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七十二道 > 第182章 弑君

密禅宗突然的反水惊愕了在场的所有人,只是一瞬间的大意竟让已是武当下任掌门的清虚道长死于非命,遭此变故,武当以宋长庚、李云逸为首的年轻弟子皆是悲痛欲绝,武当木剑大阵也是溃不成军,被那密禅宗的地藏法王发力扯下剑群,又重重击出一道赤色拳罡,轰杀了几名武当山上籍籍无名的小道士。

刘子明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他早提醒过几位大师要有所提防,可老道长身陷其中一时大意,玄海大师退守天子身侧以防那魔女发难分身乏术,这也罢了,为何那天武大师和那武僧十二也毫无防备?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是了,那天武大师说到底也是北陵国师,若为玄海大师受难,同为佛道中人他自当出手相助,可那武当山道士既非佛教又属敌国,他的身陨无疑对北陵江湖来说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那地藏法王对秦楚来说亦敌亦友,眼下密禅宗弟子与武当道士杀在一处,无疑中给了那魔道妖人减轻了压力,此时不抢人更待何时?她旋即伸出纤细白皙如蜡的手指,指向昭天台中心的那群莺莺燕燕,道:“帮本王把那丫头抢回来,剩下的赏给你们了。”

一群邪门歪道的妖人得了盟主法令,一个个兴奋至极,口水直流,在天子面前抢他老婆和妻妾,说出去他娘的就是光宗耀祖的美事一桩啊。接着几十个魔头争先恐后地扑向那昭天台的后宫佳丽三千人,拦在他们身前的只剩下了少林寺那些出家弟子和已乱一盘散沙的江湖杂门,终南寺那些佛道正统弟子打定了主意,只要少林派不死绝他们就只是做做样子,毕竟那边到底还有大内禁军坐镇,抢人可以,但想杀皇帝希望渺茫。

“老夫也去凑个热闹。”恶风庄向竹海身形掠动,一道黑风自少林十八罗汉的佛门金阵中穿出,两道恐怖掌力劈头盖脸地压在两尊金身罗汉头颅之上,当的一声异响,响彻天地,那黑风被十八罗汉围困其中,三十六只佛手千变万化拍击那化作黑风的高壮汉子周身四肢百骸,让那人体内强悍的内力一泄千里。

向竹海被魔道中人尊为“大师”,绝非善茬,武功内力早在重魁境中出类拔萃,一身佛法与那少林寺同根同源,只因修习佛法走岔了路,这才走了大逆不道的法门,若非食用人体器官提供血源早已走火入魔七窍流血而亡,自认所行种种皆为求生无可厚非。他此次从蜀地响应南疆巫王号召全正是为了光明正大地摄取这些修道之人的人肝,特别是那些六根清净的出家僧人的脏器最是滋补。

那有着“杀官夜叉”之名的无袖客卢斩风也不甘示弱,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竟然胆大包天举起那柄名为黄沙的钢叉,朝天子仪仗激射抛出!

鎏金钢叉足有几百斤重,辅以如此大的冲势当真势不可挡,少林寺应对向竹海尚且难以抽身哪里顾得上另一尊手段高明的魔头出手,那钢叉漂洋过海,串起一条条人尸成堆的血路来,一百受天子侧的千牛卫精锐将士执巨灵盾垒成坚如磐石的禁区挡在那柄卷起黄色闪电的钢叉上,砰的一声巨响,空气中传来的金石撞击声如同山野撞钟,那柄钢叉破开盾牌阵,不知沾了多少将士的鲜血,去势竟然丝毫未见。

齐公公大惊失色,连声尖叫:“护驾护驾!”

身旁的一身锦绣袈裟的玄海大师双手合十,缓声道:“阿弥陀佛。”

鎏金钢叉在离昭天台三寸的位置酣然停下,那卢谷主眼神低沉,眯起眼看见一个梵字金光镇压自己那柄“黄沙”之上。

老和尚身形一晃,一掌捻起那钢叉的尖锐金属头,挥袖一肘将钢叉劈到地下,轰隆沉响,那百斤重器被死死压于地表。

被坏了好事的卢谷主一副怒目之相,喝道:“和尚,你找死不成!”

