绵。”
赖士保笑道:“我已有了结果。”胡老爷哈哈笑道:“妙极,妙极。”赖士保为投其所好,正要对他说出结果,却被胡老爷制止住了。
赖士保愕然不解,胡老爷笑道:“其实这结果有很多答案,等你夺得盟主之位后再告诉我吧!”赖士保楞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他告别胡老爷出来,见杜明玥早已在外等候。快步上前叫了一声“师傅”。
杜明玥道:“你现在可以死心了吧!”赖士保笑了笑道:“师傅,你就真的瞧不起弟子?”杜明玥道:“士保,师傅是要你做事要沉稳,量力而行。”赖士保道:“人没梦想怎能成功?胡老爷对我很满意,并且答应了我的亲事。”
听到这话,杜明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感到非常惊讶。楞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此话当真?”赖士保点了点头。杜明玥仍不相信,又问道:“胡老爷有什么条件吗?”
赖士保道:“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要我登上武林盟主之位。”杜明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我以为胡老爷真是白痴呢?还以为天底下真有这样的美事?要你争做武林盟主,这条件看似简单,你能做到吗?”
赖士保道:“尽力而为,不!应该全力以赴。”杜明玥道:“士保,你想过没有,这目标对你来说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是客气地在拒绝你。”赖士保道:“争武林盟主有那么难吗?”
杜明玥笑了笑道:“士保,不知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胡老爷这是把你往死路上推。让你去争武林盟主那是死路一条,你居然当真了,并且还对他感激涕零。说实话,如果我有个女儿,我就不选你做女婿。”
赖士保窘得满脸通红,无奈地笑了笑,低声道:“万一太阳从西边出来让我争到了武林盟主呢。”听到这话,杜明玥真是哭笑不得,骂了声:“真不愧是梦想大师。”话不投机,两人再没说话。
回到明月派,师兄弟们问起赖士保提亲之事,赖士保自豪地告诉大家结果。师兄弟们的眼神都怪怪的,有惊呀,有羡暮,有嫉妒,也有不以为然。赖士保心情也十分复杂,只恨师兄弟们不解人意。
杜明玥想来想去也不明白,胡老爷挖了个坑等着赖士保往下跳,赖士保为何不明白呢?雪梅得到赖士保的喜讯,连连道贺。杜明玥道:“还道贺呢?胡老爷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士保要做武林盟主。士保敢和花路阳抢盟主之位吗?”雪梅这才明白胡老爷的用意,这不是婉言拒绝了士保吗?胡老爷为何不直接拒绝,非要让士保心存念想?
这时,一弟子向他送来一请帖,请帖是当今武林盟主花路阳送来的。杜明玥拆阅后得知,武林盟主花路阳要在青云派仁和山庄召开英雄大会,捉拿近些年为祸江湖的柏笙。要他务必参加。
杜明玥看完信后气得把信撕得粉碎,骂道:“胡说八道,简直是善恶不分,柏笙明明是行侠除魔的大英雄,却污蔑成是为祸江湖的大魔头,天理何在?”决定拒绝参加英雄大会。
雪梅劝道:“夫君息怒,好歹我们是习武之人,武林大会一定要参加。武林盟主我们可是得罪不起,只是我们不去追杀柏笙就是了。”
杜明玥道:“这也是为歪风邪气助威。”雪梅道:“参加不是,不参加也不是,这怎么办?”二人苦苦思索了半天,雪梅知道杜明玥也没有想出好办法,便道:“士保聪明,听听他的主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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