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的午后,惊鸿翊与风掠在绝尘殿内,各自认真地处理着事务。
看到来自兰家的密函,惊鸿翊的心不由地颤了一下。
她慢慢地打开密函,看到眼前的文字,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风掠无意间看到了惊鸿翊的异常,走了过去,双手搭在惊鸿翊的肩上,关切道:“翊儿脸色怎么这样差?可是天上天哪里出了差池?”
惊鸿翊摇了摇头,将密函递给风掠,转身看着风掠的眼睛,淡然一笑:“她成亲了。”
风掠眉头一皱,似有不解,待看清密函的内容后,风掠终于明白了惊鸿翊为何如此。
风掠半跪在惊鸿翊的身边,握住惊鸿翊手,温声道:“翊儿若是不喜,便不要再看了。”
惊鸿翊摇了摇头,深邃的杏眸中闪烁些许粼光:“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惊鸿翊微笑着看着风掠,眸光柔情:“我自是知道她从来钟情于你,从未改变,如今却嫁与别人。兰浸溪半生忍辱负重,潜伏在我身边,只是为了救兰珏,可是到最后,兰珏也未能保住……”
风掠心底一颤,深情款款:“可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
“嗯……我知道的。”
惊鸿翊轻舒了口气,微笑道。
“我与她之间的恩怨,怕是这辈子都理不清了。究竟谁欠了谁,也无从得知。我只愿今后各自安好,此生不见罢了。”
惊鸿翊淡淡地笑着,眉目间无半分恨意。
东冯兰家陵墓,浸溪折了一束白菊,轻轻地放在墓前。
浸溪靠在墓碑便,听到聒噪的蝉鸣,微笑道:“琼楼,我来看你了。”
“我嫁人了。”浸溪轻声笑道,眼中闪烁些许碎光。
“他叫方霁,是我的丈夫。”
浸溪想到这儿,复而笑道。
“若是你在,定要是恨铁不成钢地说我没骨气,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将风掠拱手让人,还嫁与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让吗?”
浸溪仰头看着耀眼的阳光说道。
“风掠未曾有一刻属于我,又怎么能说是让呢?”
浸溪笑道,灿烂的阳光刺地眼睛有些疼痛。
“可是,我不爱方霁吗?”
浸溪扪心自问道,眼中有些迷茫。
“方霁对我真心一片,温柔体贴,无微不至。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爱他呢?”
浸溪反问自己,复而笑道:“方霁无论言行举止,还是音容相貌,都像极了风掠。从方霁看我的眼神中,我仿佛看到了对风掠痴心一片的自己。”
浸溪低笑着道,眼中有了些许柔情:“说来有些荒唐,当方霁满目深情地看向我时,我的心被狠狠地揪起,疼得厉害。或许是同病相怜吧,那一刻我便想,与方霁就这么一辈子走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浸溪轻叹一声,转了转皓腕的银丝手钏,心中隐隐作痛,可脸上却笑的极其温柔:“不过,小翊与风掠当真是般配极了,不是吗?”
浸溪靠在墓碑边,仰面迎着着夏日的阳光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一片阴凉突然投了下来。
浸溪茫然地睁开眼睛,眼前那模糊的身影,让浸溪恍惚间以为是风掠来到,心中猛然一惊。
“日头这样毒,你的身体又刚好。若是中了暑气,可是又要遭罪了。”
方霁撑着竹伞嗔怪道,又将手递到浸溪面前。
浸溪看着宽厚的手掌,微微一笑,将纤细的玉手放在方霁手中,借着力气起身。
方霁眉头微舒,习惯性地将伞偏向浸溪,又仔细地护在怀里。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琼楼,我亦对琼楼感激不已。若不是琼楼,我便不会那样幸运地遇到你。”
方霁揽着浸溪的肩膀,柔声说道。
“所以,下次拜祭琼楼时,别再丢下我了。”
方霁微笑道,深情而认真地说道。
浸溪心底一颤,唇角浮现了一抹温柔:“好,我不会丢下你的。”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耳边的蝉鸣似乎也不再吵闹。
天上天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只是略有不同的是,绝尘殿多了些欢声笑语。
因着惊鸿翊对阿瑶的喜爱,所以便特许了阿瑶可以随意进出绝尘殿。
阿瑶机灵乖巧,所以也让惊鸿翊多了不少笑颜。
一日,阿瑶抱着惊鸿翊,将头靠在惊鸿翊的小腹,闭上眼睛笑道:“尊主姐姐肚子里一定有小妹妹了。”
听得阿瑶稚嫩的话语,惊鸿翊轻轻地抚摸着阿瑶毛茸茸的脑袋,笑道:“阿瑶是如何得知的呢?”
阿瑶仰起小脸,认真地说道:“阿瑶就是知道。而且爹爹说了,尊主姐姐和风叔叔马上就会有孩子的。”
惊鸿翊脸上一热,又笑道:“千帆真的是什么话都说,偏偏你又是个孩子,不懂这些道理。若是千帆在,我定要好好请教一下。”
“尊主姐姐是想问爹爹,如何有一个和阿瑶一样可爱的孩子吗?”
阿瑶水汪汪的眼睛闪烁着光亮,单纯不已。
未曾想阿瑶竟然这样理解,惊鸿翊的脸上突然飞起两团红晕。
惊鸿翊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道。
却见风掠笑着走了进来,打着长箫道:“这个就不必劳烦千帆了,风叔叔可以做到。”
“风掠!”
惊鸿翊听到风掠的话语,脸上更加燥热。
见惊鸿翊羞赧得厉害,风掠笑着走到阿瑶面前说道:“风叔叔为阿瑶准备了好吃的糖果和点心,阿瑶可要去吃吗?”
“真的吗?谢谢风叔叔!”
听到有美食诱惑,阿瑶两眼放光,开心地拉着风掠的衣袖,蹦跳起来。
风掠笑着将阿瑶的手递给身边的侍女,嘱咐好一切,便让侍女带阿瑶出去了。
一时间,绝尘殿安静下来,只剩下惊鸿翊与风掠。
惊鸿翊脸上的燥热稍退,故作镇定地拿起毛笔,正要批阅时,却猛然被风掠从身后抱住。
风掠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惊鸿翊耳边,笑道:“翊儿这样害羞,难道真的被阿瑶说中了不成?”
“风掠你又胡闹了。”
惊鸿翊羞地面红耳赤,挣扎着要脱离风掠的怀抱,却反而被圈的更紧。
“不过这样说来,翊儿的月信似乎也推迟了些时日。虽然翊儿的月信向来不准,但是还是让巫医来看看的好。”
风掠微微蹙眉,心有不安道。
见风掠如此担心,惊鸿翊也点了点头,随即传来了巫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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