老和尚没有言语,只是默念起佛道法藏经轮,那无袖客一个纵跃两拳对上有袖和尚的一掌,刹那间炸的地板开裂,斗得难解难分。

龙虎山天师府那边因天师飞升一事大部分有战力的弟子都留守山上,只有一些尚待磨砺的年轻一辈下山镇魔,这些人难堪大任只能拦截一些武功低微的虾兵蟹将,别说碰上秦楚向竹海卢斩风这类早已经威名远播的大魔头,就是也连青衣仙周渡江、南海孔雀宗屈宗主这中生代的魔头也招架不住。

此时被向竹海、卢斩风、段氏兄弟这几尊魔头一闹,加上密禅宗突然的反水,本来气势恢宏的正道联军此时乱做一片,各自招架不善。场面混乱不堪,武当被密禅宗拖住,那向竹海对付少林罗汉阵,卢斩风与玄海大师斗得有来有回,禁军与魔众厮杀作一片,女巫王秦楚与大统领柳千秋两人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青衣仙周渡江趁机凭借一身利落的轻功跃过千牛卫与神武卫两大官家凶兵,杀入了那乌衣秀女的身边,抓住他的手,轻声道:“小姐,跟属下走吧。”

秦锦瑶想拼命挣脱,奈何以她一阶女儿身怎么可能摆脱已是一品高手的青衣仙的铁腕控制,见自家小姐不肯配合,又有数百名殿前司千牛卫一拥而上,只好瞥了一眼那个端坐在天子国门上的妖媚女子。

在得了那女巫王眼神肯定之后,绿袍男也是心头稍安,轻声道:“小姐,得罪了。”

话罢周渡江一记迅疾的手刀劈砍在那乌裙女子的脖子上,秦锦瑶当即晕厥过去,娇躯摔入他的怀中。

殿前司的千牛卫直属禁军中枢,无一不是刀道第一人柳统领亲自带出来的百战精兵,面对独入龙潭虎穴的青衣仙,登时使出被誉为“千刀万剐”的渔网刀阵,刹那间凶焰刀芒铺天盖地,刀刀相接,密不透风,那绿袍男子手中羌管格开数十柄寒锋刀刃,又有更多刀刃袭来,就如同一张密布渔网,毫无间隙,入阵者犹如成了那网中鱼儿瓮中之鳖,就是一品高手也难逃生天。

只是这青衣仙周渡江并非寻常的一品高手,单论轻功的造诣而言,在南北两座江湖上都可名列前茅,就连一些个大宗师也难以望其项背,整个天下敢说轻功稳压他青衣仙的便只有那位西北鸿鹄城的无双洛城主了。此时面对这如飘风骤雨的密集乱刀阵,只见他一袭青袍飘摇不定,身子斜斜踏出,一手持羌管奏乐,一手扶女子在腰,清风揽步,幻影迷踪,让那来势汹汹的百十柄寒牛刀都劈开在了空处。

观景台上,刘子明身旁不知道何时走来一个头顶紫玉乌纱帽的锦衣官员,轻叹道:“这厮轻功造诣,倒是了得。”

刘子明平淡地瞥了他一眼,那人身边恭敬地跟随着承天司位高权重的四位地方使,如此身份只能是承天司司丞大人了。

“行动。”与那青衣男子同姓的承天司司丞大人挥了挥手,肖禁持君恩剑、褚冲庙用狼牙竿、陶武昌舞动销魂锤,三人同时跃出观景台杀向那游刃有余的青衣仙,只余图箭道的嫡传弟子江锦东留在原地,嘴角嚼动一片清凉薄荷叶,悠哉悠哉地搬出一张承天司军制部新鲜出炉的牛角大弓,比他在白马寺的那张,甚至比图青越的那张青灰大弓还有精良,传闻能开六百石,与军部的攻城巨弩无异。

如此霸道巨弓,非霸王臂力不能开张,且往往只有一次发射机会,因弓弦取自东愁山价值百金才取得一毫的蛛丝发网,箭矢则是由泰山金石所铸,一般用于对付一品之上的江湖高手,图青越初露头角之时曾参与此弓的试射,只射一箭便让其胳膊肌肉撕裂,落下了永久的病根,也因代价之大,造价不菲,材料难寻等种种弊端被兵工两部所鄙弃,不过眼下这张大弓显然是改良过的,造价更加昂贵,对箭手是臂力要求更加严苛,但换来的优点便只有一个。

躲无可躲,射之必中,中之必伤。

没有试射的机会,这就意味着一旦千牛卫和承天司各位同僚们拖延住那青衣仙片刻,他便要抓住转瞬的机会将那人钉死在天子龙柱下。

就连一向沉稳的刘子明都为这位浓眉蓝眸络腮胡的新江南使捏了把汗,他见过他老师图青越是如何了得的箭术,就是一品箭术的图青越亲自来恐怕也没有十成的把握,何况这个只有二品身手的年轻人。

只是那江锦东嘴角不时抖动,嚼动那片已经没了半点味道的薄荷叶子,握弓的那双大手却是纹丝不动,如刀刻斧凿一般稳重。

刘子明想起在江南山贼寨子的那个站在他身边的神弓手大开杀戒时的无双风姿,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说道:“有几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气势在。”

嗤的一下,一道骤亮的寒光闪过,一根寒矢巨箭直指那袭虚无缥缈的幽绿身影,只待那些同僚能将那周渡江驱赶到射程之内。

随着褚肖陶三人跃入战局,局面当即有所改变,肖禁的剑术传于自嘉州肖家密藏屠龙术,最擅长见缝插针,与井然有序的千牛卫乱刀阵配合得相得益彰,褚冲庙的狼牙竹竿和陶武昌的一对销魂大锤走得都是大开大合气势雄浑的杀伐路数,扔在人群中就是可堪万人敌的大杀器,青衣仙的这招以柔克刚却是应对不来,只能配合人数优势守住方位,始终不然这厮有突围的可能。

只消一柱香之后,人多的优势就已经显现了出来,那周渡江毕竟不是内力无穷的大宗师,再好的轻功也难克服疲累之理,况且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般的晕厥女子,三番五次突围无果,现下已是气喘吁吁。

“关凉月,将此人擒下。”此时传来一声明亮喊声,又有一人紫衣锦甲抽刀凌空杀向那青衣仙,刀法倒也无奇,只是出刀奇快无比,此人便是师从柳刀道的东宫心腹,三司之一的神武司大统领关凉月。

那关统领腰间那柄弯刀出鞘后,所过之处除了锋锐的弧光便是浓烈刚猛的杀伐刀罡,且不看不清刀法的身形,配合其余两司堪堪将那青衣仙逼入了绝境。

周渡江连撤十余步躲过刀枪剑戟,一身绿袍已是被刀气砍出几十道大小不一的锐利口子,鲜血直流,可那手中的乌裙女子仍是毫发无损,久攻不下不免让天下豪杰都惊叹起此魔头的轻功无双。

只是人力终有穷尽,三司数百人的围捕之下,那青衣仙已是山穷水尽,穷途末路。观景台上响起一阵沉闷的弓弦崩断声,那络腮胡男子手臂肌肉鼓胀如山丘,拉弓如满月,毫无菩萨心肠,只求雷霆手段!

弓弩射出的瞬间,犹如一道闪电划过虚空。紧绷的弦猛地回弹,释放出强大的力量,将箭矢以惊人的速度推送出去。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那支利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而迅猛地奔向既定的方向。在这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只剩下弓弩的威力和箭矢的决绝在空气中激荡。

那青衣仙只是回头一刹那,身子已被箭弩贯穿,鲜血喷涌如泉,却及时将那怀中女子扔出包围。

那天下魔头排名第二的女巫王秦楚终于按耐不住,踩着天子国门,一跃而起。

西侧那名身着酒赤色麒麟战甲的佩刀武将,终于等到机会,手中那柄斩杀不下三千颗人头的杀伐血刀缓缓出鞘。

伴随一股龙吟虎啸,震天撼地,经久不息。

天下第一刀客时隔十年再次出刀!

那柄刀曾压下天雷刀问鼎天下第一刀!

刀名不赦,意为:我有此刀,十恶不赦!

紧接着整个霄汉广场俱被一阵白芒所笼罩,被无尽寒意所侵蚀。

东边安坐太师椅的秦宰相手指轻轻摩挲膝盖,嘴角冷冽一笑。

螳螂捕蝉?可知黄雀在后?

昭天台上,那金光灿灿的明黄龙椅之下竟闪过一道可怕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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